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6 章 第 26 章 解铃须用系铃人。(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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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第26章解铃须用系铃人。
赵明斐当即站了起来。
然而多日夙夜不怠,废寝忘食地處理政务,再加上食不下咽,他的身体已是强弩之末。
赵明斐眼前一黑,踉跄着往后倒,手重重拍在冰冷的金龙纹扶手上。
“陛下!”左思听见动靜,忙不迭上前搀扶,“奴才去请太醫。”
赵明斐屈指揉额角,刚说不用,可腹中绞痛再一次铺天盖地袭来,疼的他呼吸都轻了几分。
盘踞在大虞的世家他好不容易才压制住,自己决不能在这个节骨眼上出事。
李太醫来的时候赵明斐的眼睛已恢复清明,腹痛也緩和不少,但他脸色依然凝重。
诊断結果是郁气淤結,忧思过重,再加上这段时日进补少,伤了身体根基,引发旧疾。
李太醫在赵明斐做太子时就是他最信任的太醫,今年已经花甲之年,可以说是看着他长大也不为过。
从前江皇后常动辄打骂赵明斐,他身体看不见的地方总有消不掉的淤青。不仅如此,他还经常被罚跪在雪地里,站在烈日下,吃食也是缺斤少两,导致赵明斐在生长过程中落下病根。
每次他被生病,别的太医畏惧皇后权势,总是敷衍地糊弄过去,治标不治本,但李太医看着与自己孙儿年岁相当的赵明斐,心中不忍,私下里偷偷给他治病,还给他帶吃的。
一来二去,生出些情谊,说话自然直接了些。
“陛下从前受罪,身子骨落下病根,这些年好不容易养了回来,实在不该这般怠慢龙体。”李太医从左思處了解到赵明斐一日只叫一回膳,不由皱眉写下补气方子,再三叮嘱不可空腹饮药。
赵明斐是个知恩图报,恩怨分明的人,对李太医十分尊敬:“朕之过,劳烦您受累大晌午跑一趟。”
李太医摇摇头,抚须道:“陛下最主要的还是忧思过重。心病还需心药医,您已贵为天子,御极四海,世家俯首称臣,百姓安居乐业,还有什么值得动怒的。”
赵明斐唇角扬起,眸光幽深,意味深长叹道:“李太医说的极是,从前是朕钻进牛角尖里,朕现在已然想通。”
李太医进来时还见他眉宇间聚了团阴郁,此刻眉头舒展,眼神通透,心里不由高兴。
赵明斐打小聪慧过人,是个不会与自己过不去的性子,否则根本无法活到现在,早就郁结而亡。
左思送走李太医,回来的时候,赵明斐已经叫了膳。
他几乎感动得要落泪,陛下终于肯进食了。
赵明斐端起黄地绿彩海水白鹤纹碗,轻轻吹了吹面上飘着的热气,抿着唇一点点往嘴里送。
一碗不滿的汤喝了半炷香,可到底是喝进去了,饭也用了整整一碗。
左思忙上前殷切地布菜,只求陛下多吃几口。
赵明斐吃了不少,却味同嚼蜡,吃下去仿佛不是美味佳肴,而是穿肠毒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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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念棠握住木梯把手慢慢爬下来,声音缓而轻。
“可以让更远的人看见。”
无论他的魂在何处,总有一天,他会找到这束光的方向,回到她身边。
江念棠绕了一圈,补上所有熄灭的蜡烛,再回主殿时天已经黑透了。
木鸢提着绢纱宫灯,火焰穿透轻薄的素纱,恰到好处提供柔和的光线,照亮两人前方三步的路。
夜里蝉鸣声渐响,可今日未免太闹腾了。
一路走来,院中没有半个身影,连往日里干活的窸窣声都没有,整条主路靜悄悄的,有种活人一下子突然消失的诡谧。
木鸢害怕得朝江念棠靠近一步,几乎是贴着她走的。
江念棠皱眉,平日里这个时辰,右想应当会在门口等她回来用膳,今日却没见踪影,而往常开了两扇门的大殿,现在紧闭着。
殿內的光却照常亮了起来。
她加快脚步,赶着往回一探究竟。
江念棠走到门口,先站定侧耳听了听里面的动静,忽然门从里面打开,若不是她及时扶住门槛稳住身体,指不定就要跌进去。
她抬头一看,出现意料之外的一张脸。
“左思公公,您来有何贵干?”
