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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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style="font-size:16px">【20】

魈封王的事情敲定,达达利亚以自己没有让原作中追妻火葬场和虐身虐心的剧情出现为由,小小的骄傲了一阵子,心情也随即明朗了不少。

不过,封王这种事他还是小看了在古代的重要性。在钟离写好了诏书后要经手礼部重重的审核编修,诏书上的措辞到书写都要通过精心的推敲和修改;再之后礼部需要前往皇家祖庙祭出记录皇室成员的玉牒……看看史上是否有过其他的【灵王】,这一次册封,是否需要让大皇子的身份过继到【灵王】一脉之下……一系列操作过后才能为诏书上盖章。

前前后后,尽管催着进度还是忙活了许久,终于在将近年末之时旨意下来了。钟离保密工作做的很好,在诏书终于确认下来后,竟是当着礼部众员的面直接把卷轴交到了达达利亚手上。这一次,由后宫最为尊贵的主子来为大殿下宣旨……

捧着诏书,因前后自己一直与钟离在跟进进度遂知晓其重要性,现下拿在手上,有一种说不出的成就感在。

临近年尾,宫中合该举办除夕国宴。然而钟离自继位以来一直都行事朴素,而宫中人少,遂每年的国宴能免则免;他就算是过年也还是一个人在太极宫中处理国务。

今年有了达达利亚,他总想举办点什么好陪他一起欢快欢快。倒是礼部的颇有眼力价,年终尾祭在即,早早地上书了陛下确认祭奠环节与事宜,并在计划奏本上写明:陛下与皇贵妃娘娘携手参拜祭祀。

礼部惯是一些懂情势的,如今皇贵妃圣眷正浓,又位同副后,年终尾祭必是要一同出席的。好在这一决定出来后,众臣没什么特别抵触之意。尽管达达利亚是个外邦人,可终究要跪在他们月国列祖列宗的排位之下……

遂,并无大碍。

出席祭祀的礼服都是有的。年终尾祭距离年三十还有一阵子,祭祀过来年风调雨顺,民间便可以开始着手筹备起庙会了。达达利亚也想去庙会,但他知道出宫一次也挺麻烦的,微服出巡更是不太安全……所以也没跟钟离提过。祭祀那天一大早,他与钟离各自穿好朝服。他头上顶着沉重的大冠,穿着并不厚实的朝服在寒风中行了百层台阶,最终在大风的祭台上对着天地祖宗三跪三叩首。忙活了整整大半天,回到太极宫后喝了碗姜汤脱下行头,便裹着大被子和钟离抱在一起补觉。

自从与达达利亚在一起后,下人们纷纷觉得这位皇贵妃是个懂得疼人的,知道关怀钟离,也很会在关键时候撒娇打诨。比方说这祭祀过后,原本皇帝便不打算歇着;他知道达达利亚在中毒失子大病过后身子虚,所以回到太极宫便帮人脱了衣服抱他上床休息。只是达达利亚身子娇,躺进床上就跟没骨头的狐狸似的,一双玉臂径直搂上钟离的脖子。惯是会嗔怪的求钟离留下来别走。这一来二去的推搡钟离就是圣人君子也抵挡不住怀中绝色大美人这般撒娇耍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遂也脱了衣服抱着人躺在床上。

钟离平日里就是太孤僻太克制太自律,遂下人们倒是希望陛下能更懂得享受一些。

两具身子在被子里捂热,达达利亚太困,惯性的在投入钟离怀中就立马睡去。而钟离抱着爱人瘦了些的身体,摸着他光滑的后背倒是心猿意马有几分色心渐起的意思。自从达达利亚丧子,空为了他能早日恢复便在他的药中加入了抑制情潮的成分。

毒的起因是坤泽的情潮热,而交合过后解了欲望,却还是给身体损伤过重,元气大伤。

因此,他们两人已有足足四十余日未行房事了。

忍耐对于钟离来说并没有多么难受,可当对象是个在自己心目中艳绝天下,头等喜欢的人那可就未必了。此时此刻他内心默念了几句心经,然后尽量克制自己抚摸爱人后背的手不要钻到达达利亚尾椎下的区域。就这么克制来克制去最终还是抵不过困劲儿的睡了过去。

歇了一觉,精神好了许多。

——

翌日一早,钟离赶着年关将至想最后几次朝会能尽可能多的把一些事情做完,早早地就离开了太极宫赶赴前朝。达达利亚则舒舒服服的睡足了才起身,没有宫妃来给他晨昏定省,时间几乎是他自由支配的。起床用过简单的吃食,听闻东宫书房里几位皇子公主们下了课,达达利亚一拍大腿当即决定拿着圣旨赶在年关之前把封王事宜宣布出去。

