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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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非要这么悬乎吗?

脑中替边柏远编排了上万种借口,谁能想到这么骇人听闻呢?

“如果发布会成功,我离你们家远点就是了。”严西时惺忪着疲累的双眼说,一句“活着可真够累的”简直不足以概括此时的境地,严西时觉得边柏远还算有趣,但这种有趣背后的故事……却足以消磨他探寻真相的意志。

边柏远突然恶狠狠地:“我赌上身家性命,也一定不能让你得逞。”

“那你知道我在干什么吗?”

“你想用假消息拉升股价,来达到你卷钱出货的目的,可是爸爸的技术远远达不到你们要宣传的,你就不怕证监局来查吗?”边柏远说,“他只是个动物学家,利用神经网络体验虚拟人生是他这辈子都做不来的事情,严西时,我一定会打乱你的计划。”

“那你担心我吗?”严西时沉吟道。

边柏远一手压住严西时的袖口,一手摸了摸他不知温度的额头,好像在说“你发烧要他妈吃药”,口中不忿地说:“我只担心爸爸。”

“边柏远,那你的名字是什么意思?”严西时感受着近在咫尺的体温,神志模糊地盯着边柏远。

“跟爸爸的名字合在一起就是‘柏林很远’,而柏林是他一生都想去留学的地方,可惜他一生都不得志,难求一个志在必得。”边柏远的耐心还没售罄,只是呼吸粗浊,眼睛也在火辣作痛,心里剥开层层难以言说的东西,最后深藏的仅有小小的愿念:爸爸别死。

一边的严西时也让一组词打开了尘封的开关,一阵浓烈的愁绪翻搅心头。

“柏林”“远”。

数年前,自己和严东叙还分列在东西半球遥不能望的时候,严东叙也曾向自己埋怨过:“柏林太远了,我怎么都找不到你。”

这是严东叙一系列苦诉的开场白,紧接着的无非是“我一个人太孤单了。”

其实严东叙的身边从没断了莺莺燕燕,他的世界也难寻红线底线,只要乐子还在,他可以不谈感情,不然他从日本回国后不可能马上就拉来东旭私募半数的资金,当然,孤独自是与他不相干。

可他就喜欢用孩子般的语调说距离太远,想让自己觉得歉疚。

歉疚之后呢?

是让自己用万金之躯来替他扛下一世的苍凉。

至于边柏远口中与严东叙的巧合又代表了什么……

“边柏远,你的手弄疼我了。”严西时示意他不要死死扒着额头,拖着椅子后撤了几步,六神无主地说:“听边教授说你刚毕业,是哪里的学校?”

“你猜。”

“我猜不到,不过东旭私募的门坎很高,实习生基本都有留学背景,所以你到底从哪毕业的。”

边柏远状似百无聊赖地翻看着严西时手边的方案,想在眨眼间就记住那些媒体和人员的名字,严西时摇了摇头,轻声说道:“别。”

“什么别?”

东旭私募的未来是严东叙的命,不能出半分差池,如果“边柏远”的壳里跳动的是严东叙的心,面对基金的困窘他不会坐视不理。

他只有再试探道:“东旭量化的净值回撤了一半以上,在这么下去,我的家底都填不上这么大的窟窿,这件事你怎么看?”

边柏远深深地看着他的眼底,歪嘴笑道:“无论我站在哪种立场,都要回家开瓶酒庆祝一下。”

严西时一愣,“你还有立场。”

“实习生和,仇人。”边柏远笑着说。

这简直可笑。

实习生连直呼他的大名都要掂量一下自己几斤几两,谁给他的底气这么猖狂?

“你既然从未来穿回来的,恐怕会见到几个月之后写字楼被人收走的惨状。就当是可怜我?”严西时的辞色里多有谦卑,心内却是烧了一把烈火。

边柏远好像听他说进去了只言词组,格格笑了两声,“你还有最后一个选择。”

“是什么?”

“跑啊。”边柏远捂着嘴,毫无边界、丝毫不“实习生”地对严西时说。

“我不是那种人,做不出让投资人失望透顶的事。”严西时正襟危坐道。

“那你是觉得,严东叙的离开,是懦夫行径,是让人失望了?”

霎时气氛冷僵,似被冰封了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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