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8章 许大茂你懂个屁!(2 / 2)
#34;嫂子生日快到了吧?#34;何雨琮突然开口,看着陈雪茹涂着浅紫眼影的眼睑猛地一颤。
#34;七月六号,你记性倒好。#34;陈雪茹把项链塞进首饰盒,金属碰撞声里带着几分慌乱,#34;怎么,想随份子钱?#34;
#34;份子钱太俗。#34;何雨琮弯腰整理丝袜,袖口的补丁蹭过玻璃柜台,#34;我想送件特别的礼物。#34;
蝉鸣突然在窗外炸响,陈雪茹手里的牡丹牌梳头油差点打翻。#34;别是那些粽子糕点的,#34;她故作轻松地理着大波浪卷发,#34;现在讲究实用主义。#34;
何雨琮盯着她耳垂上晃动的翡翠坠子,突然伸手替她拂去肩头的线头。#34;嫂子这翡翠成色真好,#34;他状似无意地碰触她锁骨处的胎记,#34;总戴着会不会闷?#34;
陈雪茹后退半步靠在货架边,货架上的雪花膏盒子发出细微的碰撞声。#34;小何师傅今天怎么……#34;她尾音上扬,突然抓起桌上的英雄钢笔,#34;帮我试试这支笔,总刮纸。#34;
何雨琮接过钢笔,笔尖在账本空白处划出流畅线条:#34;可能是纸的问题。#34;他突然想起什么,#34;对了,街道办王主任爱人要临盆了吧?#34;
#34;双胞胎,七个多月了。#34;陈雪茹把钢笔夺回,笔尖在#34;7月6日#34;的日历页戳出蓝点,#34;你消息倒是灵通。#34;
#34;我师父在妇产医院有熟人。#34;何雨琮突然压低声音,#34;听说现在有种新式婴儿服,带暗扣的那种……#34;
图纸在两人之间展开,陈雪茹看见铅笔勾勒的八宝纹木盒,盒盖内侧藏着三个弹簧暗格。#34;最下面这层可以放膏药。#34;何雨琮指尖划过标注#34;腰椎贴#34;的位置,#34;您不是总说站柜台腰疼吗?#34;
窗外的槐叶沙沙作响,陈雪茹的珍珠发卡映出图纸上的细密纹路。#34;这机关……#34;她指尖抚过暗格处的#34;生日彩蛋#34;字样,#34;倒是比老古董店的机关盒还精巧。#34;
#34;木材就用您店里装修剩下的酸枝木。#34;何雨琮卷起图纸,#34;工具间里有现成的刨子凿子,我夜里加工不影响别人。#34;
#34;夜里?#34;陈雪茹突然抓住他手腕,#34;你白天要帮傻柱掌勺,晚上做木工……#34;她喉头滚动,#34;身体吃得消?#34;
#34;笃笃。#34;
刨花堆里突然钻出半张脸,陈雪茹举着蜡烛站在门外,缎面睡裙上的并蒂莲在烛光中摇曳。#34;给你送绿豆汤。#34;她把搪瓷缸放在窗台上,月光照亮她脚踝处的蛇形银链。
何雨琮刚要开口,陈雪茹突然伸手替他摘掉头发上的木屑:#34;怎么想起做木匠活了?#34;她指尖带着薄荷皂角香,#34;当年在商学院,追我的男生都送玫瑰巧克力……#34;
#34;那是资本主义腐蚀。#34;何雨琮转动刨子,木花卷曲着落在她裙摆,#34;咱们无产阶级要务实。#34;
陈雪茹突然轻笑,笑声惊飞了檐下的家燕。#34;何师傅这张嘴啊,#34;她转身时睡裙扫落刨花,#34;真该让秦淮茹学学怎么哄男人。#34;
月光透过糊着报纸的窗户,在何雨琮手背的伤疤上投下十字形光斑。他突然放下凿子:#34;雪茹姐……#34;
#34;嗯?#34;陈雪茹正在查看暗格机关,弹簧#34;咔嗒#34;声在寂静中格外清脆。
#34;你信不信……#34;何雨琮攥紧刨刀,木刺扎进掌心,#34;有人能从三十年后回来?#34;
陈雪茹手指僵在暗格弹簧上,烛火在她瞳孔里摇曳成两簇火苗。#34;小何师傅喝多了?#34;她声音发飘,#34;该不是想拿这个当生日惊喜吧?#34;
何雨琮正要开口,突然听见前院传来棒梗的尖叫:#34;着火了!#34;
秦淮茹耳尖泛红,假装看别处木器摊上的雕花镜框。何雨琮却来了兴致,掏出一块碎银子似的老怀表:#34;老板,拿您那紫砂壶换这个如何?#34;
摊主眼睛立刻直了。那怀表壳子雕着西洋玫瑰,秒针还在颤动,显然是刚出土的物件。秦淮茹扯他衣角:#34;你又犯浑!这是……#34;
#34;嘘——#34;何雨琮对她眨眨眼,转向摊主时换了副面孔,#34;这怀表可是从东交民巷洋人宅子流出来的,您要不换,我转头就卖给前头收文物的。#34;
摊主急得直搓手,最后从破棉絮里掏出个油润的紫泥壶:#34;道光年间的曼生壶!您……您可赚大了!#34;
秦淮茹蹲下来细看,壶身刻着#34;寒炉煮雪#34;四个字,包浆里浸着茶魂。#34;这壶嘴有冲线。#34;她突然开口,指甲在光照下掠过壶沿,#34;您拿热水浇过就知道,热气会从裂缝钻出来。#34;
摊主顿时蔫了。何雨琮憋笑憋得肩膀直抖,从挎包里摸出个锡制茶叶罐:#34;这样吧,怀表加二两茉莉花茶,换您这壶。茶是明前的,配着壶正好。#34;
#34;二两茶够换半袋白面了!#34;秦淮茹急得要拽他,却被何雨琮用眼神止住。摊主犹豫片刻,突然抄起紫砂壶:#34;成交!不过您得再搭半块肥皂。#34;
#34;成交!#34;何雨琮变魔术似的从兜里摸出块牡丹牌肥皂,秦淮茹看得目瞪口呆。直到走出摊位老远,她才戳他额头:#34;你何时藏的肥皂?那茶……#34;
#34;茶是昨儿在食堂顺的。#34;何雨琮笑得见牙不见眼,#34;那紫砂壶确实值当,冲线我拿糯米浆补补就行。倒是你——#34;他突然凑近,#34;怎么懂得看紫砂壶的冲线?#34;
#34;您父亲定是风雅之人。#34;何雨琮将补好的壶放在河水里浸着,#34;其实我倒觉得,这壶最适合煮高沫儿。#34;他变戏法似的从挎包掏出油纸包,#34;前门大栅栏张一元的高碎,我托人留的。#34;
暮色染红河水时,壶里飘出茉莉香。秦淮茹捧着温热的茶碗,看对岸胡同亮起灯火:#34;何师傅,您总说自己是厨子,可我觉得……#34;
#34;觉得什么?#34;何雨琮往火堆里扔柴枝,爆出几点火星。
#34;您像那说书的先生。#34;她忽然笑开,眼角细纹里盛着十年光阴,#34;嘴里跑火车,心里……却比谁都透亮。#3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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