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1 章 第 71 章 他疯了!(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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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第71章他疯了!

第71章

赵明斐的心飞到了长明宮,干脆撂下笔赶过去。

踏入正殿时,江念棠正端着一海碗的東西在喝,碗口看上去比她的脸还要大上一圈,像碗在吞噬她似的。

赵明斐扯下斗篷扔给左思,皱眉快步走过去夺下她的碗,寒声道:“瞎吃什么。”

江念棠伸手想抢回来,赵明斐先一步递给旁边的右想。

眼看两人又要吵起来,右想赶紧打圆场:“这是娘娘近日爱喝绿豆湯。”

赵明斐眉头更紧,绿豆是寒性食物,夏日消暑极佳,可如今是寒冬,应該多喝姜湯。况且江念棠一入夜便手脚冰凉,更不該多用。

江念棠朝右想使了个眼色,示意她拿过来。

赵明斐拦住,冷冷命令:“不许吃。”

眼看气氛再一次剑拔弩张起来,右想内心无奈叹了口气。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帝后两人的相處模式充满火药味,一言不合就大吵大闹,长明宮里的家具物件零零散散更换了三四次,尤以茶壶茶盏这类轻便易提的東西换得最勤。

江念棠看了眼钉在原地的右想,胸膛急剧起伏,恼怒地拂袖去了内间。

赵明斐没追过去,坐在江念棠尚有余温的位置上,细细问起她近日的饮食起居,知道她不仅在喝绿豆汤,还有牛乳。

总覺得哪里不对劲。

这两样东西都是寒性不宜孕的吃食,按理说江念棠应该避开才是。

赵明斐知道她现在迫不及待想怀上,听说她还翻阅书籍查找能快速受孕的方法,有一种便是事后倒立。

李太醫一直到晚膳也没进宮,去请的太监回话说他路途奔波,到家直接累倒呼呼大睡。由于赵明斐对李太醫的优待众人皆知,他们也不敢擅自把人叫醒,只好回来先回禀,请陛下做决断。

“罢了,推迟一日也无妨。”

临近傍晚,屋里点满灯烛,赵明斐从内室拖江念棠出来陪他用膳,昏黄的灯光将她满脸不情愿照得清清楚楚。

赵明斐好心给她夹菜缓和紧张的氛围,递台阶给她下,江念棠不识时务把碗里的东西丢出去,两人吵了几句,江念棠气得摔筷子走人。

“坐下。”

赵明斐手里的碗重重放下,撞出闷响,他脸色铁青十分骇人。

江念棠脚步微顿,俄顷依旧我行我素往外走。

“还是你想要顧焱跪在门口看你吃嗎?”

赵明斐慢条斯理重新端起碗夹菜用膳,笃定她会乖乖回来。

江念棠紅着眼坐回来,委屈地把丢出去的菜重新夹回碗里,囫囵吞了下去。

赵明斐满意地继续给她夹菜。

夜晚总是格外難熬。

江念棠也不知道是不是晚膳时被他磨掉了气焰,过程中難得没有说气他的话,大部分都是冷着一张脸,沉默地咬住唇,只在他偶尔激狂的动作中被撞出几声難耐的呜咽。

赵明斐忍不住想她真是越来越放肆了,以前还知道裝裝样子,面上过得去,现在整天给他甩脸色看。

但他覺得这样的江念棠才有了几分活人味儿,从前她心事太重,整个人看上去沉沉的,像一潭死水,某些时候被他大力搅动几下,才掀起一些涟漪水花,但很快又重回沉静如渊。

如今她大概是破罐子破摔,到显出几分真性情。

赵明斐低头,借透过纱帐的微光,看见她极力维持住脸上的冷淡,可绯紅的脸颊,潮湿的眼眶,还有双眸剪水里含着他的倒影,无一不令他难以自持。

这一刻,他冷硬的心肠也化成秋水,软得一塌糊涂,忽然不想和她置气,想好好说说话。

赵明斐情不自禁抚上她微烫的脸颊,开口解释:“绿豆汤是寒性的,你现在要少吃。”

江念棠缓了一下,思绪回笼后反应过来他说的是什么事,忍不住刺他:“陛下脑子里除了怀孕这件事就没有别的了嗎?如果您急着要子嗣,大可不必吊死在我这棵樹上,按照您的能力一夜宠幸三四个嫔妃也不是问题,雨露均沾才能早日开花结果。”

赵明斐呼吸骤重,一时不知道该生气她骂他色令智昏,还是该高兴她对自己能力的认可。

最后恨恨找了个刁钻的角度唇反相讥,“按照皇后的建议,今夜还差个两三次才算完,后宮暂无其他妃嫔,就由皇后先接着吧。”

夜尽天明,赵明斐离开时撞上来报信的太监。

他赤急白脸道:“回陛下,芸夫人她忽发高热,是否要通知皇后娘娘?”

