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骨前篇哥视角(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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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过神来已站在院中许久。

雪好冷,我的心更冷。

永安四二七年·三月

八十二次,失败。

丁霍被我闹得烦,暗里派人将我打一顿,左腿折了。

哪都去不了只能在榻上躺着空流泪。

抱歉,我好没用。

永安四二七年·六月

三月过去,腿伤好了许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虽走得吃力一瘸一拐,但至少能下床了。

趁着府内的侍卫松懈带着银子借夜sE溜了出来,乔装一番后在城东郊客栈住了一晚,天亮后去驿站前往漓州。

而,刚离开泞都不久,心脏突得一阵刺痛,如同被千只蛇虫啃食挤压。

整个人如同置身无间炼狱,热的快要把大脑烧毁,下一瞬却又到万年寒窟,冷的连骨头都被刺痛,眼前不断闪过妱妱如花般笑颜,却又在顷刻之间变为梦中布满泪与血的脸。

整个人无力瘫倒在马车上,捂着x口,不自觉颤抖。

来不及去管身T痛楚去求救,只是想到又一次、又一次失败眼泪就止不住从眼眶涌出。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我只是想见她啊,和我唯一的亲人待在一起,仅此而已。

仅此而已。

意识消失前,车夫的询问音从车外传来。

永安四二七年·七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从噩梦中惊醒,撑着身子坐起打量四周,瞧见的是熟悉的房间与梦魇中那张最可怕的脸。

果然,怪不得一路上这般顺利。

“醒了?”丁霍坐在不远处梨花木椅上自顾自斟酒,头也没抬。

一向玩味的语气听得我恼火,哑着嗓子质问;“到底要怎么做,才能放过我与她。”

“呵……你知道你这条命是谁救来的吗?若不是我,你早Si在漓州了!如今还敢这般同我说话?!把自己弄成这幅鬼样?!真是给你脸了!!”

“那就让我Si在漓州好了?!至少我到Si还能陪着妱妱,而不是同现在一般,人不人鬼不鬼的活着!!”

“你以为我想救你?少给自己脸上贴金,要不是看在你是阿姐血r0U的份上,我都不会正眼看你一眼。”

“那妱妱呢?她不是母亲血r0U吗,你怎的至于这般恨她?!”

提到妱妱,丁霍猛得起身大步走向我,揪着我的衣领迫使我看着他。

“少跟我提叶妱妱那害Si阿姐的凶手,当初我没在漓州杀了她放她一条生路已是大发慈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关于母亲的事,丁霍总是格外关心,我很确定,母亲在他眼中是特别的。

最特别的。

母亲离去当夜,他冲进府内拿着匕首二话没说便朝父亲刺去,若不是侍卫反应过来及时阻拦,恐怕父亲当场身亡。还有母亲那次热病……

未等我多想,丁霍继续说道:

你T内被我下了蛊,虽不致命但能给你些教训,解蛊的方子在我手里,我猜你已T会滋味如何,若不想生不如Si就给我好好留在泞都,少给我整幺蛾子,至于你妹妹,就当未存在过。”

被抓着的衣领松开,丁霍嫌厌地瞥我一眼,拂袖大步离去,独留我在原地。

耳边除了长久的耳鸣,什么都听不到了。

什么叫好好留在泞都……什么叫……就当未存在过?

心里某个角落缺了一块,悲伤与刺痛源源不断从空洞中涌出,传遍四肢百骸,直至将我吞没。

永安四二七年·除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又一年除夕。

自被丁霍警告后,我再也未逃跑,T内的蛊也如约地再未发作。

半年来,想起妱妱时,脑海中闪过的不再是那张天真无邪的笑颜,而换为了梦魇般布满鲜血的恐惧的脸,身T也不受控制般的颤抖。

可我分明是想去见她的,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想过寻Si,各种法子都试过,可到关键时刻总会失去意识,做得多了我竟不知道到底是这蛊在阻止我,还是身T的本能。

