ZweiterSatzAdatecomoto IV女王(2)(2 / 2)
「不要若无其事地转移话题啊!再说你刚刚不是才说没有特别喜欢的音乐家吗!」
我忍住想翻桌子的冲动大声吐嘈道。
「我也没有特别喜欢他啊~」少nV眯起眼睛,微笑拨了拨长过腰际的黑发。
「……算了……总觉得认真对你吐嘈,只会显得自己非常愚蠢……」
柯佩雅轻笑一声後站起身来,默默地走到放置CD与DVD的资料柜前,似乎在细细挑选自己想听的音乐,并且没有打算过问我的意见──经过了这麽久的「暴风雨模式」,她现在总算回到「宁静模式」;虽然那种从急板Presto猛然转变成慢板Adagio的突兀感,往往让我顿时无所适从,不过习惯之後也渐渐能掌握她的节奏──至少是确保让自己休息的时机。
瞥见她那隐藏在黑发底下的细白脖颈,让我又联想起了钢琴的音sE,於是不自觉地在心底默默哼着《第十九号D小调匈牙利狂想曲》HungarianRhapsodyno.19inDminor的旋律。
我走回自己习惯的座位旁,把一些早期、应该不会出现玫娥学姊跟采华社长撰文的月刊放回资料柜上。毕竟有柯佩雅在身边,我大概没办法静下心来查阅那个叫「奥」什麽的音乐家资料。并且我总有预感,只要把玫娥学姊跟采华社长曾经撰写过的文章看过一遍,应该多少可以推测出「D」跟「C」指的是什麽──但那恐怕要耗上不少时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至於会议纪录簿上的「F.」跟「G.」,玫娥学姊已经给了解答,但显然跟乐谱纸上的谜题毫无关系,只是一段被废弃的社团传统罢了──「领袖」Führer与「随从」Gef?hrte。
就在我脑中想着李斯特的琴音、一边纳闷那家伙怎麽还没找到自己想听的CD时,耳边突然传来一阵刺耳的金属磨擦声──是某个铁柜在门扉被打开时发出的惨叫。
「喔,想不到还挺重的嘛。」
我回头一看,只见到橘sE的百褶裙下显现出一个形状几近完美的T0NgbU──柯佩雅正弯着腰,从底层的柜子里取出我的小提琴──她的腰还真软,一般来说都会蹲下去拿吧──不对!问题不在那里!
「喂!别乱拿别人的东西啦!」
「你的东西就是我的东西,我的东西还是我的东西。」
「你以为自己是谁啊!?」
「你的nV王啊。」
「说的也是喔──才怪!你是怎麽知道那个称呼的!?」
「今天下午你们班一直在那边大声嚷嚷的,你以为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真是抱歉,我们班太聒噪了。」
我走到少nV身边,她此时已经把深蓝sE的琴盒放在桌上,小心翼翼地掀了开来。
「所以说,你为什麽要把小提琴拿出来?刚刚不是还在那边挑CD吗?」
「都没有我想听的。」她用着充满兴趣的眼神盯着带有层次感的深褐sE琴身。「啊,我有挑出几张CD,麻烦你封印起来。」
「封印?」
「嗯,就是绝对不要在我在场时播放,否则我会更讨厌你。」
「是以已经讨厌为基准啊……」罢了,这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只是我仍不免叹了一口气。是说她怎麽还是挑出自己不想听的作品,而非自己想听的作品?莫非她有自nVe倾向?
