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 章 一块钱的想念(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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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一块钱的想念
青骨天师双手结印,周身环绕的符咒燃起蓝绿色鬼火,最终黄纸焚烧殆尽,余下九枚金光咒字,追逐魇灵而去,古体咒字拉长成金色牢笼,自行向某一方向聚拢收紧,将散入空气中的灵体压缩得越来越小,形成一张金色缚灵网,将魇灵困在其中。
虽然看不见灵体的存在,但能看到金色咒字紧勒在一个完全透明的物体上,那东西正在疯狂挣扎扭曲,阴风阵阵是它的尖锐的嚎叫。
“震斩——不祥!”声音苍老却中气十足。
咒字牢笼猛然勒紧,刹那间将灵体斩碎成片。一颗白色畸核滚落进泥土里,在黑暗中散发着幽幽白光。
灵体碎片化作满天灰烬,黑色烟气吸收进青骨天师掌心的阴阳珠中。
冯展诗发丝凌乱,冲到近前从梵塔怀里抱起苗苗,热泪盈眶亲吻安慰,苗苗只有额头上擦破了一点皮,既无烧伤也没摔伤。
她仰望冒着滚滚黑烟的居民楼,四四方方的旧楼像一座竖着插在地里的棺材,顶层燃着火焰,天台和六层都被炸成了焦黑的废墟。
不知道被压在废墟底下的五层情况如何,冰箱冷冻室里女儿的尸体会不会受到伤害,她忧心忡忡想上楼看看,可苗苗离不开她,让她分身乏术。
“我把六层和五层之间的出口和空隙封住了,”梵塔单膝蹲在林乐一身边,抬眼对冯展诗说,“火烧不到五层,你的贵重物品不会受到损伤。”
林乐一仅剩的右手动了动,指尖蜷曲,抓到了地上仍发着微弱余光的黄绿色碎片。
是梵塔的翅膀碎片,俯冲下来时被炸开的钢筋碎石削断了两寸来长的一截。
“这就是真正的畸体……?好漂亮的颜色,和你好配。”林乐一喘着气问,“像……蜻蜓?色蟌的翅膀?”
梵塔摇头:“刺花螳螂。”
“怪不得,那么擅长掰手腕……”林乐一笑笑,“因为我弄碎的,我给你补,你等我休养几天……我给你补好,和新的一样。补好再走,行吗?”
其实放着不管也能自己长回来,向女王复命耽搁不得。梵塔犹豫回答:“那我等你。”
但林乐一已经失去意识,躺在地上不动了。
消防车开进幽暗的巷子里,警察在现场拉起警戒,救护车赶到现场,医护人员找到林乐一,看到他全身只剩一只右手,惊呼了一声。
他们把人抬上担架,林乐一身上各个伤重的部位都连着梵塔的绿色触丝,那些触丝被一根根拽断,收回梵塔体内。
救护车开出了视野之外,梵塔远望许久,默然低头收拾地上的残局,把散落的假肢收到臂弯里,捡起掉在地上的白色畸核,周遭人们嘈杂的喊叫和跑动声都与他无关。
他站起身,刚好与抓捕嫌疑人归来的黑口罩警官擦肩而过,二人错身时,黑口罩警官低声说:“你们在旧世界出现总是伴随着灾难。”她嗓音冷硬,眉眼也凌厉强势。
梵塔一怔,转而挑眉蔑笑:“这就是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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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收款,挑等价的补品打包。人类小孩吃,别补过头。”
“好的客人!您已升级为本店VIP顾客,自动为您办理会员金卡,当您消费冥币时,可额外附赠一件小赠品。”
黑色斗篷递出一枚金币,金币表面凸雕着蝙蝠恶魔的笑脸。
“客人,请在一周后来取货。”
“嗯。”梵塔拿走金币,随意装进口袋,提上黑色斗篷精心挑选的补品走了。
他在林乐一住所窗外的大槐树叶片间降落,从窗口跳进客厅里。
手工制作的铜制挂钟在墙上滴答走动,其上趴着一头机械变色龙,通体钢铁装甲,吐出卷尺状的舌头整点报时。
梵塔把杂物行李放在客厅地上,青骨天师也被归为杂物一类,不过那小老头自己会找地方,没注意他自己就跑到一座软箱里打坐去了,坐在安置成品人偶的黑天鹅绒里,乐得自在。
他推门走进林乐一的卧室,想拿一些干净衣物带去医院,拉开一扇门,以为是衣柜,却是储藏室,里面的东西吓人一跳。
门后摆了一架漆皮剥脱的老钢琴,一具男性等身球形关节人偶坐在琴凳上,身穿卡其色家居服。
人偶五官雕刻得惟妙惟肖,垂眸神态安详,和林乐一眉眼相似。
梵塔在照片上见过,他是林玄一,为人交口称赞的天纵奇才玄一公子,林乐一的长兄。
这人偶的脸绝非林乐一平时只求神似的写意雕法,而是精雕细琢后翻模,再用色粉和细节笔描摹妆色,手工植入的睫毛和发丝根根分明,花费的心思远超平时千万倍。
从这具人偶上,梵塔打心底对林乐一的制偶技艺生出一股敬意。即使不考虑灵性,他的手艺也已经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
