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章(1 / 2)
<p style="font-size:16px">“瑶瑶...”
半睡半醒之间,意识半游离梦境之中的我听见有人在呢喃我的名字。
我迷迷糊糊睁开双眼时,那阵呼唤仍然没有停下,但其中蕴藏的睡意和鼻音都在告诉我,说话的那个人还在梦里。
没想到我哥竟然会说梦话。
这份惊讶驱散了我的睡意。此时的我不知夜深几时,但眼前的漆黑一片却告诉我距离天亮还有些时候。第二天是休息日,没有早起需求的我也就不急于入睡,眯着眼仔细倾听睡梦中的他究竟在说些什么——没准能听到真情告白——顺便重新酝酿着睡意。毕竟以我哥的习惯,如果没有特殊情况,他是不会允许我在双休日懒床。
“一日之计在于晨。”
这是老安家不成文的规矩。
除了几声对我名字的呼喊外,他大部分梦话都含糊不清,我几乎无法听清他在说什么。可他局促不安的语调却让我明白,我哥在做噩梦。
人人都会做噩梦。只要会做梦,总会有一天做到噩梦。可就算这样,看见睡梦中的他不安痛苦的样子,一瞬间我仿佛看见了那个被他一直隐藏在内心深处的,强装无事着忍耐一切绝望痛苦的弱小自己。
既然现在的我没办法救赎内心深处的他,至少今晚能帮他做个美梦。我有些中二的想到这句话,然后小心翼翼往他身边凑。
我并没有多少安抚噩梦惊醒后的人的经验,一直以来我充当的都是那个被噩梦吓醒后哇哇直哭,然后被他哄着再次入睡的的妹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曾经的我哥是怎样的安抚我的?
我回想着曾经在流泪时感受到的温柔,在熟睡的他身上一点点进行着笨拙的模仿。我身上表现出前所未有的耐心,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就将梦中的他意外唤醒。毕竟我想要的是他从噩梦中找到那条通往美梦的路,而不是从外界强行剥夺他的睡眠。
忘了是以前在哪本书看见的内容,上面说梦是对现实做出的反应。那么,如果他紧绷的身T能在我的安抚下逐渐放松,梦中的他是否开始做一个幸福而又甜美的梦?
我轻轻拍打着他的后背,就像小时候困到直打哈切的他哄我入睡时常做的那样。怀中的他像是被这份温柔所x1引,竟然下意识抓住我的手寻求安慰。
这份与往常不同的主动反而惊的我不自觉地松开了手,而梦中的他却将我的手握得更紧。
他的手指微凉,一点都不像在暖气屋中捂着被子睡觉时身上该有的温度。我想要用自己的手帮他捂暖,但睡梦中的他竟然在无意识中借此和我十指相连。
如果是在往常,这份像是刻入本能的主动肯定会让我惊喜不已。现在虽然也的确是这样,可我又过于惊喜,以至于身上的T温都兴奋的开始升高。
一定是今天升温的缘故,毕竟白天是个大晴天,晚上暖和点很正常。
我心虚地为自己进行辩解,然后我就注意到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屋外的天空开始下雪。
没有拉紧窗帘的夜晚,只要雪下得够大,只是躺在床上就能看见一片片雪花从天而降。
下雪了,这座城市已经有好几年都没有下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已经忘记上次下雪是什么时候,只记得有年过年的屋外也在下雪。
“瑞雪兆丰年,这是个好彩头。”
那天很多人在朋友圈晒团圆饭照片时,都会附上这一句话。
坐在饭桌前的他们阖家团圆、其乐融融,屋外大雪纷飞带来的寒冷,反而炒热了饭桌上的气氛。那一夜所有亲友间的隔阂都随着那场大雪消融在第二天的yAn光之中,然后大家有说有笑地开始走亲访友。虽然有人会对过年的热闹心有怨言,但某一时刻还是会因为什么露出心满意足的笑。
这就是新年团圆的魅力。
但我们家却有所不同。
被所有亲戚单方面断绝联系的后的每一个新年,坐在我家餐桌前的人都只有我和我哥两个。所谓年夜饭只是象征意义多做了两个菜,偶尔还再添几道楼下王正义送来的菜。毕竟家中只有我们两个人,没必要做太多,吃不完会坏掉的。
我们两个也会聊天,家里也会放春晚,哪怕不看也会为了个年味儿打开当哥背景音。总之,大年三十的晚上不会因为家里只有我们两个人,屋内就一片冷清,但也就只是如此。两个人的声音再怎么也b不过别人家几代人凑在一起时的声音吵闹。
那时的我年少不懂事,但也从其中品出我家的特殊。自从我妈卷钱跑回老家结婚后,这样的特殊我在很多地方都有感受到,可在这个被瑞雪眷顾的大年三十,这一切又显得格外明显。
那天晚上,我哥和我都明显没有往常吃得多,尽管那天的晚饭异常丰盛。
我从来没有问过我哥,为什么以前那些见面后会不断亲我脸的热情亲戚,从某一天起就突然失了联系。哪怕在街上看见我们也是转身就跑,就跟看见天花病人上街似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因为有一件事我从来没有对任何人说过。在母亲卷钱跑回老家改嫁后的某天,午睡时从梦中惊醒的我抹着眼泪小跑着找我哥时,看见我哥对着电话本上的号码一个个打过去借钱。
“家里没剩多少钱了。我饿一顿两顿无所谓,但瑶瑶还小...”
