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可能是龙骨村的第一批村民(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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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月魁盯着那些入定的喇嘛,突然开口:"如果其他人也能学会这种状态,或许能躲过噬极兽。"

小喇嘛怔了怔,随即转向老喇嘛,低声用方言转述。

老喇嘛听得懂通用语,但听到小喇嘛的话仿佛从愣神中惊醒,枯瘦的脸皮一抖,胸口剧烈起伏,浑浊的眼睛瞪得老大:"你——!"他气得手指发颤,指着白月魁,"骂完山神,现在又想要我的经书?!"

碎星和山大听得真切,两人对视一眼,立刻上前。

"上师!"碎星单膝跪地,声音急切,"高原的人民需要这个!那些怪物已经来了,再这样下去,整个雪山都会变成死地!"

山大也笨拙地跪下,紫红的脸膛上满是恳求:"求您了,上师!我......我以后一定好好学经文!"

老喇嘛气得胡子直翘,枯瘦的手指指着他们:"之前不总说什么\'我们过于迂腐\'、\'念经不如放牧\'、相信读书人吗?现在知道求我了?!"

碎星低头:"是我们愚昧。"

老喇嘛重重地"哼"了一声,胸膛起伏半晌,最终长叹一口气。他颤巍巍地转身,从经柜深处取出一本泛黄的手抄本,封皮上用金粉写着《归元心法》。

"拿去!"他没好气地塞给碎星,"里面讲的都是静心、止念的法门,能不能悟透,看你们自己的造化!"

碎星和山大如获至宝,连连叩首:"多谢上师!"

老喇嘛摆摆手,疲惫地闭上眼睛。可当他余光瞥见门口那辆装甲车——车轮下还碾着寺庙前院的石板路,裂纹如蛛网般蔓延——顿时又是一阵气血上涌,差点背过气去。

"......带上桑吉。"他最终咬牙道,指了指小喇嘛,"让他给你们当翻译。"顿了顿,又恶狠狠地补充,"把人都带过来!别让那些铁疙瘩再糟蹋我的净地了!"

小喇嘛——桑吉——双手合十,恭敬地行了一礼,随后快步跟上碎星和山大。

白月魁站在经堂门口,临渊者外骨骼在阳光下泛着冷冽的光泽。她看了一眼那本《归元心法》,又看了看墨渊。

墨渊保持沉默。

装甲车再次启动,载着六人一尸,朝着下一个聚居点驶去。寺庙的金顶在后视镜里渐渐缩小,而那些入定的喇嘛,依旧如石头般静默。

装甲车的引擎发出最后几声嘶哑的喘息,彻底熄了火。油表早已见底,备用能源电池勉强支撑着它走完了最后一段路,但性能大不如前——提速缓慢,爬坡无力,像头垂死的老牛。

一路上,他们找到的幸存者寥寥无几。

有年迈的牧民,失去了某些功能每晚伴着星空入眠,心中空明如镜;有聋哑的织布妇,双手翻飞间心无旁骛;还有个痴傻的少年,整天只知道对着雪山傻笑,却奇迹般地活了下来。

这些人被带到白塔寺时,脸上还残留着未散的恐惧与茫然。他们沉默地聚集在经堂前的空地上,像一群受惊的羊。

老喇嘛站在台阶上,绛红色僧袍被山风吹得猎猎作响。他扫视着这群人,眉头越皱越紧——整个高原,竟然只剩下这么点活口。

"白塔寺的存粮......"他嗓音沙哑,"养不活这么多张嘴。"

碎星握紧了《归元心法》,指节发白:"上师……"

老喇嘛没回答,只是疲惫地闭上眼。经堂内,酥油灯的火苗微微晃动,映照着那些仍在入定的喇嘛——他们每日的吃喝消耗很少,但这些普通人不行。

白月魁靠在装甲车旁,临渊者外骨骼的骨甲在夕阳下泛着血色。她冷眼看着这一切,突然开口:"噬极兽不吃的,你们自己养不活?"

老喇嘛听到这句话后呆住了,开始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出幻觉了。桑吉小喇嘛吓了一跳,结结巴巴地翻译。

老喇嘛猛地睁眼,枯瘦的手指指向远处连绵的雪山:"你以为高原的粮食从哪里来?青稞田早就荒了,牦牛群被那些怪物驱散......"他的声音突然哽住,剧烈咳嗽起来。 绛红色僧袍下的胸膛剧烈起伏。他看着眼前这群幸存者,又看了看站在装甲车旁一脸冷漠的白月魁,一股无名火直冲脑门。

"不食人间烟火。"老喇嘛咬着牙,这次直接用生硬的通用语说道,浑浊的眼睛死死盯着白月魁。

白月魁挑了挑眉:"下面城市的废墟里有食物。"

"下面也有你说的那些怪物!"老喇嘛猛地提高音量,枯瘦的手指气得发抖,"你是要这些人去送死吗?"

