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暗流初显（1 / 2）

('商业楼仓库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陈飞站在门口，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裤缝。花衬衫男人的问题像一把刀悬在头顶——\\&quot第一次赌石就中奖，这运气也太好了吧？\\&quot

\\&quot确实是运气。\\&quot陈飞强迫自己放松肩膀，\\&quot我爷爷以前玩过石头，教过我一点皮毛。\\&quot

花衬衫眯起眼，显然不信，但没再追问。金牙适时地打圆场：\\&quot来来来，看石头要紧。这批可是缅北老坑的精品，刚过关的。\\&quot

陈飞缓步走向长桌，目光始终锁定那块发光的原石。近距离看，它表皮呈灰黑色，表面有细密的松花纹，重约二十公斤。在他眼中，石头内部绿光充盈，几乎照亮了整个核心区域。

\\&quot这块什么价？\\&quot陈飞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随意。

\\&quot小哥好眼力！\\&quot金牙拍了下大腿，\\&quot这块莫湾基老料，表现一流，三十万不二价。\\&quot

三十万！陈飞暗自倒吸一口冷气。他银行里只有六万，加上身上的零钱也不到七万。

\\&quot太贵了。\\&quot他摇摇头，转向其他石头。

桌上共有十二块原石，大小不一。陈飞挨个观察，发现其中五块在他眼中有不同程度的绿光，但都比不上第一块那么强烈。最便宜的是一块拳头大小的全蒙头料，标价八千。

\\&quot这个能上手吗？\\&quot陈飞指向那块小料子。

\\&quot随便看。\\&quot金牙递给他一个强光手电。

陈飞装模作样地用手电照了照，其实根本不需要。这块石头内部有一团鸡蛋大小的绿光，虽不算强烈，但均匀稳定。八千块，赌涨的可能性很大。

\\&quot我要这块。\\&quot他掏出手机准备转账。

花衬衫突然开口：\\&quot慢着。这块我昨天就订了，只是还没来得及贴标签。\\&quot

陈飞一愣，看向金牙求证。

金牙面露难色：\\&quot这个...马三哥确实说过要留...\\&quot

\\&quot凡事讲个先来后到。\\&quot花衬衫——马三哥站起身，比陈飞高了半个头，\\&quot小子，懂规矩吗？\\&quot

陈飞握紧石头，指节发白。他能感觉到马三哥在刁难他，但初来乍到，不宜硬碰硬。

\\&quot既然是马哥先看上的，那我换一块。\\&quot他慢慢放下石头，选了另一块标价一万二的。

这块内部绿光稍弱，但体积大些。马三哥没再阻拦，交易顺利完成。

\\&quot要不要当场切开？\\&quot金牙问，\\&quot后面有机器。\\&quot

陈飞犹豫了一下：\\&quot不用了，我带回去研究。\\&quot

他隐约觉得，在这里开石不是明智之举。尤其是马三哥那探究的眼神，让他如芒在背。

离开仓库，陈飞长舒一口气。他抱着原石，快步走向公交站。路上手机震动，是张伟发来的消息：\\&quot钱已经还了，太感谢了！晚上请你吃饭？\\&quot

陈飞回复：\\&quot不用，你留着钱给叔叔买营养品。\\&quot想了想又补了一句，\\&quot最近在做什么工作？\\&quot

\\&quot还在送外卖，不过想换个稳定点的。你知道哪有招人的吗？\\&quot

陈飞看着消息，突然萌生一个想法。如果他要深入赌石这行，光靠一个人肯定不行。张伟大学学市场营销，口才好，人脉广...