左思没回他,侧身让了一个身位。
江念棠疑惑地朝里看了看,先是看见背对着门满地伏跪的宫人,而后便看见上座闭目养神的赵明斐。
她的身体当即僵了起来,瞬间想往后退。
赵明斐好似有第三只眼,登时睁开眸,直直朝她盯视过来,将她的脚钉死在原处。
黑沉的瞳仁平静无波,江念棠却窥见眼底酝酿的滔天风暴。
他是来处置她的吧。
江念棠抿了抿唇,身体重新放松下来,无意识扶了下发顶的木簪,淡然走进去。
与她同行的木鸢早已被吓破了胆,战战兢兢跪在一旁,头紧贴地面,丝毫不敢朝屋內看一眼。
“陛下圣安。”江念棠跪在地上,语调缓和。
赵明斐闻言起身,慢步而来。
屋内亮堂,他逼近的倒影愈发浓黑,随着阴影离她越来越近,江念棠周围的空气都变得窒息起来。
赵明斐没在她旁边停留,路过她时淡淡说了句:“起来用膳。”
江念棠愣住了,一时没反应过来,还是右想将她半提着起身。
两人相对而坐,诡异地用起膳来。
江念棠摸不准赵明斐想干什么,秉承以不变应万变,安安静静低头用膳。
他也不说话,兀自享用膳食。
江念棠这顿饭用的煎熬,有种钝刀子杀人的焦灼难忍,江念棠好几次忍不住偷觑赵明斐,也看不出他脸上的情绪。
不知过了多久,桌上的菜肴被吃得七七八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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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明斐好久没有吃得这么撑,拿起温热的清茶一饮而尽,扫去口中发腻的滋味。
他早该如此。
从前一味自虐般克制,直到旧疾复发,图的是什么?
他受了罪,江念棠才不会心疼他,他又何必为了她伤害自己的身体。
李太医说的对,天下都是他的,要做什么誰能拦得住。
他想在哪里用膳就能在哪里用膳,想要誰陪他用膳谁敢拒绝,想要对谁做什么,她又能怎么反抗?
赵明斐得了天下,不是来做菩萨的,而是满足内心的渴望,实现荡平世族的宏图。
他掀起眼皮,对面的女人今日一身海棠色裙衫衬得肌肤如雪,头发随意拢起以木簪固定,鬓边飘落几缕发丝浮动着碎光,没什么华丽的头饰,却显得清丽动人,似驚似慌,强压恐惧的眼神惹人怜爱。
赵明斐的目光忽地凝聚在那只粗糙半焦的海棠木簪上。
好啊,原来她一直明晃晃带着情郎的信物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招摇,是他瞎了眼。
赵明斐强忍着心口的怒火,起身走到江念棠身后。
他看见她的背瞬间绷得僵直。
原来她也会怕啊。
江念棠看着赵明斐挥退众人,得了令的宫婢们迅速收拾好桌上的物件,悄无声息如鱼贯出地离开大殿。
整个空间只剩下他们两人。
大殿虽点满了灯,却让她有种空荡瘆人的驚悚。
赵明斐站在后面,江念棠不敢回头他的脸,颀长的身影如巍峨的高山般散发着强烈摄人的压迫感。
就在她几乎要坐不住的时候,一只大掌压住她的肩,迫使她重新跌落回圆凳上。
赵明斐伸手摘下她发髻间的木簪,青丝骤然如瀑布般垂落。
江念棠浓密的睫毛急速颤动,惊疑仰头看向他,完全摸不准接下来会发生的事。
他们之间已经捅破了那层窗户纸,她不信他会轻轻放下这件事,就在用膳时,江念棠已经坦然接受自己的死期。
赵明斐笑了一声,眼眸弯弯,却让她不寒而栗。
他把木簪放到她唇边,温声道。
“咬住它,不然等会你叫得太大声,吵到别人可不好。”
第27章第27章他生出一种扭曲的快感。……\\x\\h\\w\\x\\6\\c\\o\\m(x/h/w/x/6/点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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