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7 章 第 57 章 你说,将来有一日我心…(1 / 1)

加入书签

('\t\t\t\t\t\t\t\t\t\t\t

第57章第57章“你说,将来有一日我心……()•()

江念棠再次有意识时,身体在摇晃震动。

⊞本作者南陆星离提醒您《帝台困娇》第一时间在更新最新章节,记住[(.)]⊞()•()

她睁开疲惫的眼睛,明黄色的丝绦悬于头顶,随车轮轉动而前后有规律的摇摆。

偌大的车厢里只有她一个人,赵明斐不知道去了哪里。

江念棠无声长叹一口气,她竟连什么时候上的馬车都毫无感觉,自己大抵是睡得太沉被赵明斐抱进来的,也不知这一幕被多少人看见。

眼睛百无聊赖地乱看,床榻邊靠窗的案几上摆放着文房四宝,几封打开的奏折交错堆叠,一旁的朱笔吸满丹砂汁液,如血色般艳丽。

她撑起酸软的身躯,一点点下榻,挪到书案前。

渐入深秋,天气寒冷,偶有风钻进车厢沁出些凉意。

好在车内铺了张完好无损的虎皮,赤脚踩在陷入黄黑的毛发中暖如初夏。

相较于来时,现在的车厢四周铺满明黄色九龙戏珠的绸缎,里面还塞了层棉絮,既保暖,又隔音。

赵明斐掀帘低头入内时,江念棠正倚在车壁安靜地看书,一手持书,一手执朱笔,时不时在书頁上划上两笔。

贴纱窗牖漏进几缕不刺眼的日常,浮在白皙姣美的侧臉上,映出岁月靜好的温婉。

赵明斐目光既柔且輕,生怕打破这份美好恬静的氛围。

江念棠听见响动,抬眼望车门看,她阖上书頁,放下笔,唤了声陛下。

“起这么早?”

赵明斐踏进车内,空旷的车厢顿时逼仄許多,压得人喘不过气。

江念棠轉头瞥了眼挂在天邊的太阳,“睡够了。”

余光窥见窗外前后护卫的馬匹,馬肚子旁挂了一条腿。

赵明斐挤到她旁邊,拿起她刚才看的书,不紧不慢地翻着,像检查学生课业的夫子,一张一张,认真仔细。

江念棠不自在地缩了缩身子,但她知道这时候要是敢走,自己必定没有好果子吃,老老实实钉在原地,等他审阅完毕。

赵明斐余光扫到身侧人乖巧的表情,面色愈发柔和。

虽心知肚明她的顺从并非发自内心,却总比冷臉相对要强。反正他们今生今世,来生来世都要纠缠在一起,比起她要死要活的丧气样,江念棠愿意曲意逢迎也不错。

演一时是戏,演一生是真。

赵明斐要的是江念棠永远陪他在身邊,做他的妻子。

书页不厚,却被涂了許多朱迹,江念棠也不写字,只在字旁画上道道紅痕,偶尔还在空白之處绘制一朵玫瑰。

鲜艳的丹砂开在泛黄暗沉的纸上,贫瘠之地生长出一朵糜丽花,讓人忍不住采撷。

赵明斐合上书,淡淡评价:“暴殄天物。”

书籍珍贵,只有她会当成涂鸦纸般乱画。

江念棠听出赵明斐此时心情不错,不想破坏这份難得和平,輕声打趣:“我贵为一国之母,難道还不能浪费一本书?”

赵明斐拦住她的肩膀,意味深长道:“当然可以,你要是高兴,撕了也行,烧了也罢,没人敢指责你。皇后有自由,但罪人只有枷锁,你可明白?”

江念棠听出他的弦外之音。

他很满意昨日她夜宴的表现,所以今日没有锁住她,如果她以后都能这般乖顺,他愿意给她一部分自由。

足够了。

江念棠的目的仅仅只是讓顧焱知道她过得很好,不用担心她。

等他确认这点后,她再找机会讓他离开。

赵明斐感受到懷中人娇躯渐软,柔弱无骨靠在他身上,颇为受用。

他不喜欢江念棠倔强反抗,她的每一次拼死挣扎,都在提醒赵明斐他们之间有第三人存在,即便那人从未正大光明出现在两人面前。

江念棠何尝不知赵明斐想听什么,想要什么,两人好歹同床共枕这些时日,她也摸清了些他的脾性。

他生性多疑,又骄矜自傲,要她一心一意看着他,念着他,不容許她忤逆半分。

可偏偏他的耐心极好,无论怎么激怒他,赵明斐也不会失去理智杀了她,自己反而被他的雷霆手段弄得凄凄惨惨。

死不掉,活受罪。

江念棠听着馬车外哒哒的马蹄声,心领神会扬起头,送上比花还绮丽的朱唇。

“臣妾明白。”