常爷今日一早打发徒弟去陛下身边当差,达达利亚因着初次做这种重要的事,便颇为礼貌的询问了常爷能否陪着自己去。

老人家当然是愿意的,他甚是欣赏这位真实又开朗的皇贵妃。年轻蓬勃的生命力在他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那种向上的正能量几乎变成了能够照亮这座王宫的太阳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外头晴天大好,可终究下过雪,地上还有积雪尚在。司天象的年前来报这个冬天估摸着雪多,常爷不大想让皇贵妃挨冻,本想叫来銮驾,可却被少年回绝了。“常爷爷,您别太捂着我了。多出去晒晒太阳运动一下更好呀!”他笑着安慰老者。要说他被宠幸也有些时日,钟离几乎倾尽自己一切所能对他好,而这个少年却依然没有恃宠而骄。走出太极宫时与常爷并行,二人的步履都很慢,还一边聊着天。达达利亚询问着常爷待会儿宣旨自己该注意些什么。而老者回答一些往年积攒的经验知识。一边说着,还说道起一些陈年旧事。

“常爷爷以前是司宝局的呀?”在当知晓后宫内官里德高望重的长者曾经是个手工匠人时达达利亚惊叹。“都是一些陈年旧事,不足为奇……”老者摇摇头:“早些年入宫是因着穷的揭不开锅,当时还是圣祖时期先帝父亲,宫中喜爱漆器,跟着师父学了十来年,后奉先帝继位。先帝生性好金灿辉煌之物,这漆器就在宫中没落了。倒是先帝继位不久万国来朝会上,给瀛国稻妻的匠人们讲过课……”

“这么厉害啊!那现在呢?”

“若是您让老奴现下执刀刻木头调漆,倒是手都生了。也就是平日里伺候陛下的空闲自己随便玩儿两手。”说着,常爷从袖子里掏出一枚没有上漆的木雕小符挂坠,达达利亚拿在手里细细看过,尽管简谱,但刻功繁琐,确实能看出宝刀未老。

然而达达利亚倒没想继续赞叹下去。老者已然选择在皇帝身边伺候,过往的手艺于他也只能是一点旧忆。过多的赞许,也没什么大用了。

只是达达利亚说道:“前几日看过礼部卷宗,下一次万国朝会便是两年后了吧?”

万国朝会——大月以鼎盛之姿立于世间东陆。而每三年,都会有一次万国朝会邀请世间诸国前来建交。

达达利亚所在的冬国之所以会让一位王子来联姻,便是一年前的万国朝会上与钟离谈下的建交条件。而建交的代价除了嫁一位王子,冬国还就此失去独立国度的权利,自那以后正式成为大月属国,受大月庇护。

常爷点头答:“娘娘所言不错。只是与大月邦交久的国家,也不局限在朝会来访,每年偶尔会派遣使者,也会在大型节庆送来贡品……像是瀛洲国今年就趁着除夕前把贡礼运来天命宫了,内务府前阵子换了总管公公,想必现下正焦头烂额的清点数量。”

达达利亚了然的点点头,瀛洲国,和21世纪的和之国是对等的吧?

“若是内务府有困难,把进贡的贡品拿来给我看看,我也顺便涨点见识。”达达利亚笑着提议道。常爷应允,二人又闲聊了几句后来到东宫皇子公主们的地盘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达达利亚这是第一次来大皇子魈的宫殿,看着是一处不大的地方,要说是个【殿】也没那么气派,内部修缮的也不太精美;反而看的出来是个男人住的地方,有那么几分简陋。宫人们远远地见皇贵妃带着仪仗前来,纷纷吓了一跳赶忙转身跑进大皇子宫内传信。达达利亚有几分诧异为何这些人见自己来都是这般大惊失色,可他也只是心有异想,并没有太多质疑。

——

而魈在自己宫内,却与空难得的发了一场脾气。

事情回到早些前。空自从在宫内行走自由,并且有了自己住的地方紫藤苑不需要再在冷宫那种地方委屈后便日子过得舒适很多。宫内,大家都知道他身份特殊——即是皇贵妃的恩公,又是大殿下冒着风险也要带进宫的【特殊之人】。

而空被皇帝委以重任为皇贵妃调理身体康健,平日里经常跑去太极宫。他和达达利亚有那么几分一见如故的意思,并不仅仅是他的性格比之宫里其他贵人显得非常各色;还因为……空总是隐隐觉得达达利亚这个人看人很准,甚至他觉得对方理解懂得自己。

这样经常与达达利亚待在一起,也导致每次和魈见面时总是会说到几句关于这位皇贵妃的事情;包括两人聊的话题,每天一起做的事,空总是会控制不住与魈闲话,为的是能让魈放下对宫中人的一些戒心。

然而方才在魈的宫殿,提起这阵子有关与魈封王的传言,魈却有些被动的不情愿。空笑笑问道:“这不是很好?皇子最终不都是要封王的?”