赵明斐沉声安排:“先去太医院请太医赶过去看看是什么情况,另外备好车辇,再点五十人随行护送,有任何消息即刻传回宫。”

江念棠强忍疲惫,冒雪赶到京郊的一处庄子。

最初赵明斐想把人安排进宫休养,但芸夫人说不合规矩,更不想给江念棠帶来什么麻烦,最后定在这里,离内宫只有一个时辰的距离。

江念棠急匆匆下马车,临进厢房前推开右想搀扶她的手,忍着腰酸腿软走进去。

“娘亲……”江念棠三两步走到床榻前,握住芸夫人的手,瞬间像抓了个烧紅的炭,她惊慌道:“怎么会这么烫?”

这么大动静,芸夫人也未曾醒过来,闭眼平仰在床榻上,脸颊浮了层不自然的红晕,唇色却苍白如雪。

“到底怎么回事!”江念棠眉头一皱,又急又怒质问太醫:“我娘一直没醒,你们也不知道想想法子。”

她语气不自覺帶上些沉厉,恍惚间有几分赵明斐的影子。

太医们跪着战战兢兢回话,“皇后娘娘息怒,芸夫人是受了凉,加上底子弱发高热才昏迷不醒的。臣等已经施了针,等人醒后喂药就行了。”

江念棠压着火气问:“什么是能醒。”

“这……不好说。可能是一个时辰后,可能是今晚,也可能是明天。”

江念棠终于在这一刻共情了赵明斐想杀人的心情,抽出一只手用力一拍床榻,厉声道:“本宫——,娘,你醒了。”

江念棠感受到掌心的五指动了动,立刻回头,对上芸夫人惺忪的眼。

芸夫人一睁眼就对上江念棠关切的眼,她眉宇间寒厉还未散去,看着有几分陌生,不过芸夫人很快清醒过来,回握她轻声道:“不妨事,你别大惊小怪。”

江念棠连忙扶她起来,回头颔首示意送药上来。

热腾腾的药汁散发出刺鼻的苦腥味,汤汁浓厚,看着就难以下咽,江念棠眉心重拧,“不能开些容易冲服的嗎?”

为首的太医知道这位皇后深受陛下宠爱,不敢敷衍怠慢,耐心解答方子里的药有哪些,发挥什么作用。

当听到朱砂两个字时,江念棠忍不住眉心一跳。

“行了……”芸夫人听得头疼,笑着打趣江念棠:“你比太医还懂吗?小时候倒是看你对着我的药方翻过几本医书,原来棠儿还想当个女大夫。”

江念棠羞赧地喊了声娘,挥手讓他们下去。

芸夫人静静看着江念棠,她的动作干脆利落,颇有母仪天下的大家风范。

“娘,喝药吧。”江念棠接过药,端着喂芸夫人。

芸夫人不是矫情的人,自个儿端着药碗一饮而下,没给江念棠尽孝的机会。

“娘,你怎么会受凉。”江念棠眼眸一眯,帶着几分肃杀之气道:“是不是有人故意为难你,你告诉我,我定会重重责罚!”

芸夫人笑道:“我的皇后娘娘的生母,谁敢怠慢我。”她笑起来的时候很漂亮,像初夏雨后的芙蕖花,有种天然去雕饰的纯真,即便岁月和病痛也不曾在她脸上留下印记。

她打趣道:“他们一个个奉承我还来不及,我能有今日锦衣玉食的日子都是托了娘娘的福。”

江念棠闷闷道:“娘,你好好的别生病,我们的好日子才开始。”

芸夫人抚摸女儿的脸颊,笑吟吟道:“自然,我会保重自己的,你也要保重自己才是。自你入宫后我都没好好看过你,站起来讓娘看看。”

江念棠扶住床榻直起腰,按照芸夫人的意思转了两个圈。

芸夫人认真将她全身上下来回看了几遍。

与从前唯唯诺诺相比,如今的江念棠眉眼间自信许多,尤其是她通身的气质端庄稳重,一举一动间显出皇家威仪。

芸夫人情不自禁弯了弯眼睛。

她从前也是个泼辣性子,乐坊里没有谁敢轻易欺辱她,只是后来被江府生生给磨了去。江念棠方才冲太医们发火的凌厉眼神,芸夫人好像看到年轻时张扬明媚自己。

女儿因她的出身从小被人诟病耻笑,这些年在江家人面前不敢哭也不敢笑,更不敢表露自己的情绪,生怕给她惹麻烦上身,就这么跪江夫人和江小姐面前苟且偷生,活成泥塑木偶般毫无生气。

江念棠的腰实在撑不住了,问芸夫人怎么样?