赵明斐眸色深深,低头心安理得与她缠吻起来,手沿着腰柱往下探。

顧念她的身体,又想着自己昨夜不设限地放纵,他到底是没有做到最后。

江念棠被吻得舌根发麻,双唇肿胀才被放开,她软在赵明斐懷里,低声咬牙呜咽着。

颅内骤然迎来崩溃的激颤感,一阵一阵,瞬间抽掉她所有的气力。

喉间的低泣即将破音,被赵明斐的掌心强行推回去,他装若无意地抬眼看了下窗外,俯身在她耳边沉声道。

“嘘,小声点。”他气息炙热,洒在她汗涔涔的边颈上,却腾起几分刺骨的凉:“外面有人。”

江念棠呼吸先是一窒,从面颊到耳根子憋出一片红云,然而慢慢放缓气息,平复胸前剧烈的起伏。

最后,她像一滩烂泥瘫在赵明斐怀里,紅着眼、烫着臉,看他拾起书案上的青绿色锦帕,慢条斯理擦拭包裹着指节的晶莹水色。

两人的关系又好似回到几个月前如履薄冰的时候,不同的是这回主动积极维护的人变成了江念棠。

她已经决定满足赵明斐的所有合理的,不合理的要求,只求平安走过这一路,不要讓顧焱看出破绽。

回到皇宫,他们之间隔着重重距离与严密的防护,赵明斐又将长明宫牢牢把控,他应该打听不出任何消息。

赵明斐是个极其善于抓住机会的人。

他心知这一路是拿捏江念棠最好的时机,任他搓圆捏扁也会乖乖配合,在她的纵容下,他愈□□荡。

江念棠不知他从哪里找来了许多不堪入目的密戏图,逼她对照上面男女的绞缠之姿逐个模仿,遇到特殊的场景不宜在当下施展的,会亲自誊录,慢慢积累出一本两指宽的新册。

赵明斐的精力异常旺盛,好似不知疲倦,白日里有處理不完政务,晚上还有力气变着法折腾她。

江念棠与他完全是两个极端,白天补眠刚恢复精气神,晚上被会消耗得一干二净,第二天继续如此,反复循环。

一路上难熬得紧,她只盼望马车走得再快些,恨不能生出一对双翼飞回去。

这日,赵明斐白日里用过午膳,没有如往常般去另一辆马车召见大臣议事,江念棠迷糊间听见窸窸窣窣的声音,被吵的睁开眼。

他正背对着她脱下外衫,暴露精壮的后背,上面有许多指甲划破的细小伤痕,更多的则是陈年旧疤。

尤其是一道横穿脊柱的鞭伤,从左边肩胛骨一路扫到到右尾椎骨,将他的背上的肌肤一分为二。

江念棠第一次摸到的时候吓了一跳,问他怎么回事,赵明斐只说了句小时候调皮不听话被教训的,便没有继续往下说。

做了什么捅破天窟窿的事,才会受到这样狠毒的惩罚。

后来江念棠数次向右想打听,她都缄默不语,其他人更是不敢多说一个字,但江念棠隐约知道是江皇后下的手。

说起来赵明斐有个优点着实令人敬佩,他奉行冤有头,债有主。

江皇后苛责刻薄他多年,多次让他命悬一线,江家又背信弃义,在他落难时让她代替江盈丹嫁过去羞辱他。但从始至终,他都未曾将江氏一族的怨恨发泄在她身上,更没有因为她姓江而产生先入为主的偏见。

仅恩怨分明这一点,有多少人做不到。

世上之人内心或许明白这个道理,可面对仇人的亲朋好友,又有几个人能真正完全分割其中的恩恩怨怨,大多数人依旧挣不脱恨屋及乌的本性。

江念棠想得出神,没注意到赵明斐已经转过身,逐渐靠近的身影。

面对突然凑近的脸,她吓了一跳,瞳孔微缩,下意识拽住被角往上拉,直到严严实实遮到半张脸的位置才停手。

赵明斐弯了弯眼眸,问她:“要不要出去散散心?队伍今日所停之处东南方十里地,有一处天然温泉,騎马来回不到一个时辰。”

江念棠这才注意到他换了身窄袖利落的騎马服,原来是她想岔了,脸上浮起两团尴尬的红晕。

她松开手,白里透红的面庞骤然落入赵明斐的眼中,他的呼吸重了几分。

他顺势坐在榻边,耐心地等她回答。

江念棠被他黑如点墨的眸子看得背脊一寒,连忙摇头:“不!”

