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学拳的人,不会吠(1 / 2)
<p style="font-size:16px">他跟踪唐曜,已经三天了。
凌晨五点半,对方准时从家里出门,脚步安静得像怕惊动谁。
两小时慢跑,接着吃早餐。吃完後就去拳击馆报到。从不迟到,彷佛某种深植的仪式。
炀呈不知道自己为什麽要做这种事。
为什麽要花时间观察那个把他打得趴在擂台上、摔碎他所有自尊的人。
他只知道一件事——
他一直都是这样学东西的。
从小就是。
不说、不问,只看。
盯着别人怎麽呼x1、怎麽走路、怎麽握拳,然後一点一滴地模仿。吞下去,再吐出来变成自己的。
就像现在这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红sE头发的他,戴着白sE口罩,穿着运动服,明显的x肌以及充满爆发力的身材,一看就是运动选手,这样的他,跟在唐曜身後,像条突兀又气味敏锐的狗。他不会吠,只会记住对方鞋底的形状、跑步时摆臂的幅度、还有在早餐店点餐时的语调——
他全都记得。
像某种准备开战前的仪式。
像是要先学会唐曜的全部,才有资格把他打倒。
看到唐曜走进拳击馆那一刻,炀呈才转身跑走。
他一路狂奔,像是在逃命。
从那边回到自己的拳击馆要一个半小时。
就算知道,他还是跑了。身T发烫、心跳失序,全身是汗。
抵达时,门一推开,一个声音直接迎面砸来:
「炀呈,你迟到十分钟!」
说话的是炀霏——他的姐姐,曾经的拳击手,也是他的教练,与深俱来的血脉压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红sE马尾像燃烧的警告,她的目光b沙包还狠,直接把他钉在门口。
炀呈喘着气,脸上还挂着汗珠,视线往旁边一飘,y挤出理由:
「路上塞车。」
「塞车?」炀霏冷笑一声,双手抱x,眼神像要打人。
「你跑步过来还能给我塞车?当我傻子吗?」
她往旁边一指,不给他喘息的空间:「去那边挥一百下直拳,挥完再来跟我说话。」
炀呈没反驳。他低着头走过去,像只刚挨骂的狗。
但他脑海里,还是不断重播着唐曜走进馆里的画面。
炀呈站在沙包前,手臂微颤,汗水顺着下巴滴落。
他照着指令挥拳,一下一下,像部运转的机器,可炀霏皱起了眉头。
他今天的拳,没有杀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你打拳给谁看啊?」她走过去,语气不悦,手指轻轻拍了拍沙包。
炀呈没抬头,只回了句:「你啊。」
「少给我来这套。」炀霏冷声道,「你以为我看不出来?你出拳的速度、力量、节奏,全乱了。脑子没在这,对吧?」
炀呈的拳头顿了一下。
炀霏眯起眼盯着他,「最近在想什麽?谁让你分心了?还是说……你又偷偷去看那个人了?」
炀呈身T绷紧,像只被突然揪住後颈的狗。他没出声,但炀霏知道她猜对了。
「我早就跟你说过——想要出拳就给我全神贯注。」
她放慢语速,声音也低了下来,「你这副样子,上了擂台还想活着下来?」
炀呈咬着牙,没回嘴。他知道姊姊不是在呛他,她是真的担心。
可他也说不出口——他不是单纯分心。
他是走火入魔,是每天凌晨五点起床,只为了看一个人呼x1的频率。他病了,而且是对着唐曜发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他低头继续挥拳,沙包一晃一晃,却晃不走心里那张脸。
自从在职业赛上被唐曜打趴那天起,炀呈几乎天天都能想到他的脸。
不是在梦里,而是清醒时。
从十岁起,拳击就是他人生的主轴,一直打到现在他二十七岁。
别人周末在补习、谈恋Ai、打工、打电动,他在练拳。
连炀霏——前nV子拳击手,都开玩笑说:「你这人脑里没情感,只有出拳路线图。」
他从没觉得有问题。拳击是他选的,是他活下去的方式。
他等这场出道职业赛,等了十七年。
然後——
站在他对面的,竟然是唐曜。
高中时,那人是足球队先锋,冷静、准确、从不乱来,他甚至没有看过他挥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他以为他们一辈子都只会是「同届同学」,毕业後就再无交集。
怎麽可能想到,唐曜会从足球队转去拳击场,还在他人生最重要的一天,踩着他的脸登场。
炀呈不是没实力。
他准备得够久、够狠,心理建设做得滴水不漏——
但那天,他还是输了。输得难看。
被打趴在地,擂台边全是摄影机,连他当场失控、扯掉上衣想冲上去揍人的模样都被录了下来。
第二天新闻报导:「职业赛新人炀呈赛後情绪失控,意图再次发起攻击。」
他像只狗——不是能咬人的那种,是被打得趴地、喘不过气,想扑回去却被人按住头的那种。
不该是这样的。
十七年,全部打水漂。他怎麽可能甘心?
炀呈坐在馆内角落,额头抵着墙,拳头还在冒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他不是不认输的人,但这种输法——
像是有人轻飘飘地拿走了他十七年的努力,还笑着说:「你啊,只配当背景。」
他抿紧嘴角,眼里满是疯狗般的浓烈不甘。
他不是没得选。他只是再也不想输第二次。
「炀呈,你可以休息了。」
炀霏的声音传来时,炀呈才回过神。
他的拳早就打过一百下了,手臂发酸,额上的汗滴落在地板上。
他甚至没数过。
只是——一想到唐曜,他的脑就像坏掉一样,乱成一团,停不下来。
他随手拿起宝特瓶,把水倒在头上。
凉意流进脖子里,他甩了甩头,试图把那个画面甩出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唐曜,最後那一拳——
那拳打在他右侧下巴,把他整个人打倒在地。视线发黑,耳朵嗡嗡作响。
现在,他站在原地,像中毒的人重演犯罪现场般,开始模仿那一拳的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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