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这像话吗？（1 / 2）

('开幕式前两小时，余泽轩掀开更衣室帘子，老干部们集体倒抽冷气——他穿着发亮的裁判服，最绝的是记分牌糊着彩纸，比分数字用浆糊贴着随时能改。

\\&quot这像话吗！\\&quot裴景铄扯掉他腰间挂着的铜铃铛，\\&quot马上换回......\\&quot

\\&quot已经来不及了。\\&quot余泽轩哭丧着脸举起搪瓷缸，\\&quot您听广播站！\\&quot

窗外大喇叭正播着：\\&quot下面请欣赏省直机关库里三分秀......\\&quot

场边，沙瑞金被记者围着。

沙书记翻出1974年的红背心，胸前粉笔写的\\&quot29\\&quot被汗水洇成云朵状，配着余泽轩准备的蓝布短裤——裤腿上歪歪扭扭缝着\\&quot老当益壮\\&quot，线头还挂着半截粉笔头。

\\&quot小余这针脚比当年卫生员强。\\&quot沙瑞金抻了抻裤腰，\\&quot就是粉笔字蹭腿上像长癣......\\&quot

沙书记话音未落，裤腰别着的铁皮哨突然滑落。

余泽轩一个飞扑没接住，哨子精准砸中裴景铄的搪瓷杯，惊得广播站播音员念串了稿：\\&quot现在进场的是......是后勤处猪蹄采购方队！\\&quot

更衣室突然传来裂帛声。

老孙的改良球衣腋下开线，露出半截印着\\&quot奖给先进工作者\\&quot的旧背心。赵局长试图用浆糊修补记分牌，反把\\&quot38:36\\&quot粘成了\\&quot88:86\\&quot。

\\&quot这不胡闹吗！\\&quot裴景铄踩着板凳要撕彩带，却见沙瑞金拎着浆糊桶走来。

老书记就着漏底的桶，在记分牌空白处画了个咧嘴笑的火柴人：\\&quot比分乱了不怕，精气神不能输。\\&quot

余泽轩趁机往裁判服贴剪纸，红双喜窗花往亮片堆里一嵌，生生把戏服改成年画娃娃。

场外忽然哄笑如雷——青年队进场时头顶横幅脱落，\\&quot友谊第一\\&quot变成了\\&quot友尸第一\\&quot。

\\&quot快去扶梯子！\\&quot裴景铄推搡余泽轩，\\&quot等等！你裤腿怎么也粘着&#039尸&#039字？\\&quot

沙瑞金已经抄起浆糊刷，踩着老孙肩膀把横幅改写成\\&quot友谊赛第一\\&quot。

阳光穿透未干的浆液，在\\&quot赛\\&quot字上凝出琥珀色的光斑，像极了那年抗洪时他补过的沙袋。

比赛刚开场就火星四溅。

青年队捧着连夜手抄的战术板进攻，老干部队却用土法子破解——每当对方要投三分，老孙就掏出一把痒痒挠晃悠。

\\&quot第28次传球失误！\\&quot广播站播音员突然破音，\\&quot建议青年队改练广场舞......\\&quot

沙瑞金叫暂停，从帆布包里掏出泛黄笔记本：\\&quot七九年和铁道兵比赛的战术。\\&quot

纸页上火柴人摆出\\&quot老孙拄拐突破赵局假牙挡拆\\&quot等神阵型。

余泽轩举着放大镜细看：\\&quot这能画成连环画！\\&quot

\\&quot画个球！\\&quot裴景铄抢过本子，\\&quot书记写的&#039声东击西&#039是让你用头顶球？\\&quot

决胜局最后十秒，余泽轩缝在篮网的暗扣崩了。青年队压哨球撞上垂落的网兜，不偏不倚扣在沙瑞金头顶。

\\&quot书记！！\\&quot全场起立。

老书记就势躺下，后脑勺顶着球来了招\\&quot地趟拳\\&quot，花白头发与篮球齐飞。网绳缠住他手腕时，老孙竟用痒痒挠挑断了麻绳。

\\&quot这算啥规则！\\&quot裴景铄抖着余泽轩手写的规则册。

沙瑞金摸出钢笔在册子空白处补了条：\\&quot特殊战术道具需报备。\\&quot——用的还是七九年铁道兵比赛的批注格式。

沙瑞金补完批注，顺手把钢笔插回中山装口袋，墨汁却洇出个圆点，活像裁判服上添了枚勋章。

余泽轩趁机捡起规则册，往空白页誊抄起《论持久战》——他准备把赛场花絮编成革命故事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