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有在水里才能王子抱你了(微)(1 / 2)
<p style="font-size:16px">韶水音讲完小须鲸的故事后,便笑吟吟地靠在椅背上,眼角还挂着一点没收住的兴奋与调皮。
车厢沉默了一小会儿。
就在她以为这个夜晚就要在自己的滔滔不绝中结束时,前方驾驶位里,传来温惊澜低低的一句:“……我小的时候,第一次见海。”
他的声音不高,语气像是小心翼翼地从胸腔深处掏出来的。他没有看她,只是注视着前方。
韶水音一下子安静了,目光悄悄落在他宽阔的背上。
“小时候,我爸妈带我和我哥,一起去过海边。是市里的组织活动,坐了四个多小时的车。”
“那时候我不敢下海,不会游泳,只能在岸边看着他们玩。”
他顿了顿,轻声笑了下,声音有点粗,“……还被我哥笑,说我像个沙滩上的螃蟹,不敢下水。”
韶水音眨了眨眼,嘴角一点点地扬起来。
她已经渐渐适应他带点口音的普通话,尤其在语尾,他总有一点收不稳的调子,像是词句刚说出口就撞上了什么情绪边角。
她突然坐直了些,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那你现在还不会游泳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嗯。”他点了下头,像是在承认什么羞于启齿的秘密。
她立刻反应过来,眼睛像星子一样闪亮:“那我们可以一起去游泳啊!你这么高、肌肉又结实,浮力肯定很好,我教你!”
她话说得飞快,脑子却已经飞跃到某个画面,“而且你个子那么高,我只有在水里才可能把你‘公主抱’——”
她话锋一转,像意识到什么,立刻止住了。
“……才可能把你‘王子抱’起来。”她用一种轻飘飘的语气补上,咬字小心翼翼,还强调了一下词语顺序,“是‘王子’抱,不是‘公主’抱哈。”
她停了一秒,像终于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似的,脸颊忽然微微泛红,小声补了一句:“哎,我说得是不是有点太随便了……”
温惊澜耳朵根已经悄悄红了。他没回头,但那只握方向盘的手指轻轻敲了下盘面,像是在忍住什么。
“……没。”他声音低低的,“挺有画面感的。”
韶水音一愣,随即“扑哧”一声笑了出来,笑声落在夜色里,像水獭钻出水面后哧哧的鼻音,带着一点喘气的轻快。
公交车减速,播报器提示即将到站。
她站起身,书包背到肩上,又特地从保冷袋里拿出那包被包得严严实实的多春鱼,轻轻放在驾驶舱旁边的置物板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鲸鲨先生,这是今天的晚餐。”她笑着说,眼神格外认真,“记得一定要尽快吃掉,用植物油煎一煎,表面焦黄,里面刚好熟的时候挤上橙子——超级好吃的!”
“嗯。”温惊澜轻声应着,声音低而稳。
车门“咔哒”一声打开。
她走下台阶,回头又看了他一眼,笑着挥了挥手:“明天见!”
温惊澜没有说“再见”,只是看着她的身影走入夜色。
他低头看了眼那包鱼,塑封袋上的水珠在灯光下泛着亮光,像她刚才笑着说“王子抱”时眼底溅起的星。
然后他轻轻抿了抿嘴角,眼神不自觉地柔了下来。
夜深了。
春信市近郊的小巷静悄悄的,路灯昏黄,光线像在空气里凝住了。
温惊澜回到家,推开门的时候特意放轻了动作。屋子不大,干干净净,走廊尽头传来父母房间紧闭的门缝里透出的微弱夜灯光。他换了鞋,关门时又悄悄回头看了一眼,确认没有吵醒他们。
厨房在左边。他打开冰箱,从袋子里小心地取出那条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塑封袋已经开始凝出一点点水汽。透明的表层下,是那条银亮的鱼身,冷意未散,色泽仍旧鲜润,连鱼鳍都没有被折断。她真的包得很好,像是把一件什么重要的东西交给了他。
他站在厨房门口犹豫了一下,才慢吞吞地卷起袖子,洗了手,把那袋鱼打开,抽出鱼身,小心翼翼地放在砧板上。
油锅加热的时候,他低着头,眼睛紧盯着鱼腹那一面,看得格外专注。
他其实不太会做饭。小时候也没学过,长大后做司机,吃饭不是单位饭堂就是街头小馆子。但他还是记得她说过的话:
“用植物油煎一煎,表面焦黄,里面刚好熟的时候挤上橙子。”
鱼煎得差不多了。
他忽然想起那一袋保冷包里,除了鱼,还有一个小袋子。之前没仔细看,现在打开一看——是一个用保鲜膜包得严严实实的切片橙子,连汁水都没流出来,冰得透凉。
他愣了愣。
她居然……连这个都准备好了?
那一瞬间,厨房的灯光像是被雨夜外的暖气晕开了一样,有一点不真实。
温惊澜低头,把橙片捏在指尖,缓缓挤了半圈汁到鱼身上。酸香落进热锅,立刻“嗞啦”一声炸开,果香与油香一同涌出,混着鱼肉的脂香,鲜得近乎有点过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他动了动喉结,安静地夹了一块,放进嘴里。
味道跟她描述的一模一样——
“鱼脂和柑橘,刚刚好,不齁不腻,像是刚好停在嘴里的一朵浪花。”
他想起她那晚在车上讲这个食谱时的神情,嘴角带笑,眼睛亮晶晶的,还一口一个“你一定要试试”。
他那时还没听懂什么叫“爆炸感”,现在好像明白了。
他没有发出声音,只是低下头,把整条鱼吃完。
最后,他把那张包着橙子的食品袋冲洗干净,连同鱼袋一起叠好,折得整整齐齐,塞进了抽屉深处。
放进去的时候,他犹豫了一下。
然后转身,轻轻关上了抽屉。
夜已经很深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屋里只剩下挂钟滴答滴答的声响,天花板的灯早已熄灭,只留床头的一盏小夜灯,投下一圈微黄的光晕。
温惊澜平躺在床上,睁着眼,盯着天花板,一动不动。
他已经翻了第四次身了。
不困——不,是睡不着。
他不是多愁善感的人,也没什么容易睡不着的毛病,但今晚脑子里却像给人装了个播放器,反反复复地放着同一个片段:
那姑娘坐在公交车前排,双手抱着书包,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笑着说:
“你个子那么高,我只有在水里才可能把你‘王子抱’起来呢。”
她说这话时眼神没躲,语气还带点自豪。说完却又好像忽然意识到什么,嘴巴一紧,低头去摆书包,耳尖红了。
他现在闭上眼,就能想起她那双眼睛。
圆圆的,带点水汽,却不柔弱,是带着探究欲和跃跃欲试的光的——像她在看小须鲸暴露的时候那样认真又高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她在讲那只雄性小须鲸时,明明是科普,却把“它露了那玩意儿之后害羞地钻进水底”的场面,讲得活灵活现。
他听得耳根一阵一阵地发烫,连回家路上那点雨都没能冷下去。
而现在,他忽然控制不住地想: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