气氛骤然紧绷。碎星和山大站在人群前,神色凝重。桑吉小喇嘛不安地搓着念珠,眼睛在双方之间来回转动。

墨渊突然向前一步,合金瓶在他手中转了个圈。"现在可以选。"他的声音平静得可怕,"冒险找吃的,或者等着饿死。"

桑吉赶紧用方言高声翻译。人群顿时骚动起来,窃窃私语如涟漪般扩散。

"去城里?那不是找死吗?"

"可留在这里也是饿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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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宁愿被怪物吃掉也不想慢慢饿死!"

老喇嘛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他瞪着墨渊,却发现这个冷漠的男人根本不在意他的目光。

碎星突然站了出来:"我带人去。"她的牛角弓在夕阳下泛着暗光,"熟悉地形的跟我走,老人孩子留在寺里。"

山大拍了拍肥厚的肚皮:"算我一个!饿死还不如拼一把!"

人群的议论声更大了。有人退缩,有人跃跃欲试。老喇嘛看着这一切,突然感到一阵无力。他转身走向经堂,绛红色僧袍在风中翻飞。

"要送死就去吧!"他头也不回地吼道,声音里带着说不出的疲惫,"桑吉!你跟着!能救一个是一个!"

白月魁看着老喇嘛佝偻的背影,临渊者外骨骼微微颤动。

夜幕即将降临,幸存者们开始分组。有人抱头痛哭,有人默默祈祷。而在远处的山脚下,噬极兽的嚎叫声隐约可闻。

白塔寺前的石阶上,老喇嘛盘腿而坐。绛红色的僧袍铺展在冰冷的石板上,像一滩干涸的血。幸存者们围坐在他面前,有老有少,神情或惶恐或麻木。

老喇嘛的声音沙哑却有力,操着浓重的方言,"都给我听好了。要想活命,就把你们那些乱七八糟的念头都收起来!"

他枯瘦的手指"啪"地拍在石板上,惊得几个孩子一哆嗦。

"呼吸要慢,眼睛半闭。"老喇嘛示范着,凹陷的胸膛缓缓起伏,"心里只准想一件事——"

"雪山?"一个年轻牧民怯生生地问。

"蠢货!"老喇嘛怒喝,"想什么雪山?要想\'空\'!什么也没有!"

人群一阵骚动。有人试着模仿,有人茫然无措。那个痴傻的少年突然咯咯笑起来,被碎星一把捂住嘴。

"你!"老喇嘛指着山大,"别总惦记着你那身肥肉!"

山大委屈地瘪着嘴,自己身上的明明都是脂包肌,他努力挺直腰板。

远处的山脚下,噬极兽的嚎叫声越来越近,像钝刀刮着每个人的神经。几个妇女开始发抖,被老喇嘛一瞪,又赶紧闭上眼。

老喇嘛呵斥道:"怕什么!那些东西就喜欢你们的恐惧!越怕,死得越快!" 说着指了指几个石雕。

桑吉小喇嘛跪坐在最前排,手中的转经筒早已停下。他偷瞄了一眼寺门外的装甲车——白月魁靠在车边,临渊者外骨骼在暮色中泛着微光 。

夜风卷着经幡猎猎作响。老喇嘛的声音渐渐低沉下去:"记住,你们现在就是石头......是雪......是寺里的泥塑菩萨......"

幸存者们笨拙地模仿着入定的姿势,有人很快昏昏欲睡,有人额头冒汗。而在他们周围,那些真正心如止水的喇嘛依旧静坐,仿佛与世隔绝。

夜色如墨,荒原的风裹着细碎的雪粒,拍打在斑驳的寺墙上。几只泛生型噬极兽从远处探出头来,人手一般的六足踏过冻土,发出细碎的咔嗒声。它们脖颈处的发光触须微微摆动,像是在搜寻着什么。

白月魁钻入临渊者,苍白的生物质装甲在月光下泛着冷冽的色泽。她没有犹豫,径直冲向那几只怪物。

战斗结束得很快。

骨爪撕裂血肉响声,噬极兽濒死的嘶鸣,最后都归于寂静。白月魁甩了甩爪子上黑色腐臭的粘液,临渊者的面甲缓缓收起,露出她冷漠的脸。

老喇嘛站在寺门前,看着这一切。他枯瘦的手指拨动念珠,最终长叹一声:"都走吧。"

幸存者们面面相觑。碎星背起牛角弓,山大搀扶着老人,桑吉小喇嘛则抱着那本《归元心法》,站在人群最前。

老喇嘛招了招手,桑吉赶紧凑过去。老人用方言低声嘱咐了几句,声音压得极低,只能隐约听到"小心"、"活着回来"几个词。桑吉重重点头,眼眶有些发红。

人群开始移动,跟着白月魁和墨渊,朝着荒原深处走去。白月魁回头看了一眼——

白塔寺孤零零地矗立在雪线之下,经幡在夜风中翻飞。老喇嘛的身影已经回到了经堂前,盘腿而坐,像一尊早已风干的泥塑。月光洒在寺顶的金幢上,反射出诡异而凄凉的光。

荒原寂静,只有风声呜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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