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0章 这帮孙子敢在咱们四合院撒野！（1 / 2）

('\\&quot不是酒瓶子！\\&quot许大茂的声音像被掐住脖子的公鸡，\\&quot是暖水瓶！这他娘的第三回炸胆了！\\&quot

何雨琮三步并作两步冲进西厢房，迎面撞上腾起的热气。许大茂光着膀子跳脚，脚边碎瓷片里躺着个扭曲的竹壳暖瓶，内胆玻璃碴子在阳光下闪着蓝光。

\\&quot别动！\\&quot何雨琮一把拽住要弯腰捡碎片的许大茂，\\&quot您这手是拿摄像机的手，不是拾掇破烂的。\\&quot

\\&quot摄像机？\\&quot许大茂愣住，\\&quot雨琮你糊涂了？我这手是端搪瓷缸子的命！\\&quot

\\&quot谁在院墙外头？\\&quot他掀开棉门帘，正对上一双慌乱的眼睛。

是个穿红棉袄的姑娘，十四五岁模样，辫梢系着褪色的玻璃丝。她怀里抱着个铝制饭盒，见何雨琮出来，转身就要跑，却被地上的冰碴子滑了个趔趄。

\\&quot小心！\\&quot何雨琮箭步冲出去，姑娘已经摔坐在地，饭盒盖子弹开，露出里头冻得梆硬的玉米面贴饼子。

\\&quot对不住对不住！\\&quot姑娘慌忙去捡，何雨琮却盯着她手腕上的红绳发愣——那结扣的系法，分明是川西羌族的样式。

\\&quot姑娘，你从哪儿来？\\&quot他声音发紧。

\\&quot绵阳……\\&quot姑娘突然咬住嘴唇，\\&quot不，我瞎说的，我住南锣鼓巷！\\&quot

话音未落，四合院大门\\&quot咣当\\&quot被推开。穿藏蓝制服的街道办主任王建国夹着公文包进来，腋下还夹着卷红纸。

\\&quot都在呢？\\&quot他目光扫过何雨琮和红棉袄姑娘，突然皱眉，\\&quot小何同志，这姑娘是你亲戚？\\&quot

\\&quot不是，她……\\&quot

\\&quot我是他表妹！\\&quot姑娘突然拽住何雨琮衣角，\\&quot舅，你说句话啊！\\&quot

何雨琮后脊梁渗出冷汗。1990年的四九城，流动人口登记制度刚起步，这姑娘的口音、装扮，分明是偷跑出来的山里娃。

\\&quot王主任，这孩子……\\&quot

\\&quot叫啥名？\\&quot王建国在登记簿上划拉。

春花嘴唇咬出牙印：\\&quot……我忘了。\\&quot

\\&quot王主任，\\&quot何雨琮突然开口，\\&quot这孩子可能真遇到难处了。要不先让她在院里住两天？我那儿还有间空屋。\\&quot

王建国钢笔敲着桌子：\\&quot小何，你当这是旅馆呢？上个月刚开完流动人口管理会……\\&quot

\\&quot王主任！\\&quot门帘一掀，聋老太太拄着拐棍闯进来，\\&quot这孩子我认了！她大姨是我远房侄女，早年嫁到四川去的！\\&quot

何雨琮差点笑出声——老太太的\\&quot远房侄女\\&quot能从南锣鼓巷排到永定门。王建国却明显松动，他摘下眼镜哈气：\\&quot成，但得交五块钱暂住费，办个临时户口。\\&quot

\\&quot五块？\\&quot春花猛地抬头，\\&quot我……我只有三块二。\\&quot

何雨琮摸遍兜掏出张大团结：\\&quot剩下的我垫。\\&quot

\\&quot雨琮，你说这黑煤渣里能淘出金子？\\&quot许大茂抡着铁锹，煤灰\\&quot噗噗\\&quot往棉鞋里钻。

\\&quot金子没有，煤核儿倒不少。\\&quot何雨琮弯腰扒拉，突然从碎煤里捡出个锈迹斑斑的铁盒子，\\&quot哎，这像不像战争片里的炮弹壳？\\&quot

\\&quot别动！\\&quot斜刺里冲出个戴红袖章的老头，\\&quot那是防空洞通风管！前年修地铁挖出来的，差点当废铁卖了！\\&quot

\\&quot小何！\\&quot王建国冲进来，手电筒光乱晃，\\&quot你不要命了！\\&quot

\\&quot王主任，\\&quot何雨琮喘着粗气，\\&quot这防空洞得封死，底下说不定连着地铁隧道……\\&quot

春花突然拽何雨琮衣角：\\&quot舅，你闻，有股怪味。\\&quot

何雨琮抽动鼻子——是淡淡的杏仁味。他脸色骤变：\\&quot快撤！底下有氰化物！\\&quot

\\&quot苏州的粽叶要用井水镇三伏天，我晓得的。\\&quot秦淮茹把盆放在石桌上，哗啦啦的水声惊飞了檐下的燕子，\\&quot倒是您，昨儿半夜院里叮咣响，又鼓捣什么新吃食呢？\\&quot

正说着，傻柱风风火火闯进来，围裙上还沾着油星子：\\&quot何大师！供销社王主任刚捎话，说今儿要五十个蛋黄肉粽！您那秘制酱油……\\&quot

\\&quot在后院缸里腌着呢。\\&quot何雨琮起身时带起一阵粽叶香，\\&quot柱子，你顺道去趟粮站，陈师傅说新到批东北糯米……\\&quot

\\&quot得嘞！\\&quot傻柱转身要跑，又突然折返，从围裙兜里掏出个铁皮盒，\\&quot那什么，娄晓娥托我带的港城巧克力，说给小当槐花尝尝鲜。\\&quot

铁盒上印着金发碧眼的洋娃娃，秦淮茹盯着看了会儿，突然噗嗤笑出声：\\&quot这包装纸倒比供销社的糖纸鲜亮。雨琮哥，您说现在年轻人咋都稀罕这些洋玩意儿？\\&quot

\\&quot我的元青花啊！\\&quot许大茂抖着手指向窗外，\\&quot刚要给港商看货，就让对门二狗子骑车撞了窗台……\\&quot

娄晓娥踩着高跟鞋噔噔噔进来，鳄鱼皮包甩得生风：\\&quot许大茂你少装蒜！这瓶子底下的&#039景德镇制&#039四个字，昨儿我在潘家园见过一模一样的！\\&quot

\\&quot都别吵！\\&quot何雨琮蹲下身，指尖抹过瓷片缺口，\\&quot釉下彩的蛤蜊光不对，胎土也新。大茂，你这回真让人当棒槌了。\\&quot

娄晓娥踩着细高跟跟进来，手里扬着张皱巴巴的纸：\\&quot何雨琮你瞧瞧，这什么狗屁通知！现在要咱们三天内补齐所有手续，否则按投机倒把论处！\\&quot

许大茂缩在门框后头嘀咕：\\&quot早说别接这单生意，现在好了，全院都跟着吃挂落……\\&quot

\\&quot你闭嘴！\\&quot娄晓娥猛地转身，珍珠耳坠甩在脸上生疼，\\&quot要不是你那个破瓷瓶惹来工商局，我们能这么被动？\\&quot

何雨琮突然站起身，井绳在他手里勒出红印：\\&quot柱子，你骑三轮车去趟郊区，找陈村长开证明。淮茹，你带小当去街道办……\\&quot

\\&quot没用的。\\&quot秦淮茹突然开口，声音轻得像片落叶，\\&quot我刚从街道办回来，他们说……说最近有风声，要严查个体户。\\&quo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