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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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余指了指严西时办公室的方向,“当股民还在用情感和冲动支配选股的时候,东旭量化早已用精密的算法高频收割,争取到了更多的阿尔法收益。但是更多的阿尔法收益,都在我们严总的脑袋里。哦对了,你们实习期间一定要保持安静,保持与严总的距离,千万不要去敲那间办公室。”

众人似懂非懂地点点头,杨余一脸欣慰地说:“欢迎你们的加入,如果不是严总刚刚出院,腿脚还不灵便,否则他一定会来看望大家的。”

实习生是入职不同岗位的,有的浅显些只用做做调研,对杨余的“投资模型”似懂非懂,似乎也不大想真正弄明白,目光很快就从机房转向严西时的办公室,并且久久不愿减少对这间办公室的注意力。

不知这位神秘的严西时现在到底在干什么呢?

杨余一脸高深莫测地说:“不许打探他的隐私哦。”

严西时没对卷帘外的窸窸窣窣声有太多的反应,只是坐在办公桌前手捧着一本《为国护盘》发愣,偶然间抬头看了眼外面翻动的影子,心里轻笑一声。

他是疯了,看谁都像严东叙。

眼前这本书来自一位籍籍无名的记者,他揭露了严东叙如何做局,又如何卷走大量钱财的事情,文章用了许多夸张的措辞来描述严东叙吃人不吐骨,是新世纪数得上名字的恶人。

也算是借了严东叙的光,这么个名不见经传的作者,竟然也有人愿意出版。

“谭铭,一共有多少本?”严西时整个人罩在宽大的黑色风衣里,眼眶深深地凹陷,颓色不减。

谭铭神色郁郁地说:“十万。”

严西时一笑:“都买了吧。”

谭铭直在心里崩溃,说:“那便宜这个叫‘巨浪’的了,到底是什么下三滥的作者会给自己起这种笔名。”

严西时倒觉得名字不名字的无关紧要,也无伤大雅,“城门失火,殃及池鱼,虽然我哥是在虚拟盘而不是基金栽的,但他跟我同是基金公司的创始人,在信誉上,会让整个私募基金行业背黑锅。”

谭铭这才真正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恨自己读不到这一层,哑然失色地说:“确实不能再……低了。”

“净值还有办法看吗?”严西时明知故问,也知道所谓的百亿俱乐部的称号也变成了准百亿。

他们早已被挤出了行列。

谭铭有些战战兢兢地说:“本来平层收益回撤也就七个点,但是东总太冒进了,迭加了杠杆,直接回撤了40%……再加上算法最近的失误率增高,恐怕不容乐观。”

严西时淡淡道:“加杠杆,是他会做出来的事情。”

他捡起随手放在一边的深灰色围巾绕在脖子上,起身对谭铭说:“别担心,会有好转的。”

谭铭觉得够呛,大环境太险恶了,再多的智谋也堵不上这么大的窟窿,去哪收割那么多的阿尔法。

莫非……严西时也要玩东总那一套富贵险中求的手段?

没想到严西时眉眼一挑,看不出心中有任何负荷:“大不了我拿严家的家业还。”

谭铭:“……”这可真没想到。

严西时形单影只地站在电梯旁,看着数字缓缓跳动,不想耳边传来似是严东叙的声音,他仿佛在笑着说“我中午吃太饱了,下午茶就算了。”

严西时自哂地笑了笑,原来不管他再怎么挣扎,还是要在严东叙的影子下茍延残喘着,毕竟想让他活的人比想让他走的人多,世事没那么难料,都是在所难免。

“你肠胃不好,吃那么多干什么。”严西时自言自语道,电梯一到,他就走了。

不多时,严西时就行至东郊阒静的别墅区,落叶萧索地卷起,更显得这里人迹荒至。

他伸手敲了敲其中某户的大门,严西时知道户主是个孤僻的老学究,也不禁为这门上簇新干净没人来的样子掠过一丝恻隐。

那人好像早有预感,门缝幽幽地打开,一只戴着黄色塑料手套的手近乎写意地招呼他进来,严西时额前许久没打理的头发让风拢过,让眼底不起眼的小疤愈发显眼。

“边教授,许久不见,你还是老样子。”严西时造访的是名为边林的动物行为学教授,他与边林隔着远远的行当,素来没有渊源,还是一年多以前边林搞了个惊天地泣鬼神的算法出来,才给他岌岌可危的私募生涯带来一丝生机。

当时用神经网络预测股价已是大势所趋,然而与实际的价格偏差极大,仅有其形,未解股价极致的深意,算是隔靴搔痒,打不中要害。

是边林解决了拓扑结构这个不稳定的关键问题,并悄咪咪地发了文章。严西时无意间发现了这篇文章,稳稳嗅到商机,利用边林的算法,从旧模型的基础上研究出了新的模型,也让预测的准确度也有了质的突破。

至于边林是怎么从动物学鼓捣出神经网络的算法,大概与他这满屋子的不知所云的大小仪器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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