\\&quot我最近接触玉石生意，可能需要帮手。有兴趣聊聊吗？\\&quot

张伟秒回：\\&quot当然！什么时候？\\&quot

\\&quot明天吧，今天我有事。\\&quot

回到家，陈飞锁好房门，取出刚买的原石。他找来毛巾垫在桌上，小心地用锤子敲击原石边缘。几下之后，表皮剥落，露出里面淡绿色的质地。

\\&quot果然有货...\\&quot

半小时后，一块巴掌大的翡翠呈现在眼前。虽然种水一般，但完整无裂，绿色均匀。陈飞上网查了查类似品质的翡翠价格，估计能卖到两三万。

\\&quot八千买，两万卖，赚一万二。\\&quot他喃喃自语，\\&quot但这速度太慢了。\\&quot

要赚大钱，就得玩大的。可动辄几十万的原石，他现在根本负担不起。而且那个马三哥明显盯上他了，仓库那种地方不宜常去。

第二天是周日，陈飞约张伟在翠湖边的茶馆见面。他到得早，选了个靠窗的安静位置，点了壶普洱。

张伟比约定时间提前十分钟到达，穿着洗得发白的衬衫，头发梳得一丝不苟，显然很重视这次见面。看到陈飞，他快步走过来：\\&quot老同学！\\&quot

陈飞起身相迎。两人寒暄几句，张伟直奔主题：\\&quot你说玉石生意是...\\&quot

\\&quot我最近在研究赌石。\\&quot陈飞压低声音，\\&quot赚了点小钱。\\&quot

\\&quot赌石？\\&quot张伟瞪大眼睛，\\&quot那不是一刀穷一刀富吗？\\&quot

\\&quot所以我需要帮手。\\&quot陈飞给他倒了杯茶，\\&quot你懂营销，人脉广。我负责看石头，你负责找买家和谈判，利润三七分。\\&quot

张伟端起茶杯的手停在半空：\\&quot你认真的？\\&quot

陈飞点头：\\&quot我出本钱，你出力。亏了算我的，赚了你拿三成。\\&quot

\\&quot这...这对你不公平。\\&quot张伟摇头，\\&quot二八就行。\\&quot

陈飞笑了：\\&quot还是老样子，一点便宜不肯占。\\&quot他正色道，\\&quot不过有言在先，这行风险大，可能血本无归。\\&quot

\\&quot我这条命都是你救的。\\&quot张伟一饮而尽，\\&quot干了！\\&quot

两人详细讨论了合作方式。张伟确实专业，很快提出一套方案：先从中小型原石入手，建立几个稳定客户群，同时运营社交媒体账号积累人气。

\\&quot对了，\\&quot张伟突然想起什么，\\&quot我表姐在地质大学读研，专门研究矿物学。要不要请她当顾问？专业问题可以请教。\\&quot

陈飞眼前一亮：\\&quot太好了！你安排见个面？\\&quot

正说着，陈飞手机响了。是个陌生号码。

\\&quot陈先生吗？我是周氏珠宝的林妍。\\&quot一个女声传来，\\&quot听说你昨天在马老三那儿买了块不错的料子？\\&quot

陈飞浑身一紧：\\&quot你怎么知道？\\&quot

\\&quot这圈子没秘密。\\&quot林妍轻笑，\\&quot我们公司对你的眼力很感兴趣，方便见面聊聊吗？\\&quot

陈飞看向张伟，后者用口型问\\&quot谁啊？\\&quot

\\&quot可以，不过要带个朋友一起。\\&quot

挂断电话，张伟好奇地问：\\&quot谁找你？\\&quot

\\&quot珠宝公司的，说对我&#039眼力&#039感兴趣。\\&quot陈飞皱眉，\\&quot消息传得太快了，我才玩两天...\\&quot

张伟若有所思：\\&quot这行当水很深。我查查这家公司背景。\\&quot

两人约好明天一起去见林妍，然后分头行动。张伟去找他表姐，陈飞则去图书馆借了几本翡翠鉴定的专业书籍。

晚上，陈飞正在研究一本《缅甸翡翠原石图谱》，手机又响了。这次是金牙。

\\&quot小哥，明天晚上有个私人赌石会，来的都是行家，有兴趣吗？\\&quot

陈飞警觉起来：\\&quot什么规模的？\\&quot

\\&quot小型交流会，就十几个人。\\&quot金牙语气热络，\\&quot带几块好料子，大家互相学习。马三哥也来，他说要给你赔不是呢。\\&quot

陈飞不太信马三哥会道歉，但这是个拓展人脉的机会：\\&quot地址发我，我看情况。\\&quot

刚挂断，张伟的消息来了：\\&quot查到了，周氏珠宝是本地老牌企业，信誉不错。但我表姐说最近翡翠行业不太平，有批高仿原石流入市场，小心为妙。\\&quot

陈飞回复：\\&quot明白，明天见机行事。\\&quot