「那麽,跟我的小提琴有什麽关系?」
「教我。」她g起食指,轻轻敲了琴盒两下。
「………………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我不禁掏了掏耳朵,怀疑自己是不是又幻听了。
「教我拉小提琴。」
「……说起来,贝多芬耳聋,巴哈、韩德尔则是失明,不光音乐家如此,莫内CudeMo也得了白内障,梵谷则是为梅尼尔氏症Ménière''''sdisease所苦,在在说明了人T的感官还是有极限的,得好好保养身T才行,健康才是最重要的……」
「别装作没听到啊你个t0uKuI狂Si处男!」
「nV孩子家别老是把处男挂在嘴上!」我若有这种nV儿铁定会哭Si的!「为什麽突然要我教你小提琴?」
「嗯?感觉很有趣啊?」
少nV偏了偏头,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就因为这样?」
「就因为这样。」她皱起眉头反问:「难道你不是因为有趣才学的吗?」
我深x1了一口气,m0了m0小提琴冰冷的四条弦:「……并不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那是为了什麽?」少nV立刻追问。
「……那不重要。」我含混以对,带过话题:「总之,你也听过了,我的琴技别说出师了,连音乐班都考不上。」
「但还是b我强啊,」
少nV不Si心地试图把小提琴从盒中取出,却好像生怕把琴身弄坏似地,始终不知如何下手:「我可是除了小学音乐课的直笛之外,从来没学过乐器。」
而我则待在一旁,默默看着她手忙脚乱的样子。
少nV折腾了一会儿,最後还是一手叉着纤细的腰,一手指着盒中的小提琴,那双漆黑的眼睛直直地对着我:
「我命令你,教我。」
……敬Ai的玫娥学姊啊,就算你废止了「领袖」与「随从」的称呼,这个社团还是存在着不可逆的上下关系……
「……拜托嘛~」身高矮了我一大截的她蹙起了眉头,眼睛微微向上扬。
「唔哇!好恶──对不起,我什麽也没说。那就先从姿势开始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迫於y威,我只能毕恭毕敬地替她将小提琴及琴弓取出,并把弓毛栓紧、上松香,然後请她斜坐在桌子上,以配合我的身高。
待我绕到她的身T後方时……
「等一下。」她回过头来看着我:「你现在想g嘛?」
「教你拿弓的姿势,以及怎麽把小提琴架到肩上……你那什麽表情?」
「我在鄙视你。」
「请别这样,我真的心灵受创了。」
那眼神真是难以言喻地恐怖。今晚肯定会做恶梦。
「为什麽教拿弓跟架琴的姿势得绕到我的身後?你想趁机对我做什麽?」
「什麽也不会做!」「什麽也不会做?莫非你是……?」「够了!同样的哏不要再说第二次。」我打断她的装傻,左手拿着琴,右手拿着弓摊在她面前:「不然我要怎麽教你?」
「指给我看,不就行了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这话可是你说的。」於是我将琴跟弓都交到她的手上。
她接过两样东西後,可能是模仿印象中的姿势,摆出了大概的模样;然而也许是怕被琴弦刮到手,或是担心自己的力道拿捏不当,会伤了琴颈,指头仅仅是轻沾在琴身上……不过在我看来,我更怀疑她那娇小的肩膀真的能架起琴身吗?
我甚至有种错觉,以为她看似脆弱的身躯会因此被压垮。
「……这样?」她拿着弓,轻轻擦着琴弦,但只发出「嘶嘶」的磨擦声,连弦音都称不上。
「啊、啊……差不多吧,不过拿弓的手指应该要悬着,按弦的手指也是,还有两手手腕的角度分别是……」
大概又花了将近十分钟,才用b手划脚的方式把她的姿势调整正确……虽然我也不想跟她有任何肢T接触,但单纯以口头讲解所耗费的JiNg力实在远超过亲身示范。
现在她已经可以简单拉奏一条琴弦──至於那个音到底是Si还是Do,其实仍不固定,她手指的按法毫无准度可言,声音一直徘徊游移;不过她的运弓相当平稳。好像有听说练过毛笔字的人,拉奏提琴乐器时运弓也会b较稳……也许她学过书法,或是特别锻链过手臂的肌耐力?
话说回来,我好像还是第一次这麽近距离看初学者拉琴;毕竟我已经过了初学阶段很久了,并且对自己的琴技往往没办法很客观地评断。
看着柯佩雅拉琴,不禁能够T会为什麽张Ai玲曾有感而发地抱怨:宁可听胡琴调弦,也不想看小提琴的练习。虽然我没怎麽听过胡琴,但小提琴在初学阶段真的挺刺耳的──那杀J一般的锯齿型声浪。
「为什麽不选独奏的曲子,甚至不选小提琴协奏曲,只练习大型合奏作品的小提琴伴奏片段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少nV唐突地接续着许久之前的话题,使我一时间反应不过来。
她提问之後,也没有催促我回答,专注在手中的弓与弦……然而连绵不绝的单一音阶让我心情越来越浮躁,脑海中挥之不去的不止是那叽叽的琴声,还有从许久以前就一直累积下来的郁结。
