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2dact-迷乱(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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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style="font-size:16px">【第二幕】迷乱

对面的nV孩看过来

看过来看过来

寂寞男孩情窦初开

需要你给我一点Ai

~任贤齐《对面的nV孩看过来》

※※※※※

1998年3月13日Fri./天气晴

我要更正一下我上个礼拜的想法,「艺术赏析」绝不是毫无营养的营养学分,相反的,我从来没有想过,像这种排在周五早9、号称「不翘掉能g嘛」的通识课,竟会令自己如此期待。

某期的校牧专栏里,曾经有过一段话:「…世人皆有罪,因此每当校钟响起,不妨低头默祷,在心底赞美为世人受苦而淌血的主…」看来,上帝应该有听到我微弱但还算虔诚的告解,并应许了我──「酷酷的广末」没有退选,她还在!而且再次坐到我的右手边与我同桌,谢天谢地!

今天上课时,老师介绍了一本书,叫做《最後14堂星期二的课》,书中探讨关於生命救赎和人生观,还推荐我们去看;这让我想起当初为了应付大学联考,不得不yb自己看一些书名听起来就很厉害的书,像是《生命中不能承受之轻》、《苏菲的世界》…等等,其实它们无非是为了应付考试,而往往在看了几个章节,对作品有了粗浅的认知後便束之高阁,因此对文学的素养始终停留在相当浅薄的表层。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课堂上,透过冯老师的导读、解析,结合作者创作当下的时空背景来认识作品,则是全新的感受;话说回来,像《天龙八部》、《透明光》同样光是书名就出类拔萃又饶富禅意的书籍,学校如果有开课,我一定早上六点去教授办公室外排队等加签。

不知谁说过,每个人都是一本独一无二的绝版书,说得对极了!只是──我最想看的那本就在我的右手边,而我却连书名都不知道,而扣掉期末只交报告不考试外,我的艺术赏析刚好也剩十四堂,希望这「最後14堂星期五的课」能够让我好好地读懂这本梦幻逸品。

下课时,「酷酷的广末」伸了个懒腰,权充抱枕的外套和笔袋双双落地,帮她拾起的同时我很快地瞄了一下,外套上有着「赤の伝説~1996」的字样,是化学系、和我同届;为了确认,我问了她的系级,得到「对啊,谢谢」的简短答覆,以及句点。所幸,还附赠一抹礼貌的微笑,让我得以和春光佐茶。

我对化学的认知非常薄弱,顶多还记得催化剂、活化能、不可逆反应…等等,虽然都可以拿来解释何谓一见锺情,但如果要当作聊天时的共同话题,可能要再恶补一下才行。

今天还是不知道她的名字,只好暂时沿用「酷酷的广末」做为代号,但我想她不至於介意,因为我并不打算告诉她。唉~好想知道她的名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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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8年3月20日Fri./天气晴

风铃声响起,「酷酷的广末」照常在上课十分钟後,溜进我为她预留的座位。或许是天气的关系吧!乍暖还寒的中台湾,让她今天圈着一条白围巾,衬托着略见绯红的五官,尤其是那双眼睛,依旧灵动慧黠,只是有些浮肿,要不是刚哭过、就是没睡饱?我希望是後者。

冯老师今天介绍的是雕刻,投影片上出现一个又一个的艺术品,有男有nV,但大多一丝不挂,我认得其中一个叫做《沉思者》,不是因为我跟作者罗丹有点交情,而是因为他在电影《赌神2》中跑过龙套;我注意到「酷酷的广末」今日一反常态没有打瞌睡,反而传来一阵阵轻轻的「啜泣声」,从她桌上堆积的「小馄饨」不难推测出「本小姐鼻子过敏睡不着」的事实。

随着课程的进行,投影片最後定格在米开朗基罗的《大卫像》,老师开始针对文艺复兴时期人文荟萃相互激荡的哲思说起,佐以一些雅士们的沙龙轶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曾经有人问米开朗基罗究竟是怎麽把大卫雕出来的…」

「同学们,你们知道大师怎麽回答吗?他说David早就在里边等我了,我只是把不属於他的部份去掉而已…」

「所以说,艺术有时不是无中生有,而是去芜存菁…」

我从这个方向瞄过去,发现「小馄饨」的数量已经好一阵子不再追加了,但微微cH0Ux1鼻水的声音还是不时传出,而她手中握着最後一小团的面纸,只能努力靠着lU0露的大卫来转移注意力,不过显然效果有限…我突然福至心灵,立刻将背包中唯一一包面纸取了出来,像一艘小船由左至右,顺着桌面,默默地向她滑去…由於她的眼神有点凶,加上我也不知该说些什麽,只能朝她笑笑,外加用脑电波告诉她:「拿.去.用.吧!」

