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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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坏不了,一会儿包一包就行了。”林叔说。

“哦,”常久抬头,“林叔,窑子是什么地方?”

屋里出来一个年轻力壮的长工,手里拿着水盆,一听就乐,“嘿!你小子,毛长齐了没,就惦记上窑子了!”

“谁!”屋里又有男人喊,“什么窑子?”

女仆屋里传出厨房大娘的骂声:“一帮不要脸的贱种!十块大洋都掏不出来!还妄想上窑子!”

男人隔着屋子跟她对着骂:“不上窑子上哪儿,憋得慌呢,您伺候我呀?”

两个人骂得这样难听,但整个下人院不管男女全笑了,林叔也跟着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常久茫然地看着他们乐。

林叔包好脚,正打算关灯,转头一看,常久还在床铺上做纸扇,“大晚上做什么扇子,少奶奶那儿也不是没有。”

常久黏好扇面,轻轻扇了一下风,“少奶奶那儿的扇子太大了,上课藏不住,得做个小的,才好帮小少爷扇风。”

他性子耿直,总是兢兢业业做事,觉得事情做好了,挣钱是应该的,但这世上偏不缺小人。

第二天,常久就发现张鸿业不搭理他了,阿全把书包往他手里一塞,一脸得意。

常久没表态,上课还是悄悄给张鸿业扇风。

张鸿业看了他一眼,眼里有些迟疑,但还是没和他说话。

小孩子都偏听偏信,张鸿业不光听阿全的,还听学堂小朋友的,哪怕是只鹦鹉,烈日炎炎在他面前嚷两句下雪了,也会真跑出去看雪。

这个时候,如果常久也是心机深沉、能言善道的,他一整天都在张鸿业身边,大概率能掌控张鸿业的言行。

可惜他不是,他向来老实安静。

做奴才,又老实,必然要受欺负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过了几天,老先生搞了个测验,叫学生默写。

张鸿业背书不认真,默写一团糟,而常久的发挥一如既往,两人又被老先生拎出来对比了一番。

下课后,李峰嘲笑:“张鸿业,你听先生说了吗,你还不如奴才!”

“先生才没那么说呢!”张鸿业急着说,“先生只说他比我聪明。”

“先生就是说你不如奴才!”旁边一个小孩儿奶声奶气喊,“你还没有奴才聪明,常久要骑到你头上去啦!”

“才不会呢!”张鸿业喊。

他要罚抄十遍,心里不高兴,想起阿全说,这都是常久故意要把他比下去,当场就生气了。

“常久!你为什么要把我比下去!”张鸿业质问。

常久顿了顿,“黄桃姐让我给你当榜样。”

“张鸿业,你还要奴才给你当榜样!”李峰笑了起来,“你也要当奴才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我不要!”张鸿业抄起本子砸向了常久,“我不要,你给我跪下!”

“磕头!”李峰拱火。

“磕头!”张鸿业跟着喊。

常久坐在座位上,脊背挺直,仿佛没听见。

就连张徐氏都没让他磕过头,他不是张家的家仆,说到底,连个短工都算不上,凭什么要给张鸿业磕头。

“你看,他根本不听你的话!”李峰说,“他根本不把你当主子。”

“常久!我要你给我磕头!你听不见么!”张鸿业气愤地说。

常久捏了捏笔头,咬着牙。

张鸿业非常生气,“你根本不听我的话!我要回去告诉娘!我要把你换了!我要让阿全来陪我!”

常久腾地站了起来,椅子哐当摔在了地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张鸿业一个哆嗦,“你,你干什么?”

“他要造反!”一个小孩儿抹了抹鼻涕,“张鸿业,你家的奴才要造反啦!”

“你敢!”张鸿业一拍桌子。

常久踢开椅子,看了看他,跪下去,冲他磕了个头。

“他真磕头啦!快来看!常久磕头啦!”

“奴才给主子磕头啦!”

“狗奴才!”

学堂里的小孩儿都新奇地围过来,一时间嬉笑不断,只有常久拳头攥得发青。

“狗奴才,”那个流鼻涕的小孩儿走上前,轻轻踢了常久一脚,“你会不会学狗爬?”

“不会!”常久抬头吼了一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凶什么!”那小孩儿吓了一跳,“张鸿业,你家的奴才敢凶我!”

张鸿业看着常久暴怒的脸,有点儿怕,“常久,你,你起来吧。”

“让他爬,”李峰指着他,“你没看他脾气大得很,就该搓搓他的锐气!奴才就是狗!不能惯!”

“不能惯!”几个小孩儿蹦着起哄。

常久还跪在地上,双手撑着地,呲着牙,脑袋嗡嗡的,恨不得把这些人全杀了。

“不行,常久,你起来。”张鸿业说。

常久一怔,绷紧的胳膊软和下来。

“起来吧!”张鸿业从椅子上下来,把他扶起来,虽然没有用太大的力气,但对于常久来说已经够了。

李峰嘘了一声,“什么嘛,还以为多听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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