可魈却摇摇头:“封王,意味着与太子之位失之交臂。圣人命你为皇贵妃调理身体终归是想日后立他的孩子为太子。”

“这不好吗?陛下疼爱皇贵妃,两个人的孩子必定会得以重视。这不是人之常情……”空说的很无谓,他的眼睛已全然好了,拆下遮眼布的他明艳动人。与皇贵妃那眉眼间不经意的【媚气】不同,空的姿容透露着一种圣洁的出淤泥而不染。

魈没有看空,而是背着身子,他的手放在桌案上捏成一个拳头。“这便意味着我永远都没有机会……”他低垂着眼眸默默的低声回答。说话声音压得很低并没有声张的意思,似是有些压抑,并不想让空听到了

但对方还是听见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空原本还把玩着腰间的玉坠,听罢却蹙起眉头:“机会?魈,你到底想做什么?!”

魈一愣,转过身看了看空那张难得正色的面庞,却是冗自一笑:“不就是那个意思。空,九五之尊乃天下之主,难道不好吗?”

“魈。你现在就盘算这些……你…………是认真的?”

“难道你觉得我不是吗?那我为何在北境战场拼命厮杀立功,你救过我,替我治过伤,你晓得我的用心。”说罢,他又温和一笑:“若是登上那个位子,你便是世间最尊贵的人之一,难道不好吗?那份尊荣你不想要吗?”

以空对魈的了解,空认为魈的价值观里是混淆了【权利】与【幸福】这两件事。他总是隐隐认为强大就能获得一切,可世事哪有这般简单……他摇摇头:“魈,权利就那么好?难道你现在有我陪着,你不幸福吗?”

魈闻言温柔的笑了笑,走上前伸手抚上空的脸颊。眼前这位青年尽管都二十有二了,却还比十六岁的他矮一点。“空,这个世界的险恶我知晓,登上帝位后你我都不会再受委屈……”

“你哪里看到我受委屈了?”

“你不懂……只是现在没有,可人心险恶……”

“人心险恶?!魈,我以为事到如今你应该能明白这世道并非黑幕。皇贵妃待我极好,待你也从来不差,且不说宫宴之后他痛失孩子还想着放你出来,就算是这之前你带我入宫之事哪里逃过陛下与娘娘的眼睛了?琳琅和内务府的衣食补给不都是他下令多给的。难道这些也是人心险恶?!”

魈惯来对空说起达达利亚就兴致缺缺。现下听罢更是有些不耐烦。他松开抚摸空的手立即转过身去,深吸一口气道:“皇贵妃……又是皇贵妃!你现下便是如此信服于他?!”

“一个真心待你的人,难道不值得你真心回报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真心?!你真的以为他有真心?!难道你没看出那是他笼络人心之术!!”

空一滞,难以置信的看着隐隐作怒的魈不知如何回答他这句凉薄的话。

“以色诱之,听闻皇贵妃得宠是有一日在御花园与圣人巧遇。接着封妃后讨好三公主,借此拉拢关系,后面再在圣人面前吹耳旁风得了二弟与三妹继母的地位……”

魈不屑嗤笑着:“他倒是手法高明,宫宴翌日他知道自己失了孩子,将我放出来想必也是之前月余见我态度如同铁板一块有意施恩讨好。只是我在朝堂上为他辩护,不过是不想亏欠这等人罢了。说到底他非我大月人,其心必异……”

“也不知圣人多年意志坚定是如何对这等外邦人卸下防御。不过虽说冬国乃大月属国,到底曾是北戎的一份子。北戎人心机颇多,圣人尽管勤政多年当初也不过是靠传国玉玺之势才能登上帝位大宝。现下如此宠幸一个戎人,着实让人失望透顶……”

空感到浑身发凉,他内心曾有一股隐隐的不安全感,在与魈互通心意后他晓得魈是个苦命人,遂格外疼他让着他。可现下面对魈时的不安此刻开始无限放大……他突然有些后悔,但也不知道悔些什么。“……你不该如此说的。”

“空,你以后尽量少与皇贵妃打交道。”

“可……”

“听我的话!!!”魈没克制住,捏着拳头,咬牙切齿的轻斥了一声,可转过身时却立马一愣。

——只因,他与空的背后,此刻敞开的宫门前却站着一身绛紫长袍的达达利亚。

——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

……

气氛,在屋内二人意识到屋外人都听了全部后一度降到了冰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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