二十五、这是他第一次清晰体会到皇权威仪,赏也是罚,罚也是赏。(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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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style="font-size:16px">回宫路上飘起细雪。

天阴沉沉的,来往宫人形色匆匆,小声埋怨这鬼天气,道今年才入冬就接连下了两场雪,这个冬天恐怕要冷得难捱了。

见了沈观,宫人们又赶紧低头跪拜,等到轮车驶出很远才敢抬头,互相使一个心照不宣的眼色。

风雪欲来,袁常小心指挥众人抬起轮车入长明宫,殷勤又贴心。

“常公公歇歇。”沈观端坐之上,淡淡道:“怎么好意思叫您帮我做这些事。”

袁常就像没听清他话里冷淡,擦了擦额角细汗,语气如常:“这是哪儿的话,您是长公主之子,天生的天潢贵胄,奴婢一个阉人,再怎么服侍您都是应当的……”

天生的天潢贵胄……

但凡沈观身体里没有流着那老鳏夫的血,都能心安理得接下这句话。

“您老了。”沈观看向他持着拂尘苍老的手:“今后是要享清福的人,可别如此贬低自己。”

袁常亲自将轮车推到殿前,笑眯眯应道:

“那就托大公子的福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书房桌案后,沈观赤裸双腿坐在徐梅询身上,看他细致地为自己膝盖敷药。

殿内宫人尽退,沈观还是有些不自在,用袖子挡住腿根,耳尖泛红。

“你答应让我在公主府住几天,将我召回来就为这事吗?”

身后徐梅询微低着头,这个角度呼吸正好打在沈观脖颈。他难耐地挪了挪,听徐梅询低声道:

“别乱动。”

太医院新换了药膏配方,闻着带点花香,不那么苦,一边摆了两个暖炉,沈观不觉得冷,反倒出了层薄汗。

桌案上摆着两本摊开的奏折,毫不避讳人似的,上面写着河州赈灾情况,底下署名是连从霁。

上好了药,膝盖被缠上干净绢布,沈观往折子上多看两眼,半晌回神,见徐梅询正看着他。

他没来由地感到心虚,攥紧了手指:“我……”

“手链怎么没带,不喜欢?”徐梅询打断他,问。

指腹摸着他手腕,沈观缩了缩,如实回:“不喜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他不习惯坐在人身上,总想乱动着下来,可徐梅询手放在他腿上不松不紧地攥着,偶尔还轻拍两下安抚,他便不再敢动。

“汉白玉料不算名贵,胜在似雪,你不喜欢也正常。”徐梅询摸着他,突然问:

“怎么没穿小裤?”

沈观猛然抬头,见皇帝神色如常,似乎问的只是一个再寻常不过的问题,他耳尖不受控的泛红,嘴唇张合几下,小声回答:

“今早没找到,不敢……叫人进来帮忙。”

他回答的乖巧,徐梅询神色终于好看了些,语气也软下来:“是我疏忽,左右侍奉都是宫女,该给你配个男孩在身边。”

话语柔和地流入沈观耳朵,就像慈悲的长辈疼爱自家孩子,他一时心中复杂,没等琢磨明白,见徐梅询忽然将他抱紧,攥着他手腕问:

“后来找到了没有,藏哪儿了?”

沈观耳尖红透,说什么不肯答,被哄了半天才勉强开口,声音轻微发着颤:“……褥子底下,藏褥子底下了。”

脸上发热微红,更显得上面指印明显。

徐梅询当然看到了,沈观一走进殿内他便看到了上面被掌掴过的痕迹,更因此而暴怒,只是怕再吓到沈观强压下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指腹摸了摸侧脸,沈观头稍微抬了抬,他以为徐梅询要问是谁打的,可他没问,沈观也没主动说。

他不确定徐梅询会不会为他做主,如果不会,他开口便是自找难堪。

“到底为什么……这么急将我叫回来。”

徐梅询看了他半晌,久到沈观觉得不对劲时他终于收回了目光越过他向远处看去,手不轻不重的拍着他腰胯:

“没什么,不见你的这一个月朕一直在想些事情。”

沈观没回答,徐梅询也不在意,继续说:“在想……”

“该怎么做才能让你开心点。”

……

沈观有些急促地抬头看他,瞳孔微缩,那一瞬间无措与质疑无处可藏,明明白白地写在他脸上。

徐梅询用宽袖遮住他的腿,忽然道:

“开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冬日里雪光凛冽,殿门一开,冷风和着细雪吹进来,霎时吹散了屋里温暖。

沈观瞪大眼睛向外看去,见廊下五花大绑跪着一个人,见门开了,抬头面色不善地看过来。

“这是……”沈观不可置信,整个身体完全僵住了:“方玉轩?”

方玉轩不知是否听到了他说话声,眼神准确无误地看过来,越过半开的屏风,看到了沈观被盖在宽袖下只露出一丁点的赤裸脚踝。

他忽然冷笑出声。

袁常眼疾手快塞住了他的嘴,命令身边执鞭侍卫:“方世子不敬天家,出手伤了大公子,赐鞭三十,行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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