“棠儿变漂亮了,身上长了不少肉,不像以前瘦骨嶙峋得跟竹竿子似的。”芸夫人招呼江念棠坐下,目光掠过她发髻上夺目绚丽的凤钗步摇,笑吟吟道:“果然是佛靠金裝,人靠衣装。”

江念棠脸颊微红。

“只不过——棠儿是有什么心事吗?”芸夫人温柔地拍了拍她的手背,“你今天进门后都没笑过。是不是受了什么委屈,还是有人欺负你了,跟娘说说。”

江念棠来之前告诉自己不可以在她娘面前露出破绽,但被芸夫人一问,她还是忍不住热了眼眶,胸口闷闷地像有一块石头压在上面。

她吸了吸酸涩的鼻头,挤出一抹灿烂的笑:“哪里,我过得很好,陛下只有我一人,谁能欺负得了我。”

芸夫人看着强颜欢笑的女儿,猛地将她搂紧自己的怀里。

与赵明斐强硬坚实的胸膛不同,芸夫人的柔软温暖,江念棠像坠入云朵之中,回归母体讓她感到安全踏实。

江念棠难以抑制地哭了出来,芸夫人什么也没问,掌心轻轻拍她的后背,像小时候哄她睡覺一样。

“是有些难處。”江念棠说了个半真半假的借口,她捂住自己的小腹道:“陛下着急要一个孩子。”

芸夫人了然点点头,她隐晦地扫了眼江念棠襟口半露的红痕,安慰道:“放宽心,一定会有的。”

江念棠察觉到她目光所落之处,脖颈连同耳根子红成一片,不自觉别开些脸。

芸夫人知道女儿面皮薄,装作没看见她的羞窘。

药有安神的作用,芸夫人没多大工夫就有些困了,江念棠正好找借口躲出去收拾自己。

“我今晚上想在这里陪我娘。”江念棠对右想道:“你派人去跟陛下说一声。”

右想为难道:“皇后娘娘,陛下来时交代要在宫门落锁前回去。”

“去!”江念棠鲜少如此强势,右想被她震住了,立刻找人回去送信。

江念棠走入芸夫人隔壁的厢房等着,屋里的地龙提前烧了起来,暖呼呼的空气让人昏昏欲睡,她以手支额闭目养神。

忽然窗框被什么东西砸了下,她睫毛颤了颤却没睁开。

又一下。

再一下。

砸的时间间隔完全一致。

江念棠蓦地睁大了眼,瞬间清明。

她假装活动筋骨往后院走,院外的枯樹上挂了一只纸鸢。

“皇后娘娘。”右想走过来,目光有些沉,江念棠的心也沉了下来。

右想开口:“陛下说明天一早必须回宫。”

江念棠神色诧异,没想到赵明斐这么容易说话,她微微颔首:“我和我娘一起住。”

“不行。”右想传达赵明斐的意思:“陛下让您睡隔壁厢房。”

江念棠早习惯他的独占/欲,闻言也没再坚持,“那你带人仔细收拾一下,我方才在里面好像看见耗子了。”

右想一听,立刻叫了几个带刀侍卫进去。

“你帮忙看看还要添置什么。”江念棠堵死她的话:“这里就这么大,你推开窗就能看见我。”

右想环视一圈,院中几乎没什么遮挡,犹豫间在江念棠迫人的眼神下答应了。

江念棠走到院中唯一一棵梅花樹旁边,佯装赏花,树上的花已有败迹,红中透黑,像有毒似的。

右想一进房门就打开直通院内的窗,盯着江念棠的一举一动,上回在平溪猎场的教训让她记忆深刻,视线再不敢离开江念棠半步。

到了傍晚,芸夫人睡起来看见江念棠还在,又诧异又惊喜,在得知她今晚不回宫时震惊问:”这没关系吗?”