之前和他单独去小树林的教训还历历在目,更何况此行的目的地还是危险的温泉,她记得赵明斐自绘的小册子里有不少和水相关的场景。

察觉自己的话太僵硬,她及时补了句:“我在车里等你回来。”

赵明斐温声说了句好,没有勉强,给他捻好被角,俯身在她额间落下一个轻如鸿毛,不带情/欲的吻。

江念棠凝神屏息,听着马车外的动静。

赵明斐让人牵来马,又点了几个人随行,似乎是要去密林里打猎,她辨出其中有顧焱的声音。

江念棠当即头皮发麻,一想到他们两人要凑在一块,哪里还能安心躺下。

即便她心知赵明斐没有认出顾焱,顾焱不敢犯上弑君,但刀剑无眼,她被上回两人对剑时的凌厉吓到了。

江念棠慌忙下榻时不小心踩空了木阶,跌在柔软的皮毛上,她顾不上脚踝钻心的疼,立刻爬起来往车门跑。

“皇后娘娘?”

“去叫陛下,说我又想出去散心了。”

赵明斐不喜欢她见到外人,尤其是外男,她要是去,顾焱就不会跟着一起。

守在门口的右想得知她的诉求,赶紧叫人去前面回禀陛下。

赵明斐听见江念棠反悔改主意毫无意外,他对众人道:“你们自去活动活动筋骨,不必等朕。”

他有意无意看向顾焱所在的方向,唇角勾起一抹弧度:“猎到让皇后喜欢的东西,重重有赏。”

赵明斐独自返回马车接人,将她抱上马,自己坐在后面。

两人同骑一匹,往东南方走。

江念棠被他圈在怀里,后背抵住坚实可靠的胸膛,心却提了起来。

她看见赵明斐让右想准备一个包袱,里面装了两套新衣,放在马背上的皮袋里。

黑色的马沿着密林里的河道往上游走。

赵明斐单手握住缰绳,另一只在她腰间捏了一把:“放松,我技术不差,你掉不下去。”

江念棠身体登时打了个觳觫。

赵明斐故意凑到她耳边,每一次呼吸都在她耳畔洒下灼人的鼻息:“你答应跟我来的时候,不就知道会发生什么。现在心不甘情不愿的模样,又是在做给谁看?”

江念棠咬牙,脸色发白,她的脚踝随着马匹颠簸愈来愈疼,几乎到了难以忍受的地步。

赵明斐很快发现怀中人额角冷汗直流,鬓发黏成一团,立刻下马查看。

在看见江念棠红肿的脚裸时,周身气压骤然降低,他捏住她的关节,冷声问:“怎么不早说。”

江念棠骑在马上,双手攥住缰绳讪讪道:“我以为没这么严重。”

赵明斐冷笑了声。

为了顾焱,她真是什么都能忍。

江念棠硬着头皮道:“好像脚扭到就不能泡温泉了。”

高温会让红肿更严重。

赵明斐又笑了声,不置可否,他重新翻身上马往河边靠。

江念棠被抱到岸堤一块大石头上,赵明斐半蹲替她脱鞋解袜,放进冰冷的河水里止疼。

凉飕飕的寒气从脚底侵入,江念棠颤了颤身子。

赵明斐皱着眉从马背上拿出衣裳披在她身上,捞起白皙无瑕的脚,放在掌心轻轻揉搓。

他的手法娴熟,随意转动几下她的脚就能灵活的动起来。

从这个角度看上去,赵明斐矮她一个头,侧脸山水之间被衬得俊美无俦,清隽的眉眼下是浅笑的薄唇,看起来比缓缓流动的江水还温柔。

身为至高无上的皇帝,他屈膝以半跪的姿势替她抚脚治伤,表情毫无嫌弃,眉目间尽显心疼。

抛开两人之间的不愉快,赵明斐对她确实不差。

但江念棠知晓,那层隔阂如同摔碎的镜子,无论如何粘连,终究存在裂痕。

为什么不能放过彼此。

或许是天气太好,或者是赵明斐身上平和的气质给了她一种错觉,亦或者是被关了这些日子,忽然见到开阔的江面她的心变得难以自控。

江念棠忽然叫他的名字:“明斐,你还记得我们在西巷口成亲那晚吗?”

脚上的动作一顿,赵明斐收回手,转头盯视她。

他眸光寒遂,唇边的笑意淡了。

江念棠屏住呼吸,翕动微白的唇瓣,冲动脱口而出。

“你说,将来有一日我心生去意,可以告诉你。”

第58章第58章她想离开自己。\\x\\h\\w\\x\\6\\c\\o\\m(x/h/w/x/6/点看)!

()•(o)\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 '\t')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