她看向我的眼神柔和了些,也笑了笑,不客气地收下我的好意继续包馄饨,我则转过头继续面对;下课时她把剩下半包的面纸还我,我要她留着,并且告诉她我的名字:「我叫沐子邑,环工系二年级,同学~你还不习惯这边的天气?」

「是啊~南部的天气好多了。」

伴着悦耳的风铃声,她从教室後门一转而出,那残留在空气中的背影与一缕幽香,以及恰到好处的yAn光,我不是去芜存菁的大师,所以只想统统保留下来典藏,因为我找不到不属於她的部分。

看来,还是得继续用「酷酷的广末」来称呼她了,不过,也并非一无所获,至少知道她是南部人,还有,以後我会多带一包面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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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8年3月27日Fri./天气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老实说,我原先很不喜欢教室後门上方被挂上一串风铃,因为那代表没办法偷偷趁老师转身写黑板时翘头,但这学期的艺术赏析却令我开始期待来自斜後方的那阵「叮叮当当」。

今天也不例外,「酷酷的广末」在上课後差不多十分钟左右推门而入,我在她猫着腰走到我旁边的位置前,不动声sE地将放在隔壁桌上的课本悄悄收回,以便她幸运地发现刚好有空位;虽然她并没有要我帮她占位置,但这样的「巧合」已经是第三次,几乎都快形成惯例了,她不可能没发现每星期坐的都是同一个位置,而坐她左手边的男生都是同一位吧?

不过也很难说…看她坐定才没多久,又开始打盹,真不知化学系在前一天到底排了什麽鸟课,竟然可以累成这样?冯老师今天讲的是书法之美,内容聚焦在王羲之的《兰亭集序》,坦白说,我兴趣不大,但一想到这些飘逸绝l的行书墨宝,在「酷酷的广末」眼里,会不会跟苯环芳香烃结构式的差异仅在於催眠效果是否快又有效?

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用这样的方式来看待和思考,但效果还不赖、也很有趣,起码我居然听得颇为专注,以至於及时接住讲台上S下来的飞刀──

当时冯老师讲得口沫横飞:「…大家看一下,像仰观宇宙之大,俯察品类之盛;所以游目骋怀,足以极视听之娱。这一句里面的之字一连出现三次,而每次写法都不同,有可能王羲之在饮酒助兴之余,受到上下文的影响,无意间流露出心境的变化…」讲到这顿了一下,又接着道:「我必须说,心情对於艺术的欣赏是极为关键的,如果像一些学生上课迟到了,好不容易赶过来,却又睡到不省人事,哪有心情好好欣赏呢?」急转直下的语气令我提高警觉,随即便拦截到他S向我右手边的凌厉目光…

果然,冯老师接着说:「那麽,我们现在点一位同学跟大家分享一下对刚刚这一段的理解和心得好了…」我暗叫不妙,眼看「酷酷的广末」就要遭殃,却依旧不为所动、沉睡如斯,只能当机立断──

我赶紧将课本放倒在桌上,刻意发出「砰」的一声,接着便把右手高高举起,将音量提高三格:「老师,我愿意分享。」然而举手当下,脑筋还一片空白哩!我感受到来自右手边的视线,稍微缓了一下便开口:「个人对书法没有研究,但字里行间那种行云流水的美感,让我想起以前读过的课文悠悠乎与灏气俱,而莫得其涯;洋洋乎与造物者游,而不知其所穷。很自由、很宽阔,我的感觉大概就是这样。」

冯老师似乎还算满意,点点头说:「柳宗元的《始得西山宴游记》也是千古佳作,其实图文书乐皆是艺术,之间不应存有泾渭分明的隔阂,有这样的T悟算是颇具慧根,嗯~隔壁那位同学,你觉得呢?」这时「酷酷的广末」已完全清醒,便说:「其实我也有同感,就是快哉此风、风乎舞雩般的流畅与快乐令人陶然忘我,天人合一的感觉可一而不可再,也难怪王羲之酒醒之後重写好几次,都没有当初兰亭集会时写得那麽妙到颠毫。」