宫里规矩严苛,后妃留宿宫外是大忌。

江念棠挽住芸夫人的手撒娇:“陛下宠我嘛。”

芸夫人笑笑,心里那点不安稍稍放下,上午她没有完全相信江念棠的说辞,直觉她心里不只是这个问题,但屋内有人不好开口。

一个下午过去,女儿眉宇间的阴霾好像散了不少。

母女俩用过膳,江念棠见芸夫人精神不济,不想多留打扰她休息。

临出门前,芸夫人猛然抓住她的手:“棠儿,不要回头,往前看。”

有那么一瞬间,江念棠差点想将所有的心事都对娘亲吐露,顧焱沉重的爱,赵明斐压抑的控制,她夹在中间透不过气来。

“我知道的。”江念棠松开芸夫人的手:“娘你好好休息。”

冬日的天黑得快,还未到入定休息,院中景物已经模糊不清。

江念棠跟右想说自己吃撑了,想自己去院内散散心。

经过下午,右想安心不少,她坐在窗前的榻上,院内一览无余,再加上院外到处有人把守,便没有强行跟过去。

江念棠先在院子里转了几圈,然后走到某个角落,头顶是一棵十几年的老树,它的枝叶都掉光,只剩下光秃秃的粗树干。

从厢房往外看,房檐上的光刚好照亮她一半的身体,另一半隐藏阴影里,与夜色混在一起。

“念念,现在是离开最好的机会,跟我走。”顧焱倒挂在树干上掉下来,全身藏在黑夜里。

“我上回已经说的很清楚。”江念棠语气比雪还冷:“我不会走的。”

顧焱以为她担心芸夫人,便道:“这里一共来了五十人,其中三十人驻守在外,内院只有二十人,我一个人就能击败他们。我们可以带上你娘一起走。”

“顾焱。”江念棠叫他的名字,听得顾焱心跳漏了一拍:“你要逼死我吗?”

顾焱沉默,再开口时嗓音潮湿:“我没有。”

他怎么会逼江念棠去死,他是怕她被赵明斐折磨。

“你知道我上回花了多少力气才让陛下相信闯入长明宫的是刺客。”江念棠压低声音,目光始终直视前方,不曾看旁边的人一眼:“你去从军吧,我听说恭王欣赏你,你可以投到他麾下建功立业,再娶妻生……”

“我不走!”顾焱坚决打断她:“你在哪里,我就在哪里。”

江念棠心里沉沉的,一言不发离开。

顾焱一直盯着江念棠消失在转角,她的背影坚决又冷漠。

江念棠一进厢房,就把所有窗户关得死死的,不留一丝缝隙。

“我累了。”江念棠疲惫地揉了揉额角,“安置罢。”

她躺在黑寂的屋子里,头一次没有点灯睡觉。

其实她怕黑只是个噱头。

当初顾焱传来坠崖身亡,尸骨无存的消息,她在西巷口日日点灯是为了能引回他在外游荡的亡魂。

后来点灯,是怕赵明斐察觉出端倪。

今夜,她不再需要这盏灯了。

江念棠盯着黑黢黢的窗牖处,目光好像要穿透窗户落在树杈间的人影上。

他应该还没走,但总要走的。

江念棠默默闭上眼,听窗外风雪肆虐,渐渐睡了过去。

庄子不比皇宫的殿宇用料结实,右想怕江念棠冻着生病,便吩咐将这间屋子里的地龙烧得格外热些,又给她铺上厚厚的褥子。

但厢房空间狭小,热气又太足,夜半三更的时候将江念棠热醒了。

她迷迷糊糊踢开跟褥子一样厚的绸面被,令燥热的气息快速散去。

正当她凉快了些许,厚重的被子重新压上来。

江念棠闭着眼再踢,发现没踢动,手无意识上前帮忙推,依旧没有推开。

她这才察觉出不对劲来,困顿地眨了眨眼……然后惊悚地僵直身体,浑身睡意如潮水般褪去消散。

昏暗的榻边坐着一个高大的黑影,轮廓模糊,却黑得令人发颤。

江念棠顿时吓得浑身颤抖,猛吸一口气,在发出尖叫的同时立刻用双手死死捂住嘴。

“你怎么在这里?”

江念棠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她以为顾焱又像上一次擅闯长明宫那般要强行带她走,慌张去赶他:“你不要命了,快走!”

高大的黑影闻言动了动,却是往床榻方向倒。

下一瞬,江念棠的嘴被冰冷的唇封住,黑影的整个身体霍然欺了上来。

他疯了吧。

第72章第72章他把她拉进地狱,自己怎……\\x\\h\\w\\x\\6\\c\\o\\m(x/h/w/x/6/点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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