豫靖侯(H)(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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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豫靖侯五年不来省。这次难得。

息再忙,看他一眼,让荀摇落接待。

两人在太常寺见面。

礼官与学生往来。豫靖侯从其中走出,阴影落在他人头顶。摇落片刻意外:“豫靖侯改变。”以王侯礼相待。

五年里,息再升西平道为县,划给别郡;不夺豫靖侯爵,把他放得很远;又抓了旧卢贵族藏掖的郿弋公主,特意让他看管,不知是不是羞辱。

众人一度以为豫靖侯要闹事,提醒息再防范,没想豫靖侯负命去,除了几次私出国,什么错也没犯;只是从生活里,隐约能见过去的意气。

摇落款待他:“王子侯这次来省是?”

“太常说话没有道理,”豫靖侯反指责,同时饮他的酒,“我的印都是息再家奴造,他的朝会,我能不来吗。”

摇落大意外,重新审视他:年及二十,轮廓深刻,后梁宗室有名的妖丽容色,除此之外,他的一切都很规矩,如衣服,如佩饰,如谈吐。简直不像他。

摇落突然有了想法:“是我失言——哦,我记得王子侯现住地与齐国很近吧?”

豫靖侯讲某亭某水,距齐里程。

摇落记住了,中朝会议时,说给大家听:“豫靖侯投机,让豫靖侯为使。”公主是宗室女,王子侯是宗室子,两人身份不比齐王,为使却足够了。况且半路还能去侯国休息,不至于劳累,损害形象。

有人赞同。有人顾及息再:“豫靖侯与文鸢主,这,且看陛下。”

息再正与一位尚书拟公文:“摇落决定。”该尚书眉高,清癯,笑对群臣,也不见礼,泠泠湛湛,好不凡的面貌。

大家才发现来新人了,散会后请教摇落:“他是?”

爱臣摇落,却说不上来:“谁知道呢。”

诏曰:“并海地广,以一乘之使巡行。轻。王不非,则天道施;道施,则政教所待。勿轻。”

布告以后,两使上路。

贺子朝送出省,又给扶风长官写信,让送出叁辅,并嘱咐公主安全。

右扶风言拱卖力极了,当着送行队伍的面,传丞相话:“今时不同往日,公主毋宁辱没使命,不要受伤。”过后被罚。

文鸢难为情地回应,等看不见言拱了,立刻放下车幕:她很不安。

因为一个建议,有关楚王。文鸢惹息再生气,被罚使齐。出发前几天,息再把她关起来校书。文鸢因此不知一同出使的是谁。

“是公孙大人吧,毕竟循行御史职责所在。”她想着,与豫靖侯见面,吓得直对息再摇头。如今去叁辅十里,两位还没说过话。车轮辘辘响。

百里以后,换地界了。内郡官员夹道欢迎。

有人掀幕,露出坐立不安的文鸢,让她打招呼。

她有劳有劳,被当成鸣?。人们不满意,还想听点别的。

见文鸢没动静,许多人攀车:“天家女!”

忽然大家都让步——豫靖侯下马,上车,放幕前,对众人说:“公主不堪远行,累坏了。但为齐王事,要走这一趟。”

他的话很得体。官员百姓喏喏,还有人帮忙指责齐王。大家送使离去,像对待珍宝。

车狭窄。

文鸢在一角,越躲越远。然而不出豫靖侯臂弯。

他没做什么,过几片树林,抬几次手,只帮她擦汗:“到我治城,换一辆车。”

文鸢又开始有劳。

他揣手听。她就没底气了,半天才说一句:“谢谢你刚才解围,你很聪明。”

“公主不要这样夸我。”

文鸢闭嘴了,车行大道时,偷偷看他。

似乎以前与他说话,不怎么困难,无论说什么,他都要黏过来,文鸢文鸢的。不过是五年前的他了。宗室子身上常有的、无形的线,牵引他行动,他舔她的金链,强占她,同时把她当作热情的源头,十分依恋。现在又如何呢,文鸢嘴唇的血痣都淡去……

两人对视了有一会。文鸢回神,去看过林鸟。

车行叁天,才到治城。文鸢见了曾掳掠她的县子弟,仍然心悸。子弟们懂事,不围着她转,帮豫靖侯换车去了。

长公主乘过的赤罽车,被豫靖侯当作家产,从西平道带往新的土地,这次正好有用。他让人照样做:“大一点。”一做耽误好几天。

“离齐国不远,不用做新车,乘原来的去吧。”

吃饭时,两人隔几。

豫靖侯装听不清:“乘原来的挤。”就这样留下文鸢,造车期间,给她宫池,给她帛画,还给她牵来一头鹿。文鸢半夜被舔,以为是鹿,好言劝说:“你在人居生活,本来有损身体,再不早睡,就完了。”“鹿”却过分亲热,碰她的鼻尖,吮她的下唇。

早起,文鸢怔怔地捂嘴。

豫靖侯在看造车,日光下冷脸。

文鸢一早上观察他,反而被他说了:“公主有空,帮我一件事。”

郿弋公主幽禁,正等早饭。

文鸢端来叁菜一汤,还帮她析水果。她絮絮问着你家豫靖侯如何,言语是否提到郿弋之类,看清文鸢后,脸上有狰狞,片刻之间,戾气复现。

“你是亡人?”

“吃早饭了,郿弋姐姐。”

郿弋要抓文鸢。文鸢躲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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