冯老师再度点点头:「你的反应也是妙到颠毫啊!」话音刚落,下课钟也响了。她一边收拾书包、一边伸了伸舌头,似是为自己的急智感到庆幸,我则是觉得她答得b我好,於是我就这麽告诉她,她笑了笑,没多说什麽,只说了声:「谢谢你,同学。」

「我叫沐子邑,环工系的,还记得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她伫在原地看着我,这个停顿有点久,然後我得到了我想要的答案──

「雪莉,今天b较久喔~走了啦!不是说好要一起去吃咖哩。」教室外有位高个子nV生喊她。

「我姓谷,山谷的谷。」

我一边默念她的名字,一边朝她挥手。

雪莉!她叫谷雪莉!终於可以不用代号称呼她了!

我一个人在回宿舍的路上,感受半山腰吹拂而来的快哉此风,心情有着说不出的畅快!活动中心旁的吆喝声x1引了我,原来是「花语寄情」新春开学季的最後一天。在最後关头才知晓心仪nV孩的姓名,难道这不算是一种「可一而不可再的天人合一」?答案是肯定的。於是,我转身走向了活动摊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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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8年4月3日Fri./天气晴

天气Y霾霾,但我仍旧觉得晴空万里,因为与我同桌的谷雪莉就像一颗小小的太yAn。

本周五是学校退选的,在风铃声响起前,其实我一直担心「雪莉会不会退选」这件事会一语成谶,还好并没有发生;恒星就是恒星,一路走来、始终如一,依然迟到十分钟、依然断断续续地打盹,最重要的是,依然在我的右手边与我同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而被我私下称为「冯盖仙」的老师,也依然b两个马盖仙加起来还要会盖,今天的主题是「通往艺术殿堂的媒介」。他先秀出两个礼拜前的某尊lu0T雕像,约略介绍「酒神」戴欧尼修斯,要我们去反思人所崇敬的是酒还是神?接着又从「祭酒」这个古代官职讲起,说明人神之间藉由「酒」这个媒介所达到的共乐境界,最後要大家列举跟酒有关的艺术作品。

由於上礼拜的教训,加上已经不能退选的事实,谷同学也不太敢明目张胆向周公请益如何欣赏艺术,只能「偶尔」浅眠一下,而必要时,左手边的沐同学也会帮忙ca0到後来,我也分不清双眼时开时闭的她到底有没有听课,莫非就跟醉拳的至高境界一样──「似醉非醉、形醉意不醉」?因此在这次掩护行动中,我就这麽脱口而出,而引发的一阵笑声,让同桌的谷同学即时回神,中规中矩地顺利过关。

「谢谢你送的风信子,怎麽知道我是天蠍座?」自梦境返回的雪莉似乎JiNg神不错,传了一张字条过来。

我一愣,猛然想起上礼拜的「花语寄情」准备了十二星座的本命花,当时没想太多,未料误打误撞猜中谷雪莉的星座,於是将纸条回传:「因为…快哉此风啊!蒙中的,别介意。我金牛,这样有没有公平一些?」

她看着纸条,侧颜的嘴角微扬,一支笔在指间转啊转、煞是好看,随即振笔疾书,开启一公尺超短程的鱼雁往返──

「金牛VS天蠍?那要小心水来土掩了…我不喜欢被骗。」

「认同。还有什麽不喜欢的吗?」

「不喜欢说抱歉、对不起和sorry…感觉是输家的台词。」

我看了她一眼,她则对我略一挑眉,有些俏皮、但也带有一丝警告的意味,我笑笑回以:「我不喜欢你…一直跟我说“谢谢”。」

字条没有回传,她写了两个大大的「谢谢」转向我这边,然後目不斜视、专心听讲不理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我「唰」地一声,撕下半张计算纸,故意写很多字x1引她的注意力:「金牛是土象没错,但我阿嬷说我命格缺水,所以得多认识水象星座的朋友才行,念环工乃是为了做好水土保持,而且我姓沐,也有三点水喔,咱们算是自己人~天蠍座的谷雪莉,很高兴认识你。」写完我将字条折成方块sU,放在海峡中线约莫五十公分的位置。

谷同学瞄了好几眼,但终究忍住。看来真的很好强啊!

