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醒(2 / 2)
“对不起……”
……
感受着怀中纸张的分量,明明是一张再轻薄不过的纸……此刻的人却怎么也止不住眼泪,刚才的平静就像是风雨欲来之前最后的伪装罢了,他不想把自己脆弱的样子露出来……特别是对他本身就心怀愧疚的萧如星,已经一个人背负了很多,这样长久的愧疚早已压得他筋疲力尽,那些所谓的债,早已一笔勾销了……至少,他只是怯懦,并没有对他落井下石。
沈初一沉沉地舒出一口气,脑子里仍旧混乱一片……这些天太多的记忆一拥而上,让他时常分不清楚现实与幻境,就像是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但是醒来时却又恍如隔世。
叶锦衾与他的相遇并不是偶然,甚至是一开始就有目的地接近……他是流光的后人,身负最精纯的血脉,如果不是这层关系,那些被洗去的记忆根本就回不来。
“因为一些变故,圣女遗留在外,导致流光术的修炼几乎断层……并不是我们没有想过办法,而是流光宗本就是上古传承的宗门,据说当时最虔诚的祭司被大巫赐下了刻进血脉的传承……”叶锦衾苍白着脸,狠狠提起插入敌人身体的利剑,温热的血液随着手起剑落,溅起了一层层血花,被他所剩无几的灵力给摒退开来,“哪怕我们拥有全部的流光术功法也无济于事,我们必须要找到流落在外的圣女后人……只有他们才能修炼真正的流光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沈初一静静地听着,平淡地看着他拖着最后的力气斩杀至最后一人……这些天因为功法的缘故,他体内确实因为血脉与功法的共鸣逐渐找回了一些记忆,但并不是全部……流光术修习到最后确实可以通晓古今,洞悉未来。但是,他目前的进度还是太赶了,光是找寻回一些记忆就要耗费全部的精力,以至于在不久后察觉到有人逼近也无能为力,只能靠已经传输完功法和灵力的叶锦衾凭借虚弱的身体硬拖住了那些人。
血脉与功法融合的感觉很奇妙,仿佛他生来就应该学会这些能力一样……沈初一探查周身,确定自己身上再没有其他东西之后,这才把脖子上带着的玉佩狠狠砸在地上,不解气般地碾了两脚……叶锦衾沉默地看着他,并没有阻止。
二人将尸体草草处理了,随后找了个僻静的地方,接着修炼……现在的叶锦衾没了修为和功法,虽然不至于落魄,但是也与寻常人无异。只见他气定神闲地打坐,闭目养神,或是偶尔查看一下沈初一的修炼进度,催促他早日找回记忆,把那日崖底发生的一切都说出来……
但很快,越来越多的人搜寻着二人的踪迹……叶锦衾不得不打断了沈初一的修炼,转而与他兵分两路,吸引走了绝大多数的火力。
……
其实就目前而言,沈初一已经记起了一部分的记忆,但是这些记忆也只能勉强支撑起他知道他是谁,在哪里,做什么而已……远远不够他知道所有的事情。
冥冥之中,他觉得应该先找个趁手的东西,转而想起了之前寄存在萧如星那里的剑……之前拿起那把剑,他就有一种说不上来的熟悉感,仿佛他曾无数次挥舞,与它并肩作战,但是很可惜,脑海之中并没有关于任何有关这把剑的记忆……即使是现在。
熟悉的纸张,复杂的路线,几乎把整个大陆都囊括在内的繁杂的地图……但是很显然,这并不是一张合格的地图,因为其中的线路并没有按照大陆的分布绘制,更像是一张路线图,密密麻麻地走遍了几乎大半个大陆……这张图在藏月的一处地盘戛然而止,再没了下文。
也难怪段桑柔坚信这是一张藏宝图,因为这一切都像是为了探寻所谓的宝藏而画出的路线……熟悉的字迹,没有想象之中的工整,却意外地能感受到主人的认真,他似乎在什么地方应该见过,却怎么也想不起来……记忆恢复得还是太慢了,凭借他修炼的速度,再过千百年也不一定可以练成流光术。
沈初一凝神,察觉到了眼角的湿意……刚才一股莫名的情绪涌上心头,总觉得眼里胀胀的,好像有什么东西掉了出来,比记忆更先复苏的,是深藏在骨子里的情绪,哪怕不知道为什么。
叶锦衾说,他的记忆被抹除这件事是一个修为比他高的多的大能干的,不然不可能将情绪波动一并抹除……能把人变成一张白纸的能力,除非动用流光术回到过去,把那人从记忆从根本上抹除,才能算是真正地失忆,否则大多只是封印罢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至少不会有大能冒着逆天而行的风险,将自己也一并搭进去,只为了抹除他无关紧要的记忆。
很显然,流光术已经失传了,所以叶锦衾更倾向于第二种,不遗余力地去解开所谓的封印助他找回记忆。
混乱的东西想的太多,他总觉得心里隐隐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应该被想起来,但是脑子里乱乱的,所有记忆像是碎片一样很难串联起来……现在他最需要的就是时间,可是现在他最缺少的还是时间。
认清了身份之后,他必然不可能再与谢微行为伍……不管当年事件如何,他们天然地就是站在了对立面,沈初一也不会天真到认为谢微行看不穿他的小把戏,恢复记忆这件事,说不定谢微行会知道得比他更早,甚至让他到死都没有开口的机会。
越是了解他,就越是会对他的冷血感到害怕……哪怕是从小被他一手教导着抚养着长大,如今刻进骨子里的恐惧感远远大过了孺慕之情。
虽然他并不知道谢微行想做什么,但是不管他要做什么,都是他这种人无法理解的行为罢了。
更何况,被他一手带大的沈朔月,已经被他亲手杀死在了宗门前的行刑柱上……不堪的记忆在脑中回首,他只能回想起那张熟悉的、淡漠的脸,永远平静的眼神注视着他,直到那把由他亲手送给他的宝剑的剑刃一寸一寸地没入他的心口……
明明说会相信他,却转头把他送上了处刑台……刺痛传来,修为急剧的消耗使他体力不支地瘫软在地,沈初一隐想起自己有什么重要的东西,一直戴在身上……是母亲给他的玉牌,很重要。
他好像给别人了……那个人是谁……对他很重要的人……越是去想,身体的刺痛感就越发明显,血脉之力在翻腾,但是他的修为远没有达到能承受这股力量的程度,只能心有不甘地缓缓闭上双眼……失去意识前,脑子里一直在回响着莫名的声音。
“我会去找你的,无论你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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