第二天上午，陈飞和张伟准时来到约定地点——金马碧鸡坊附近的一家高档茶室。服务员领他们进包厢，里面已经坐着一个穿藏青色套装的年轻女性。

\\&quot陈先生？我是林妍。\\&quot女子起身相迎，约莫三十岁，妆容精致，举手投足透着干练。

陈飞介绍了张伟。寒暄过后，林妍直奔主题：\\&quot陈先生最近入手的两块料子都赌涨了，这种眼力在业内很少见。\\&quot

\\&quot运气好而已。\\&quot陈飞谦虚道。

林妍微笑：\\&quot运气也是实力的一部分。我们公司愿意聘请你当采购顾问，月薪两万加提成，有兴趣吗？\\&quot

张伟在桌下轻轻踢了陈飞一脚，示意他谨慎。

\\&quot感谢厚爱，但我刚入行，恐怕难当大任。\\&quot陈飞婉拒。

\\&quot不急，你可以考虑几天。\\&quot林妍递来一张名片，\\&quot对了，今晚的赌石会你参加吗？\\&quot

陈飞一愣：\\&quot你也去？\\&quot

\\&quot周氏是主办方之一。\\&quot林妍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quot那里会有不少好料子，也许你会改变主意。\\&quot

离开茶室，张伟立刻说：\\&quot她在试探你。\\&quot

\\&quot我也觉得。\\&quot陈飞皱眉，\\&quot但那个赌石会可能真有货。\\&quot

\\&quot去看看吧，我陪你。\\&quot张伟拍拍他肩膀，\\&quot多个心眼就行。\\&quot

下午，陈飞独自来到古玩街，想再练练眼力。刚走到玉石区，就看到一群人围在一个摊位前。挤进去一看，是个穿着考究的年轻男子正在\\&quot捡漏\\&quot。

\\&quot这块多少钱？\\&quot年轻人拿起一块灰皮原石，语气随意。

摊主是个老实巴交的老头：\\&quot三千。\\&quot

\\&quot我要了。\\&quot年轻人爽快地付钱，\\&quot能当场切吗？\\&quot

老头摊位后就有小型切割机。在众人围观下，原石被缓缓切开——竟是一块冰种阳绿，价值至少十万！

人群哗然。年轻人却宠辱不惊，随手把翡翠送给身旁的女伴：\\&quot小玩意儿，拿着玩吧。\\&quot

陈飞眯起眼。在他视线中，那块原石切开前根本没有任何绿光。而且年轻人挑石头的动作太熟练了，像是早知道结果。

\\&quot那是赵氏珠宝的少东家赵天成。\\&quot旁边一个中年人小声说，\\&quot上周也在&#039捡漏&#039，手气真好。\\&quot

陈飞心中了然——这是托！摊主和赵天成是一伙的，专门演戏吸引外行跟风。果然，马上有人开始抢购那个摊位的原石。

他悄悄退出人群，继续逛其他摊位。在一家冷清的铺子前，陈飞停下脚步。地上摆着几块不起眼的黑乌沙，其中一块散发着微弱的绿光。

\\&quot老板，这块怎么卖？\\&quot

老板抬头，是个戴老花镜的老者：\\&quot八百。\\&quot

陈飞付钱买下，没讨价还价。正要离开，一个声音从背后传来：\\&quot小哥，买石头啊？\\&quot

回头一看，是个穿唐装的中年男子，面容和善，手里盘着两个核桃。

\\&quot随便看看。\\&quot陈飞警惕地回答。

\\&quot我是对面茶庄的老板，姓林。\\&quot男子自我介绍，\\&quot看你是生面孔，提醒一句，这街上有真货也有做局的，小心为妙。\\&quot

陈飞点头致谢：\\&quot谢谢林老板提醒。\\&quot

\\&quot有兴趣可以来我店里坐坐，聊聊石头。\\&quot林远山递给他一张茶庄名片，\\&quot晚上我也去那个赌石会，到时见。\\&quot

陈飞收下名片，心中疑惑更深。似乎一夜之间，整个昆明玉石圈都知道他了。

回到家，陈飞研究刚买的黑乌沙。这块石头很小，只有鸡蛋大小，但内部绿光纯净。小心剥开后，得到一块指节大小的翡翠，种水不错，能卖个两三千。虽然赚得不多，但验证了他的眼力依然有效。

晚上八点，陈飞和张伟按地址来到城郊一栋别墅。门口停着不少豪车，保安检查邀请函后才放行。

\\&quot排场不小啊。\\&quot张伟小声说。

别墅内部装修奢华，大厅中央摆着长桌，上面陈列着二十多块原石，大小不一。十几个人三三两两站着交谈，侍者端着香槟穿梭其间。

陈飞一眼就看到了赵天成，正被几个人围着奉承。林妍站在不远处，向他举杯示意。金牙和马三哥在角落低声交谈，看到陈飞进来，立刻迎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