我害怕失去,害怕痛苦,害怕Si亡。

重回泞都的两年里,大半时间都在想着回去,回到那我原本厌恶之地,可换来的,一次又一次的失败让我感到迷茫。

甚至快忘了,为何一而再再而三的逃跑,为了去见妱妱?可现在的我见了她又能做什么,保护她吗,救她于水火中吗?显然以我现在的能力,这只能是个美好的幻想。

我什么都不敢再想,转移注意逃避般照着丁霍安排学去做一个合格的世家臣子,做这昏君、这害了我与妱妱家破人亡之人的狗。

永安四二八年·清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清明又至,丁霍看我近日表现良好,许我同他一起去为母亲扫墓。

山路依旧难行,颠的我有些想吐,掀开帘子去看窗外缓解些许。

车外的风景与旧时记忆相互重叠,有种恍惚的错觉。

父亲还在,我还是叶舟,身后也依旧会躲着个小姑娘,一切都还未发生,这般想法也只是存在一瞬,却让我莫名害怕起来,该如何给母亲一个交代。

我这样的人,如何面对母亲。

丁霍看出我神sE不对,未做出什么举动,继续看着手中书卷。

一路无言。

怀着忐忑的心情扫完了墓,回去路上丁霍才悠悠说了句他曾派人去漓州打探过叶妱妱消息,她在城东街一家武器铺当学徒给匠人打下手,偶尔去隔壁药铺帮忙抓药,不至于饿Si。

……

即使知道这可能是骗人的谎言,我也想去相信,她过得很好,即使没有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只有这样才能安抚、接受我现在所有的一切。

接受丁霍将我带回漓州享受荣华富贵,接受我不去见叶妱妱不是因为怕Si而是如今的她不需要我,接受我正学习如何做一条只为朝廷效力的忠犬。

接受我在不受控的让她淡出我的记忆、我的生活、我的一切。

我果然不是一个合格的兄长。

是我懦弱。

永安四二九年·九月

是夜,一声雷鸣响彻天际。

被雷声惊醒,于是便再也未睡下,屋里闷得发慌,找了件薄衫披在肩上,推门而去。

略急的晚风将昏沉大脑吹得清醒,抬头去看,一道雷光划破天际,势要照亮整片苍穹。

暴雨将倾。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一时被晃了眼,转移视线时瞥见不远处树下一抹洁白——是蒲公英。

在即将到来的暴雨前,那株白sE显得是那般弱小无助。

又一声雷接踵而至,蒲公英在风中凌乱。

霎时间,绒毛被吹飞不知去何处,独留几片倔强的舍不得离去。

恍然想起,风送绒毛飞去其他土壤,雨助种子生根发芽,这风雨给它带来的不是Si亡,而是新生。

趁雨未落,我行至蒲公英前蹲下,小心翼翼的将最后那几片绒毛吹去。

多年前的雷雨夜、蒲公英……怎会这样,我竟快忘记了。

今夜,也是叶妱妱生辰。

只是不用担心会有漏雨的屋子。

只是不用遗憾没能带她去看蒲公英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只是不用在夜深时安慰担惊受怕的她。

只是我再也没有资格对她说一句生辰快乐。

雨落下,只有堵在喉肩一句无法言说的抱歉。

永安四三零年·五月

丁霍生了场重病,整日卧床不出。

家业竟就这般落到我身上,有点好笑。

前年按照丁霍的安排科举入朝做了个六部员外郎,后来晋为尚书仆S。至于为何晋升得这般快,可能因为丁霍想提拔我做他接班人的心思,也有我为了往上爬暗地里做的一些见不得人动作。

这就是丁霍这些年教会我的一切,卑鄙、肮脏、不计后果。

至于他的病,谁知道呢……

总之就是,如我计划内顺利爬到我力所能及最高的位子,不必在依附与丁霍,不必再受任何人限制,不必再压抑内心最深处那想见妱妱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即使大脑刻意回避关于你的一切,可当能见到你的机会终于到来,心里下意识的反应还是想见你。

我真的好想你。

永安四三零年·六月

直到代表着丁家掌权人的玉印落到手中时,不真实感才完全散去。

丁霍手中还握着我T内蛊的解药,可我不能出这泞都不代表他人也被限制,第一时间派可靠亲信快马加鞭赶去漓州。

悬在心里多年的的石头终于落地,我终于可以站在她面前成为她的避风港,告诉她不必再害怕,如今的我终于有了保护你的能力。同时一GU恐慌感也伴随而来,担心她是否还记得我这个哥哥,是否会因为当年的事与我疏离。

