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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墙之隔是个极大的厅堂,数层粉红轻纱由高处的顶棚垂下,再以黄金挂钩束向两旁,地上是暗红色的竹编席子,迎面正当中摆了张红漆镶金的长榻,榻上被褥绣着鸳鸯戏水。
整个大厅布置得纸醉金迷,充斥着一股高档妓馆的糜烂气息。
朱孝慈已经被折腾得麻木了,若只是这些,她还不会觉着如何,但此时榻上坐了个女子,竟然光溜溜地没穿衣裳。
那女子面朝里,以赤/裸的后背对着这边,下身盘坐,勉强扯了被子的一角遮羞,灯火照在她身上,只见沿着脊骨有一道狰狞的鞭伤,显得旁处娇嫩的肌肤格外可怜。
朱孝慈如受重击,无需猜测,只这道鞭伤便足以证明,那是秦从筠。
一个相貌丑陋,举止透着猥琐的侏儒走至榻前,伸出手去,放在秦从筠肩头,而后沿着那道鞭伤慢慢向下,好像在抚摸一只有了裂纹的瓷器。
而后他找出块帕子一样的东西,塞到了秦从筠嘴里。
长长的皮制针包打开,里面插着长短粗细不一的画笔、银针,以及各种造型古怪的工具。
那侏儒慢腾腾开始调色的工夫,有人上前把秦从筠两手缚住,按住了她的肩头。
虽然听不到那边众人在说什么,但朱孝慈已经意识到他们这是要做什么了,她只觉身体抖得厉害,两腿却像灌了钻一样动也动不了,不知过了多久,那侏儒开始下手了,和她所想刺配犯人的那种刺青不同,他打好了草稿之后,用的竟是锋利的刀子。
鲜血沿着白腻的肌肤蜿蜒而下,侏儒下手极快,或在伤口洒上五颜六色的粉末,或直接动用烧红的烙铁,可想而知秦从筠遭了多大的罪,朱孝慈看着她就像是一尾穿在签子上的鱼,青筋凸起,挣扎不脱,很快整个人就像是从血水里捞上来一样,吓得再也站立不住,扶着墙大口的喘息。
就连那男人的手好像毒蛇一样,在她身上摸来摸去,她也不敢反抗。
“放心吧,古幽篁精于此道,她会没事的,遭点罪而已,背上多了幅画,美得很,你要试试么?”
朱孝慈拼命摇头。
那男人伸手帮她擦了擦脸上的泪,凑在她耳畔小声道:“好吧,我也有些舍不得。那矮子有些怪癖,每次完工之后,都要趁着新鲜睡一睡纹了画的美人儿。”
热呼呼的酒气喷进耳朵里,朱孝慈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她呆怔怔地看着,不知过了多久,秦从筠后背上那副画快完成了,古幽篁换了银针在手,开始精雕细刻,突然有一个锦衣人脚步踉跄自旁边走近,进入了朱孝慈的视野。
她不由地眨了眨眼睛,再眨一眨,还是觉着不可置信,抬手揉了揉,整个人因为这一变故好像突然活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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