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七、心碎的Stuttgart(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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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style="font-size:16px">分手那年的春末,全成逸带着一颗千疮百孔的心回到了德国。

飞机落地时已是下午,机舱窗外雾蒙蒙的,彷佛随时都会下雨,像极了他此刻灰暗不明的心情。全成逸望着那片熟悉的天空。没有半点踏实感,反而觉得自己坠入了深不见底的黑洞,连脚步都踩得虚浮。

视线无意识地扫过机场大厅,人来人往,肤sE各异,却没有他真正想见的人。

全父来接机,一身深蓝sE针织外套,散发成熟稳重的中年气息,见到那个久未返家的儿子,立刻g起一抹淡笑,快步走上前去。

「回来了。」全父拍了拍他的肩膀,「这次怎麽突然回来?柏律呢?他没跟你一起吗?」

全成逸的脚步微微一顿,握紧了行李箱的拉杆,表情几乎没有变化,心底却传来一阵尖锐的刺痛,疼得他差点喘不过气。

「律……柏律他工作太忙,这次没办法来。」全成逸扯了扯嘴角,努力维持语气平稳,「以後还有机会来的。」

全父点点头,并未多想,转身领着他往停车场走。

沿途父子俩不时闲聊几句,从德国聊到韩国,从东西方建筑风格差异到饮食习惯的不同,却没人再提起「柏律」这个名字,令全成逸紧绷的情绪稍微缓和了些,但他也知道,这只是短暂的平静。松一口气的同时,竟又有一种难以言喻的失落。

回到家,全母正好从厨房走出来,看见全成逸时愣了一下,随即露出惊喜的笑容,赶紧上前拥抱他:「成逸!怎麽突然回来了?也没先说一声。」

全成逸抱着母亲,低声笑道:「临时决定的,就没跟你说了。」

全母笑着放开他,目光在他身上仔细打量几秒,忍不住皱起眉毛:「怎麽瘦了?是不是工作太累?还是去东京出差时吃不习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嗯,在日本看展看得太专心,有时就忘了吃。」全成逸安抚似地搂住母亲的肩膀,「妈,你别担心,我没事。」

「你呀,老是把自己b得那麽紧,难怪律律心疼你……」她无奈地摇头,忽然想起什麽,笑着问:「对了,律律怎麽没一起来?你们不是说好有机会要一起回来吗?」

全成逸的心顿时一缩,那一条条尚未结痂的伤口反覆被拉扯,他却不敢喊痛,只能极力强撑笑容,再次用工作繁忙作为藉口搪塞过去。

他说不出口。

说不出口柏律已经不再是他的人,不再属於他的世界,甚至不再与这个家有任何关联。

全母对此不禁有些遗憾,轻轻叹了口气:「还好那天在韩国有和他吃到饭,不然这次就错过了……上次见他,那孩子还是一样懂事又温柔,你可要好好照顾人家,成逸。」

全成逸点头,依然微笑,没有接话。

他不想打破家人对柏律的好感和喜Ai,那些赞赏与关心,曾是他最骄傲的证明,b完成任何一件Case都还要自豪。如今,却成了他生命中最难以承受的痛楚。

全母没有察觉儿子突如其来的沉默。走回厨房准备晚餐前还不忘回头交代,「下次律律有空的时候,一定要带他回来玩喔。」

全成逸笑着说好。

但那个「有空的时候」,他知道,永远都不会来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安顿好行李,洗完澡後,已是晚餐时间。全成妮下班回来,一边拉着全父抱怨今天的客户有多难Ga0,一边走进家门,原本静谧的室内瞬间热闹起来。她一眼就看见客厅里正低头看报纸的全成逸,立刻踢掉高跟鞋,兴奋地扑过去,一把cH0U掉他手上的报纸,「哥!你怎麽突然回来?不用工作吗?还有,你是不是变瘦了?脸更尖了耶……」

全成逸顺手拍了拍她的头,略显无奈地笑了:「你一下问那麽多,我应该先回答哪个?」

「没关系你不用回答,」全成妮耸耸肩,那张和他高度相似的面容,笑得一阵没心没肺,「律律呢?他没和你一起回来吗?还是他在房间?」

「他……」全成逸的声音停了一下,别过头,轻声道:「工作忙,没能来。」

「好可惜喔——」全成妮垮下肩膀,语调充满失望:「我本来还想带他去公司附近新开的咖啡厅说……」

全成逸勉强笑了笑,重新拿起报纸遮住自己微红的眼睛,「下次吧。」

那天晚上,全家人围着餐桌热热闹闹地吃着晚餐。全母煮了全成逸最喜欢的红酒炖牛r0U、全成妮最Ai的绿咖哩炖蔬菜,还特地煎了柏律Ai吃的鲈鱼排。

那道菜全成逸只吃了一口,到底还是没勇气再动。

他不想让家人看出端倪,始终故作镇定地吃饭、微笑,偶尔和全成妮拌嘴几句,没提起柏律,也没说太多话,筷子时不时在盘子里来回拨弄,却没吃多少,连眼神都经常飘得很远。全母坐在对面,默默观察着他,当下没说什麽,只是将那份静默悄悄记在了心底。

晚餐结束後,全成逸像从前一样负责收拾、洗碗,然後趁妹妹缠着父母聊天时,一个人躲回房里,关上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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