「你知道……」我试图把话吞回肚内,但少nV没有停下运弓的手,y把我梗在喉中的话题g出来:
「你知道全台湾每年有多少音乐学生毕业吗?」她用毫无上下起伏的琴音取代回答。「你知道台湾有多少大大小小的管弦乐团?每一年有多少演奏会?每一场演奏会的门票销售量是多少?」
──叽叽──
「这些我也不知道。」我自问自答地大叹一口气:「因为当时,我没向问我这些问题的人寻求答案,我自己也从来没去调查过。」
──叽叽──
「不过至少,我知道台湾连一所音乐大学都没有,顶多只有大学底下的音乐学院或学系;毕竟考试时如果有面试的话就麻烦了,所以我才去调查了一些,不过教我小提琴的那个人早就已经Ga0不清楚现在的考试方式究竟改成什麽样子,所以他其实也没有计划什麽应考策略。应该说他从来没打算让我参加考试。」
我终於抬起头来,正眼望向那双漆黑的瞳孔。
「所以,他才会问我那些问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这样听起来,你的老师简直是──」少nV没有把话说完。因为解答已经了然於心。
是的。
他打从一开始就想让我放弃。
别说是小提琴了,他根本不想让我学乐器;事实上,他对小提琴的熟悉度远低於另一个乐器,但他不想教我,而我也不想成为他的模仿者,最後就Y错yAn差地选了一件彼此都不太熟的乐器。
「虽然我不太清楚台湾有多少正式跟非正式的管弦乐团──因为过了一段时间总有乐团新成立,或是解散──但是每个乐团、每场演奏会,有一件事情一定是共通的,」
我看着被透过窗户照入的夕yAn所笼罩的她,不禁微微眯起了眼睛:
「只有一位首席小提琴手certmaster。」
顶尖中的顶尖──要靠多少人累积成平台,要付出多少汗水、泪水,甚至是鲜血,才能登上那个高度?我不会知道。
「因此,这就是我的答案。」我淡然地说道。
少nV垂下眼帘,那双眼睛倒映出四条琴弦,闪烁着无机质的光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不过到头来,不要说伴奏了,我连高中音乐班都考不上;在最~最~最初阶的门槛就被绊倒了,事到如今也不必去思考那麽久远、庞大的问题了。」
就像远远就能了望到台北101的尖塔,但实际走到它的正下方,我们甚至分辨不出楼层的间隔,也看不到顶端,更遑论要攀爬它──JiNg英的世界并没有直达电梯。
「你……真的不是因为喜欢才学小提琴?」
「不是。」我果断地摇了摇头:「真要说起来,只是小孩子一时的意气之争。」
少nV没有回应,只是维持相同的频率、拉着同样的琴音。
无论怎麽攀爬,也感受不到前进的迹象,自始至终都只能仰望着相同的风景……继续维持竞竞业业的心态实在太折磨人……也许吧,得过且过的步调才b较符合我的本X。
「现在想起来,如果我花多点时间单纯准备学科考试的话,Ga0不好会考上前三志愿呢!现在就不会在这个Y沉的社团活动室……」
我轻声笑道:「也不会被你当成奴隶了吧。」
琴音戛然而止。
少nV跳下桌面,把琴与弓放置於桌上之後,拉了拉微皱的裙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腻了。」她说道:「我回去了。」便g起放在椅子上的侧背书包,头也不回地从活动室的正门离开。
少nV离开活动室的速度不至於快到让我无法回应──但我并未出声。
那怪异的脚步声不久就消失於门外,而搁置在桌上的小提琴彷佛还残留着些许的回音。
看似突然,但不晓得为什麽──我并不觉得意外。
也许是我熟悉了她的行为模式,又或许是我对她的离去已是意料之中──其实两者之间的界限相当模糊吧?虽然我仍未了解她的心中究竟在想什麽、不晓得她为何要拂袖而去,但就像无法理解运算式的原理,仍旧能得出解答一般。因此,即使在瞥见她那一瞬间不合她的形象、露出宛如遭人背离的没落神情,我也没有任何反应。
毕竟从半年前,我已经辜负了许多人的期待。当然,背叛我的人也是罄竹难书;这也算是人生的必经过程吧。
我没有立刻把小提琴收起来。而是先绕到了资料柜旁,上面放着几张少nV挑出来的CD。
仔细看了看被柯佩雅下令「封印」的专辑,分别是拉莫J-PRameau、坎普拉AndréCampra以及吕利J-BLully的作品……没想到我们社团不光是以维也纳为中心的那些「热门」音乐,还有这麽「冷门」的专辑;话说回来,怎麽她连古典派也不喜欢啊?并且继俄罗斯、德奥的作曲家之後,连法国音乐家也中枪吗?虽然学姊说过,音乐领域的好恶更为分明,但她的耳朵未免也太刁了。
就这样想着毫不相关的事情,不知不觉夕yAn已经消失在地平线之下,校园像灌入海水的货轮一般,须臾之间就被x1入漆黑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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