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 生活事故(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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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style="font-size:16px">耳边是粗重清晰的喘息,滚烫热汗滴落至我的耳窝,再顺着耳骨滑到颈侧。我被烫得轻轻眯眼,也不知是被咬得皮肉分离,还是该觉得惊讶。

我心道,原来牧辛夷的汗也拥有温度,我以为这个人浑身上下没哪儿不凉,连心也万年如一的冷。

空气安静得窒息,我深呼吸一口气,牙根紧咬,随即动用巧力一把将牧辛夷揍到地上。

嘭!

没有人反应过来。

我攥着男人领口,漠然望进那双灰蓝眼中的震颤,这时我才惊觉,牧辛夷的脸变得更锋利了,他再不是易碎的陶瓷,他变成泥制而紧密的雕塑。我跪在他半身,握紧右拳,灰寂空白的大脑,耳畔泛着空鸣。

我跟随潜意识大象的指引,照那张本就被扇出红痕的俊脸一拳又一拳砸下!

雕塑碎了。

我如果还不明白现在发生了什么,那我就没必要活这么大,以前吃的亏也全都白吃了。

合起伙来算计我,最终目的就是让江贺撞见我跟从前爱慕者的亲密。离间——这是第一步。等种下心底隔阂的苗头,到之后便简单而轻易,他们会一步步设计巧妙情节,让江贺对我彻底失望。

可惜,这样完美的计划终归会破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计划顺畅实施的前提,首先得让我对牧辛夷仍然存有恻隐之心,会向往他的贴近与亲吻,会抱有重归于好的幻想,会为未婚夫这个身份而感到庆幸喜悦。

但他们想错了,他们很久不曾挨近我的生活。

我真的……早就已经完全不在乎牧辛夷了。

一个比陌生人还不如的傻缺啃我嘴,我只会嫌恶。

背后传来急促的脚步,我皱着眉又揍了牧辛夷两拳,突觉脏手,胃液翻滚,某种强烈的欲望自喉管涌上,我实在被那股嘴里的黏腻恶心得不清,捂着嘴径直往更衣室的厕所跌跌撞撞逃,“咔哒”锁住厕所门,猛扒洗漱台。

“呕——”

身体瘫软,我对着镜子泛干呕,但因为一整个夜晚又是飙车又没吃什么东西,胃里没有存粮,也吐不出名堂。每当我抬起头,都会看见镜子里可怜狼狈的男人,面脸潮红,原本冷冽的凤眼化了水,被摧残得不像话。

厕所门传来急切的敲击,江贺在门口大声呼唤,我听见了,但那声音却仿佛来自另一个世界……眼前开始绕起光圈,各种彩色图绘翻转。

世界天旋地转,我恍惚间重重倒下。

“咚。”躯壳被摔得不清,我亦变成泥塑摔破。

……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再次醒来是第二天中午,后脑勺微疼,我下意识动手抚摁,而手腕在我动作的瞬间立马被制住。

我难过地睁开眼,眼眶酸涩充血,像进了沙砾,欲说话,却发现嗓子里仿佛含齿节刀片,格外涩哑,一个音节都发不出来。

我重重呛咳两声,呛得脑子清醒些许,迷蒙眨眼,视线缓缓聚焦。

助理在一旁替我削着水果皮,长密的睫毛敛出眼下深浓阴影。旁边柜子已经摆好了一盘凑齐苹果、梨、西瓜等切块的水果拼盘。我木木盯着人削皮的动作,看那只骨节分明的手青筋脉动,皮肤莹润,格外赏心悦目。

直到温热结雾的杯壁抵拢唇边,我才勉强回过神。

桑原面无表情,斯文的脸瞧不出变化,但他明显心情不算好,镜片后漂亮的眼深,浮涌淡淡嫌弃。

“你发烧了,烧到了39度。少爷身体本来就金贵,作息不规律,吃东西挑食,大半夜还飙车……”语气公事公办,偏偏格外阴阳怪气。

我感觉他的下一句话就是“你应得的。”

自知理亏,默默盯了会唇边装温水的玻璃杯,想动手拿。而我还没有动,桑原便又先一步提醒,“别移右手,小心回血。”

我立马停住,也懒得再挪,干脆就着人的手小口小口抿着水喝。

暖流顺进喉管,许多难熬的疲倦尽数被抚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

一杯水喝完,桑原问我:“还要吗?”

我摇摇头。

于是他又坐下来,拿起切好的水果用铁叉插住,喂到我嘴边。

我也不别扭,反正我一个病人,得到照顾是应该的,大不了再给助理加几倍工资。

我慢吞吞咬着苹果,苹果很脆,咬起来“咔嚓咔嚓”,等丰盈甜蜜的汁水充实口腔,顿觉自己精神许多,蠢蠢欲动打算自己吃。

桑原也是真的很了解我,我每次都没做出任何征兆性的动作,这人就能立马从源头制止,像我肚子里的蛔虫,“别动。”

我只能无奈放弃念头,问:“今天有什么工作吗?”

桑原插了一块梨,半撩眼皮淡淡扫视我,音色很冷,夹杂不知名的怒气:“有也做不了,你还是尽快养病康复。”

再咬一块梨,示意自己不吃了。接着,我想起昏死前那些的恍若梦境的混乱,皱眉纠结了会儿,最终开口:“昨晚你来的时候我是怎么样的情况。”

桑原没有立刻回,他不知道从哪儿又掏出一盒小米粥,拆开包装,缓慢应答:“瘫软被抱住的情况。”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心脏重重一跳,没扎针的左手不自觉捏紧棉被,我哽了哽喉,“被谁抱着?”

“您觉得呢?”莫名奇妙用上敬语,桑原起身佝背,从窗外的光线投射阴影笼罩在我的半身,我对上那张平和清润的面容,眉目隔着镜片似乎翻涌某种阴暗的部分。

他撑手在我的肩旁,问:“老板,您不记得了吗?”

我微微蹙眉,警告喊:“桑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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