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8章 【起源篇9】(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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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曼姑娘病了,已经连续多日不见客。

白月抬头看着那间紧闭的曼玉阁,低头问在舔饴糖的小姑娘,“不需要叫大夫来吗。”

小琴抬起眼睛,看了一眼后,就躲到了青山的背后。

这几日都是青山带着她,要什么买什么,小孩子的依赖性上来,便下意识地靠向自己熟悉的人身边。

她躲在背后小声嚅嚅:“大夫是不治我们的。”

“医者不救人,又为何学医?”青山扭过头,问躲在他身后的人。

小琴低着头,沉默了一会,然后抬起脸,“可救人也分三六九等的呀,他嫌我们得的病脏,就觉得我们这样死去本来就理所应。”

旁边经过的姐姐听见小琴说话,立马捂住了她的嘴,“小琴她还小,各位公子还请不要污了耳。”

“什么算是污秽。”

她对上那么一双琉璃般的眼瞳,就只是看着,便让人觉得,在这么双眼睛面前,说谎都是亵渎。

“我们这种人,就算污秽。”她推着小琴往前走,回眸看过去的时候,轻轻地瞥了他一眼。

为何要如此贬损自己。

“青山,你去把大夫请过来。”

前面的脚步停了停,但不过一瞬,就抬起脚,继续上楼了。

过了一会,大夫抬着个医箱匆匆上楼,推开门,看见坐在窗边饮茶的白月,脚步欲往前跨时,被身后的青山滴溜着转了个头。

指向另一头被床幔遮着的佳人,“病人是这位。”

小曼在床头坐着,指尖扣着床板,她没想到大夫真让他们请了过来,那她……

她轻轻瞥了一眼正在喝茶的那人,眼底泛着一抹春花般灿烂的笑意。

如果这次,她能被医治,那么下次,那些妹妹们便不会像之前那些姐姐一样的下场了。

那名大夫像是被戏耍了般,看了一眼床幔里的人摇着头,欲要转身离开。

青山提着人衣领子,一把又拽了回来,“去哪,瞧病去。”

他微蹙着眉头,锐利的目光好似两把锋利的刀子,看得人一阵心虚,那大夫抓紧自己衣袖,脸上青一块粉一块的,掩饰不住的惧怯却又忍不住地羞愤。

“我以为是救你家公子,我才来的。”

“我救不了她们,你们就不要胡闹了。”

窗边那人放下茶,微笑地望过来,“药在你箱里,本事在你手上,为何救不了。”

这两人一前一后的,好似听不出癞皮话般。

“救不了就是救不了,瞧你们也是世家公子的模样,怎么这般礼义廉耻都不顾,竟要男子来治这脏病。”

“自己要去做这门行当,就别怕沾上这要命的东西。”说完鄙夷地瞧了一眼那床幔遮掩的身影。

“这不是我们应得的!”她捂着胸口,声音颤抖的,本来嘶哑的声音费尽全力地嘶吼出来,扯的心肺肝脏都好似在滴血。

“拦着他。”

青山仅是抬腿,便挡着他的路,他伸手,大夫以为是要打他,连忙抱头大喊准备向外头求救时。

“去跟人家姑娘道个歉。”

见是自己过激了,他有些讪笑地拍了拍自己的头。

他叹了声气,“不是我不救,是这病先不说治不了,更别说这男女大防,毁清白的嘞。”

“她们不是清白之身,可我也不能不顾忌我的名声,这救下去,哪个清白家的姑娘愿意找我问诊,你们就不要胡闹了。”

说完乘机背着箱子从空隙间溜了出去。

青山看着白月,白月看向床幔帐内的人。

红漆木的窗棂泄进几分黄昏的光,将白月与那床幔的方向像是分开了一个地界,那儿昏暗得只剩一盏摇曳的烛火,却是残象了。

“我原也是清白家的姑娘的,只是那年饥饿,阿娘在我的碗底多卧了个鸡蛋后,我便再也没有清白家的身份了。”

她的声音沙哑着,像断了的琴弦,她在无声地抽泣,关于自己的命运。

“这里头的姑娘哪个不想做清白家的闺秀,若是能选,谁又不想成为那四方阁里待字闺中的小姐。”

“最小的那个妹妹叫小琴,一出生就被她爹抱着襁褓,用五贯铜钱就打发了的。还有比她大一两岁的,不是被家里人贱卖了,就是自个在外面实在无容身之地了。”

“这世道对女子苛刻的不成形,女子一出生,便埋弃着是赔钱货,一出生便被明码标价,卖了银两。讲贤淑讲清白,贞洁就像是女子的命根子,可管不住下面的人不会被骂畜牲,而被称为浪子。”

为什么?

他说人,不都是一样的。

是啊,都是人,为什么不能一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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