“只要借我一点钱就好,我很快就会还的...”
他低三下四求着那些天天将亲情挂在嘴边的亲戚,但却没有一个人伸出援手。他从电话本第一页打到最后一页,又从最后一页打到第一页,直到所有拨通后的提示音都变成“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直到将家里的电话打到欠费停机。
后来我们再也没有主动联系过那些亲戚,倒是有些人在听说我哥成为徐凌霄的情妇后,提着水果上门跟我们谈亲情。
我还记得那年过年的雪就像今晚的雪花一样,看上去晶莹剔透,仿佛永远都不会融化。
“明天咱俩去买点橘子吧。放在雪里冻冻,晚上看电视的时候再拿回来吃。”
当年的我哥一如既往地轻易看透我的心思。
他没有安慰我什么,只是熟练的用食物转移我的注意力。而年幼的我也一如既往轻易上套,然后在冰冷橘子的酸甜味道中,快快乐乐度过剩下的新年。
我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睡去的,只记得临睡前的我听到雪花轻轻敲打着床上的玻璃。声音是那样的轻柔,仿佛呼x1稍微重一点就会将它们震碎。十指相连的两只手一晚上都没有松开,哪怕落雪全都融化在轻柔而又甜美的梦里。
我哥醒来后被两个人就这么十指相连睡了一整晚的事吓了一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虽然我俩这段时间都是同床共枕,但都是很正常的一人睡一半床。很少出现醒来时腻乎在一起的情况。就算偶尔出现,情况也是我被他搂在怀里。
这种没搂在一起但牵在一起的情况让我哥yu言又止。他好奇昨晚究竟发生了什么,又怕自己问出什么羞耻事实。
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我算彻底明白一件事。我哥虽然身T耻度很低,但JiNg神上的耻度却高得异常。随便摆弄R0UTza这种事在他看来平平无奇,但如果谈及感情就是另外一件事。自从我袒露心意后,我和他之间所有的亲密接触,对我哥来说都是件让他头皮炸裂的羞耻事。
为了我的病情,也是为了不让我伤心,我哥总是b迫自己早日适应这份羞耻。而我这个日渐喜欢得寸进尺的妹妹对此的反应则是:
有趣,再逗逗他!
只可惜今天是我复诊的日子,不然我真的很想留在家里,和他你侬我侬一整天。
复查的结果还是和以前一样,无非是什么“压力过大导致的阶段X失声”。医生简单嘱托几句老生常谈的话题后,就面带微笑目送我离开。
事情发展到这一步,哪怕是我也开始对自己的病情迷茫起来。在这之前,我一直以为自己的失声和那次告白未果有关。可现在我和我哥的关系简直可以用突飞猛进来形容,但失声问题却丝毫没有好转的迹象。如果不是每月的按时复查证明我器官无碍,可能我都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那天烧坏了嗓子,成了终身哑巴。
心烦意乱的我边走边踩路旁的积雪,直到鞋底被打Sh的我被风吹的瑟瑟发抖才停止这种幼稚的行为。
这时我才发现自己一气之下,竟然不知道胡乱走到哪里。四周都是陌生的建筑,每一张悬挂的牌匾都写着我从来没见过的店名。被冻的身T直颤的我试图往回寻找来时的痕迹。幸运的是没走多远,我就在一堆高楼大厦中找到了自家小区的居民楼。
幸好现在是住学姐家,要是还住在我家那栋连十层都没有的老房子里,恐怕找上半天也什么我也什么都看不见,因为那栋小破楼早就被其他高楼给遮得严严实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刚准备那边走,我就听见身后传来一个多年没有听见的熟悉声音。
“你是...瑶瑶?”
我身T一僵,下意识转过来一看,然后就发现不远处那个在寒风中颤颤巍巍扫大街的中年nV人,竟然是我多年未曾没见的亲妈。
她看上去b我记忆里更加沧桑,但眼神中的光彩却在告诉我,她远b以前过的更加幸福。这个认知深深刺痛我的心。我感觉声音哽在嗓子无法发出,甚至全身上下都突然锈住,就连转身逃跑这么简单的动作都无法做到。
这么多年来我想过很多次,如果再次遇到亲妈自己会什么反应。每一次的答案都是要让她为当年的事狠狠付出教训。可真当那个nV人站在我面前时,我脑中只有一个想法:
跑!快点跑!
我不敢面对她,更不敢面对离抛弃我们后过得异常幸福的她。就好像只是看上一眼,这么多年幸福的一切都会在瞬间破碎,我还是当年那个被她不断嫌弃的二胎nV儿。
但我的双腿却无法动弹,仿佛被这场大雪冻上一般。
“你真的是瑶瑶吗?我是妈妈啊。”
她却兴高采烈,搓着冻僵的双手向我走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我前两天就在小区门口见过你,但住在那里的人非富即贵,我还以为自己看错了,就没敢认你。”
那个nV人每向我走来一步,我就下意识后退一步,但忙着上下打量我的她丝毫不在意。
“没想到你现在过得这么好,竟然有钱住在那么高档的小区!妈真为你骄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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