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年轮战争（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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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昭的金属右手插进梧桐树干时，树皮突然翻卷着咬住手腕。南宫璇的洛阳铲卡在树根处，铲柄上凝结的青铜冰晶正沿着他的血管往心脏爬。

"老陆！这破树在吸我的血！"南宫璇的校服左袖突然爆开，整条胳膊爬满青铜年轮纹，"草！老子变成活体年轮了！"

黑板上的时钟突然变成青铜色，秒针逆时针转动时发出齿轮卡壳的刺耳声。南宫璇的电子鼾声在教室里形成回声，震得粉笔灰凝聚成西王母虚影，那双由碎玻璃拼成的眼睛正盯着陆昭的左手年轮纹。

"学长..."白夜擦黑板的动作机械重复，粉笔写下无数个树形符号，"...计时器...逆流..."

陆昭的金属右手突然暴长，液态钢化成锁链缠住时钟。绳索勒入青铜表盘的刹那，整座教学楼的墙皮开始斑驳脱落，露出底层的血肉结构——肺泡般跳跃的青铜内膜上嵌着数万本古籍，每本书的书脊都是跳动的金属脊椎。

"老南！醒醒！"陆昭抄起课桌砸向南宫璇。

课桌在接触南宫璇后背的瞬间减速坍缩，犹如陷入泥潭。南宫璇的头颅180度转向，瞳孔变成青铜色六边形："变量清除倒计时...5..."他抬起半金属化的手臂，数学课本在掌心融化成青铜长矛。

白夜突然甩出板擦，粉笔灰在空中凝结成防护罩："学长！秒针在第29秒！"她的声音夹杂着电流杂音，"反物质湮灭点..."

陆昭左眼的年轮纹逆时针旋转，锈红色数据流如瀑布般倾泻。视野穿透青铜表盘，看到核心处燃烧着八千个微型太阳——每个太阳里都囚禁着不同时期的白夜。他扯断缠着时钟的锁链，液态金属在空中重组，变成枚刻满殷商甲骨文的整流罩。

"轰！"

整段青铜链条爆发成电磁脉冲，从七窍涌入南宫璇体内。他浑身关节爆出青铜液，双手抱头跪地嘶吼："老陆...操你...大爷..."最后几个字又变成血肉之躯的声音，"...这是美瞳广告吗？"

教学楼突然剧烈抽搐，所有窗框弯成鲸须状。校长室的木门炸裂，秃顶校长的躯体覆盖青铜鳞甲，蝉翼状光纤膜在后背展开："045号变量，协议维护中..."

他的喉咙裂开六瓣钩爪，钩尖悬着陆昭三人的3D投影。南宫璇扯下栏杆当长棍："搞什么？我们他妈成手办了？"

白夜突然口吐青铜代码，电磁屏障出现裂缝："操场在数据坍缩！"她的机械臂自动解体重组，变成信号接收器对准时钟，"7点钟方向！年轮..."

陆昭的整流罩突然融解，金属液沁入他的年轮纹。左手掌心裂开微型虫洞，伸出的半透明触须缠住校长喉咙里的投影水晶："老南！拆了泳池雕像！"

南宫璇的栏杆投掷划出精准弧线，贯穿操场青铜女神像的眉心。雕像炸开的瞬间，所有窗框鲸须突然碎裂，校长的青铜甲片如逆射的箭雨般回刺本体。

白夜突然闪现到陆昭身后，后背机械装置弹出手术刀片："学长...换眼..."刀尖直刺陆昭右眼窝，"...逆共鸣..."

最后一刻，陆格抓住她的手腕，沾血的左手按在她颈后的树形符号："密码是..."年轮纹突然泛起金光，"...你养的多肉！"

符号炸成青铜齑粉的刹那，整座教学楼灰化坍塌。三人跌入无重力空间，悬浮的教室碎片重组年前的工地图景。戴圆框眼镜的初代正在调试培养舱，舱内的青铜胚胎——正是初学形态的接昭妈妈。

"第八千次循环校证完成"

"是否保留本届变量？"

按钮浮现的刹那间，陆昭的金属右手突然碳化成灰，即将触地的手腕上，有一圈新生的树形胎记闪烁着暗金色光芒。

白夜脖颈后的硬币突然发红，烧穿皮肤露出底下跳动的青铜芯片。她机械眼的数据流突然紊乱，抬手射穿三颗青铜花苞："学长...果实里是..."