但最强烈、最渴望的还是听她重新唤我一句“哥哥。”

不管你恨我也好,怨我也罢,我都会用一生来弥补对你的亏欠。

突得想到她回来必是想回家住的,昔日叶府旧宅被富商方氏买下,但因父亲的缘故这么多年来未曾转手,就这般白白砸在手中,若我将叶府买回,打理好一切,妱妱回泞都过得也会安心些。

永安四三零年·七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来回漓州的路程用了一月,亲信还未进城时便早早等在府门前,我是真的迫不及待与她再次相见。

前几日托李家小姐替我挑了几件nV儿家的衣裳,妱妱Ai吃的蜜糕软sU也备好放置她屋内,脑内不断浮现她见到蜜r糕时开心雀跃的模样,嘴角不禁挂上笑意。

午时,一阵车马声远远从城西处传来。

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我突得有些紧张了,妱妱会喜欢那些新衣裳吗,她还记得我吗,她与我说话时我又该如何回才不会吓到她,她也会同我那般思念她一样思念我吗?

但,不论怎样,我都接受。

我已经等得太久太久了。

亲信踏马而至,g净利落的下了马向我拱手行礼。

看着马后拉着的车厢,心中是止不住的欣喜,那里面正坐着的是我时隔五年未见的妹妹。

不由自主的,我绕过身前的人,走向车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掀开车帘,却什么都没有。

怎么会这样,不该是这样,是妱妱不愿回来见我吗?心像是被软鞭cH0U打般一阵一阵的疼。

身后亲信的声音传来,语气有些犹豫。

“主子,属下把漓州翻遍了都未曾见到叶小姐的身影,无奈之下同当年小姐做工的武器铺主打听,他说两年前某日小姐告假请休,之后就再也没去过武器铺。”

能明显的感受周遭的空气正以一种极速的方式下降,几乎是颤抖的说出那句话:“你说什么……那她去哪了?”

然下一刻他的话,更让我如坠冰窟。

“属下在漓州城外的村镇打听了一圈,有村民说有印象见过那么一个人往山上去了,当时那人身上满身的血,他记得很深。”

“随后属下在山上一悬崖边沿处发现了这个……应是叶小姐的贴身之物。”

麻木的抬头看去,眼前的是幼时我给妱妱买的绢帕,上面还绣着蹩脚的“叶”字,同记忆中不同的是本青绿的绢帕已被血染成刺眼的红。

“叶小姐恐怕……主子节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窒息感将我裹挟,一瞬间天旋地转,我所期望的一切都破碎成细小的飞尘。

风吹,随后消失不见。

永安四三零年·十二月

得知妱妱离世消息后的第二日,多派了几名亲信前往漓州去那崖下寻找妱妱的尸骨。叶家的人,就算是Si也要把尸骨带回故乡,来世才能找到回家的路。

五个月后,亲信带来两个消息。

一、一行七人在山下寻了个遍,只寻到崖下一滩血迹和几片衣料碎片。

二、静远郡主萧洛Y所带领的起义军已攻至长落,随时有进军泞都的可能。

没找到妱妱的尸骨,既难过又庆幸。

难过没能带她回家落叶归根,又庆幸许是她还活在这世间的某个角落,虽这是极小数的可能但这么想着心中也好受了些。

抬头望天,是一片雪白,今年的冬,b以往都要更冷一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永安四三一年·三月

一个极为平常的午后,静安郡主带着起义军冲进泞都,直奔皇g0ng。

狗皇帝还来不及逃,便被她砍下脑袋,血溅当场。

自此,四百年来的男X统治王朝结束,虞国迎来了它的第一位nV君主。

我挤在松苍街来往人群中,远远看着侍卫将那前帝的脑袋挂在城墙上。

那脑袋截面的血还未g透,啪的一声,滴在个过路nV子的手上,她抬眸看了一眼嘴角g起一丝笑意,随后便朝我所在方位看来,转身离去。

熟悉又陌生的感觉。

真是一出JiNg彩绝l的大戏,可惜的是我没了那兴趣再看下去。争来争去,这天下依旧是萧家的天下。

我的心、我的灵魂早就随妱妱一同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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