林玄一的人偶手指也极长,轻触在泛黄的琴键上,面前摆着五线谱。
轻旋人偶颈侧的发条钥匙,修长的手指便被发条带动,球形关节手指在发黄的琴键上灵活跳跃,循环弹奏李斯特的《钟》。
美妙的旋律实际上来自装在钢琴内部的小型音响,循环播放同一首曲子。
钢琴边紧挨着一台缝纫机,是林乐一平时给娃娃做衣服的地方。
梵塔靠在门边倾听了一会儿,他没拧太多圈发条,所以音乐很快就停了,不过人偶面前摆放的五线谱和弹奏的曲目对不上,琴谱翻在了最简单的《小星星》这一页。
他没再碰什么,退出储藏室关上门,从床边抽屉里翻出一身干净的贴身衣物,将假肢一一擦净,装进林乐一在袁老板那买的大容量锦囊里,一起带出窗外。
——
林乐一躺在病床上,身上缠着绷带,脸上和手臂上缝过咒线的伤口也包扎了纱布,他一直醒着,瞳仁失去焦距,看着窗外高悬的月亮。
为什么没有直接摔死?他看着玻璃上自己的倒影,如同一条待宰的芋虫。
到了该销毁的时候了。
他抓住床边的扶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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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月亮可以高悬天边,永远皎洁,让它所照耀的腐土臭虫自惭形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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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抬起右手,想狠狠扯下弯月,掰碎它,蘸满脏污,再还回天上去,别再假模假样假圣洁,既然照耀污秽,就变得和我们一样污秽。
弯月前飞出一只虫影,黄绿色的翅膀纹路在深空中格外鲜艳,穿过漂浮的乌云和林乐一指间的缝隙,越来越近,停落在窗台外。
梵塔抖掉膜翅表面的露水,收拢薄翼,拉开玻璃窗,轻盈跳进病房里。
翅膀收拢,光芒也跟着消失,但那闪烁的微光留在了林乐一眼中,他急切伸出右手,向梵塔的方向。
梵塔不由自主俯身靠近他,林乐一用仅有的右手紧紧揽住他的脖颈,和他身体相贴,哭着说:“哥哥。”
梵塔不介意替代一会儿他故去的兄长,抱着他,坐在病床上,轻抚脊背和头发。
林乐一挡着脸孔,他也知道丢脸,但眼泪自己向外淌,遏制不住哽咽:“针线……带了吗?帮我一下。”
“还要缝咒?不怕身上的皮烂了。”
“那笔墨也可以。”
梵塔从他装针线刻刀的锦囊里翻了翻,里面也有写符纸用的毛笔和墨汁。
“我没法给自己写,你帮我写。定心咒。”林乐一解开病服纽扣,袒露出苍白胸膛,指指痛苦震动的心口。
梵塔没练过书法,但模仿力还算强,依照着林乐一给的符咒上的字迹,毛笔蘸墨,以他胸膛作纸,摹写咒言。
林乐一右手轻搭他的手腕,带着他压笔抬笔,掌控着轻重缓急,黑字一列列呈现在皮肤上,写满了林乐一半个身躯,最后一笔落在胯骨处,白月透过窗棂照在他身体上,肌肉线条光影移动。
咒字落成,他的呼吸也趋于平静,惨白的面孔恢复了些血色。墨字成咒,再也擦不掉,除非解咒。
梵塔扶他坐起,在床沿边坐稳,拿出擦净的球形关节双腿,蹲下来,接在林乐一截肢处,一只手托着腿下,一只手环扣边缘的镂空花边,拧紧螺丝钉。
林乐一浑身伤痕累累,烧伤和擦伤在纱布下若隐若现,密密麻麻,好像被扔进过绞肉机里,与莹白的皮肤形成鲜明对比。
帮他装完双腿,再装左臂,陶瓷小臂接在断截处,用银色发条钥匙拧紧,启动内部机关,手指便可以灵活控制。
林乐一的上臂很有弹性,形状也很漂亮,长期训练未曾让肌肉萎缩。
才刚把这破烂娃娃组装起来,林乐一就揽住了梵塔的脖颈,带他躺到床上,抱着他的腰,把头埋进他怀里,鼻息间充满淡淡的枯叶香味。
“别钻了,你挺大一只。”梵塔问,“你这样动,不疼了?”
“疼。”
“那你还?”
“对不起。”林乐一闷声道歉,他还想让梵塔继续像一开始那样摸摸拍拍自己,但梵塔一直没动。
“哥哥,你借我一块钱吗。”
“干什么用?”梵塔摸摸口袋,正好有一块,放到林乐一手里。
林乐一拿到硬币,又塞回梵塔兜里。
“投币给你,再摇五分钟。”
“……”梵塔反应了一下,摸摸他的头发,精明哼笑,“你以为我不了解人类的物价?一块钱只能摇一分钟。”
第19章大祭司的教导\\x\\h\\w\\x\\6\\c\\o\\m(x/h/w/x/6/点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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