炸开的花苞里掉出青铜婴儿，落地就长成三头身的西王母。小西王母们蹦跳着围住陆昭，童声合唱带着电音回响："爸爸陪我们玩捉迷藏~"

陆昭的左眼突然渗出青铜汁液，视野里所有树木都变成巨大的青铜齿轮。他的金属右手突然生根，藤蔓顺着年轮纹逆向生长，硬生生把南宫璇从树根处拽出来。

"忍着点！"陆昭扯断南宫璇胳膊上的青铜冰晶，"这些是时间刻度！"

被扯断的冰晶在空中重组，变成青铜箭雨射来。白夜旋身甩出机械锁链，链刃绞碎箭矢的瞬间，锁链突然金属化反缠住她的脖颈。三个小西王母趁机爬上她的后背，往机械眼里灌青铜液。

"学长...快..."白夜的声音变成电磁杂音，"...毁掉年轮核心..."

陆昭踩着南宫璇的肩膀跃起，金属右手的藤蔓刺入树干。年轮纹突然活过来般收缩，将他的手臂绞成麻花状。剧痛中，左眼自动解析出树心位置——那里嵌着本青铜铸造的《二十四史》，书页正在自动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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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南！"陆昭甩出根青铜藤缠住同伴，"把铲子插进第七个年轮！"

南宫璇抡圆洛阳铲砸向树干，青铜火花四溅中，第七圈年轮突然凹陷。整棵梧桐树发出齿轮卡壳的巨响，树冠上的花苞集体爆开，数百个西王母复制体下雨般坠落。

"草！下饺子呢！"南宫璇的青铜化右腿突然反向生长，变成树根扎进地面，"老陆！我控制不住..."

陆昭的左眼突然超频运转，瞳孔分裂成十二个金色齿轮。视野中浮现出三维年轮图，每个年轮都对应着某段被篡改的历史。当他的金属藤蔓刺入《二十四史》的"明史"卷时，整本书突然暴起，书页化作锦衣卫的绣春刀劈来。

白夜突然冲破控制，机械臂变成加特林横扫："学长！书脊！"她的子弹精准命中书脊处的青铜卡扣，《二十四史》顿时散成书页暴雨。

陆昭趁机抓住核心书页——那张记载着洪武三十年的纸页正在渗出青铜液。他的金属右手突然液化，包裹住书页开始解析。南宫璇的洛阳铲却在这时脱手飞出，铲头旋转着劈开试图重组的小西王母们。

"警告！文明格式化进度97%..."所有西王母复制体突然静止，抬头望向天空，"...检测到变量干扰..."

暴雨突然逆流而上，在空中组成巨大的青铜日晷。晷针阴影扫过之处，教学楼开始数据化解体。白夜突然抱住陆昭，机械眼投射出全息地图："学长...火种在..."

她的声音突然中断，脖颈后的芯片迸出电弧。陆昭的左眼捕捉到恐怖细节——那些电弧正在改写白夜的基因链，她的发梢开始生长青铜叶片。

南宫璇突然大笑："老子明白了！"他扯开衣领露出爬满胸口的年轮纹，"火种他妈的就是..."

整条右腿突然爆成青铜根须，将他钉在日晷投影的中心。陆昭的金属右手终于解析完书页，液化金属凝聚成明太祖的佩剑形态，剑身刻着"洪武"二字。

"第八千次轮回..."陆昭挥剑斩断南宫璇的青铜根须，"该结束了！"

剑锋刺入日晷中心的刹那，所有西王母复制体突然融化，变成青铜暴雨浇灌校园。白夜机械眼的数据流突然清晰："学长！看图书馆！"

暴雨中的图书馆正在极速生长，砖瓦化作青铜鳞片，窗框变成肋骨结构。当建筑群完成变形时，竟化作盘踞在校园里的青铜巨龙，龙睛位置嵌着西王母的成年体。

"爸爸还是这么天真。"巨龙张开獠牙，露出喉咙里的文明熔炉，"你以为毁掉..."

陆昭突然将青铜剑插入自己左眼，剑身吸收流出的金色血液后，竟变成把刻满甲骨文的青铜钥匙。南宫璇用最后的力气扑向龙爪，洛阳铲卡住鳞片缝隙："老陆！七寸！"

钥匙插入龙鳞的瞬间，时空突然静止。陆昭在绝对寂静中看到真相——所谓的西王母不过是初代自己制造的文明监测程序，而真正的火种...

"...藏在每次轮回的人性里。"钥匙拧动，巨龙鳞片层层剥落，"这次，我选相信他们。"

当最后一枚龙鳞化作青铜雨时，陆昭在教室课桌上惊醒。阳光透过梧桐叶在桌面投下光斑，白夜正在擦黑板，南宫璇的鼾声在后排此起彼伏。

他的金属右手完好如初，只是掌心多了圈淡淡的年轮纹。当风吹开《淮南子》的书页时，夹在其中的青铜书签突然融化，在课桌上留下个微笑的颜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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