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陷害(1 / 2)
<p style="font-size:16px">琴生看见蔺怀宁过来,似乎一点也不惊讶,客客气气地请他到屋中一叙。
蔺怀宁想起云夕婵说过琴生是在这里住得最久的一位,不禁暗自戒备。但凡宫闱倾轧、江湖暗斗,能在漩涡中心存活的人,哪有不暗藏锋芒的?琴生表现得越是柔顺,他越不敢放松警惕。
只听琴生柔柔地开口道:“早就听教主说蔺公子是他心中所爱,今日一见果然是丰神俊朗,与教主十分相配。”
蔺怀宁心中得意,口中说道:“过奖了。琴生公子能陪伴存哥这么久,自然也是有过人之处。”
琴生叹道:“只可惜,教主从未爱过我。”他定定地望着蔺怀宁,“不知蔺公子可有兴趣听一听我的故事?就当是可怜我了。”
蔺怀宁左右无事,便答应了。
琴生就说,他原是扬州首富家的幼子,上面有三个哥哥和两个姐姐,父母爱护,手足和睦。十六岁那年,他和家丁上街时遇到歹徒,要将他绑架了向他家里索取巨额赎金。他身边的家丁们尽数被杀,那歹徒正狞笑着要将他绑起来,忽然一柄长刀将那歹徒捅了个对穿,刀尖堪堪擦过他的脸颊,歹徒温热的血液溅了他满脸。
他当时吓得尖叫,双腿一软就要跌倒。但是一名极为美貌的男子踢开歹徒的尸体,伸手扶住他,并拿出一方雪白的手帕轻柔地擦净了他脸上的血迹。他呆呆地看着那名男子,他从未见过如此好看的人,甚至呆愣了半晌才想起来说话:“多谢公子救命之恩!敢问公子姓名?家父定会重金酬谢......”
那人展颜一笑,打断他的话:“我可是魔教中人,你还是不知道我的姓名为好。”
琴生并非武林中人,不懂魔教和正道的纷争。他只是凭本心说道:“我觉得公子是好人。”
那人笑得更加好看:“你是第二十三个这样说的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琴生还欲再说,那人却已转身。未及看清动作,只见衣角扬起一道银弧,转瞬化作天际一点黑影。琴生仰头望着空荡荡的屋檐,直到寒风吹得眼眶发疼,恍惚间竟分不清方才那人是踏云而去,还是自己做了场瑰丽的梦。
琴生怅然若失,魂不守舍地回到家,茶不思饭不想,几天竟瘦了十斤。家人都以为他是被歹徒吓到了,只有他自己知道原因:他忘不了那个救了他的美貌男子。
他擅于丹青,这几天已将那男子的容貌画了下来,让家丁们在城中按画像寻人,就说要将那人请来府上当面感谢。但多日过去,竟没有一人能找到那名男子。
于是琴生被逼出了一个无奈之举。他让人假扮歹徒,就如那天一样在街上绑架自己。
但那人始终没有出现。
琴生当时已经有点疯魔了,竟然自己往假歹徒的刀上撞去。他心中想的是,倘若余生再也见不到那人,活着也没有意思了。
那人就在这一刻出现了。他一脚踢飞了假歹徒的刀,然后转过身,面色沉沉地望着琴生,冷声道:“这么做值得么?”
琴生几乎是踉跄着扑向那道身影,死死攥住对方衣角,生怕他再次跑掉:“值得,当然值得......”滚烫的话语倾泻而出,少年炽热的爱意在喉间翻涌,像一团烧不尽的火。
那人垂眸凝视他,眼底翻涌着复杂的暗潮,良久才轻叹出声:“我叫李存引,是隐月教教主。你若要跟随我,就要随我上望月峰,此生都不能下山,永远不能再见到至亲之人。”
琴生虽然没听懂什么隐月教和望月峰,但他听懂了最后一句,不禁怔住了。
李存引见状,柔声道:“你仍有选择的余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琴生立刻说道:“我愿意!”
李存引深深看了他一眼,眸光晦暗难辨,最终只淡淡地道:“好,记住你的选择。”
于是琴生差人去给父母报了个信,就说他已命丧歹人之手。然后他径直跟着李存引上了望月峰。到了望月峰后他才发现,李存引原来有这么多男宠,而他的地位也不过是众男宠之一。李存引对每个人都温柔以待,但从未对任何一个人说过爱。
起初的惊艳,终究在漫长岁月里化作钝痛。琴生望着漱玉轩中往来的身影,终于明白,李存引口中的“喜欢”,不过是撒向众人的薄霜。
为了讨得李存引欢心,让他分给自己的时间多一点,琴生开始学习房事技巧。一个大户人家的公子,甘愿放下尊严,研习那些难登大雅之堂的技巧。他看着其他男宠或明争暗斗,或黯然退场,唯有自己如履薄冰,将真心碾碎成讨好的姿态。
八载光阴,他成了最得宠的那个,却也是陷得最深的那个。直到蔺怀宁出现,李存引眼中再无他的身影。漱玉轩的月光依旧清冷,可等不到的人,再也不会来了。
蔺怀宁听完之后暗中腹诽:说了这么多,还不就是看脸,肤浅至极。
琴生倚着雕花窗棂,目光迷离地望向远方,喃喃道:“得不到他的爱,又得不到他的人,我活着也了无生趣。”
蔺怀宁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只能空泛地劝慰:“别这样,生活中还有许多美好的事情......”
琴生似乎没在听他说话,只看向蔺怀宁腰间悬挂的青琅剑,惊呼道:“这,这可是宁安剑派的青琅剑?”
蔺怀宁心中一惊,不禁站起身来:“你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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