也罢!我再向右推移了十公分,她隔了十秒钟才将纸条取走。而这次不用等到十秒钟,我就再次瞥见她左侧脸庞泛起的微笑。

「有机上到一半,被花语寄情打断,有点小尴尬…」

「不用上课不是很好吗?全班应该跟你说谢谢。还是说…化学系的课程被你打断不只一次?」

「没那麽夸张,谷雪莉只打断一次。你呢?」

「和你平手。有个家伙陷害我当水文学的组长跟我陪罪。」

「没和你一起来修艺术赏析?」

「她是夜猫子,起不来。」

「她?nV生啊?真可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Why?」

「因为你上课认真啊,至少b我认真,哈…」

「哈什麽?哈啾的话,面纸我有多带一包,如果是哈欠就无解了。」

「没办法~礼拜四下午有实验课,助教要我们隔天中午十二点前交结报,所以只好熬夜赶工,从nV生宿舍先去系馆再赶过来。」

「太没人X了…难怪没有同学跟你一起来修艺术赏析。」

「他还真的姓梅,绰号你刚刚已经说出来了。其实有点不好意思,本想拿这门课来养颜补眠,不过冯老师嗓门太大,不是很好睡呀!」

「够罗~这张呈堂证供交上去,谷雪莉会被当掉喔!」

「我会坦承环工二的沐子邑是掩护我的帮凶,他应该也会被连坐处分吧!」

「这下我可以肯定你真的是天蠍座。好了啦,冯盖仙在注意我们了,该听一下课。」

「我有点困了…」字条後面还画了个鬼脸。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

……

没想到今天居然能够「聊」那麽多,看来星座还是有那麽点可靠度的,结合冰与火的天蠍座确实与众不同,之前怎会称呼她「酷酷的广末」?原来一开始就弄错了。

冯盖仙在下课前说的一句话我相当认同──同席共饮、同桌而食本来就有连结人际、强固关系的作用,人终其一生都不可能成为神,但透过像酒这样的媒介通往艺术的殿堂,那麽便能享有和诸神相同的快乐,艺术的本质就是快乐。

我未饮却已先醉,而同桌共课的谷雪莉同学,你觉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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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8年4月10日Fri./天气Y

「~~」我看着306教室门上的告示,即便今日太yAn终於探头,心里却开始下起凄风苦雨。

连续下了好几天的雨,宿舍窗框都快长出蕈菇了,加上身T微恙,心情有些低cHa0,好不容易今晨天气终於放晴,却发现自己竟然睡过头…「这下糟啦!没能帮雪莉卡位…」赶紧三步并作两步,等我飙到美术系馆时,已经九点半了,这才知道冯盖仙临时有事,所以「艺术赏析今日停课乙次」。

以往遇到这样的状况,都会欢呼一声,然後偷得浮生半日闲,今则不然…只觉有些意兴阑珊,好像少了什麽似的。闲着也是闲着,既然上礼拜已经知道雪莉住在nV生宿舍,不妨把画好重点的笔记拿去借她,顺便聊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我在途经教堂前的草地时被缠住,这群自称是教会团契的人有不少是本校学生,相当热情,由於草地上的聚会有提供免费茶点,加上早餐还没吃,於是便和一群陌生人坐下来野餐。先是听几位兄弟姊妹分享生活上遭遇的困难,以及在信仰上获得启发的心灵J汤,接着便有人带大夥儿唱圣歌,此时我已将肚子填饱,在没有机会早退的情况下,乔瑟夫牧师登场布道。

和蔼可亲的乔瑟夫牧师在校服务超过三十年,可谓德高望重,每学期的开学典礼都会出来讲几句话嘉勉学子,不过感觉年纪大了,有些力不从心的样子,在上帝救赎我等凡夫俗子之前,应该先派个助手帮帮他老人家才对。只听他清了清喉咙,讲了一个妇人在讨客兄时被活逮,准备要被游街浸猪笼,最後耶稣说了句「你们之中谁没有罪的,就可以拿石头砸她」的故事,虽然简短却寓意颇深,对我而言也算得上是别开生面的「艺术赏析」了。

中场休息时,一位nV生x1引了我的注意,总觉得好像在哪见过,当她过来帮忙再补一轮饼乾和红茶的时候,便趁机仔细打量她;我一百七十八公分的身高并不算矮,但她也不遑多让,略为黝黑的健康肤sE给人一种运动健将的朝气感,留着极短的男生头,单从轮廓来看,头发留长的话,有机会成为《长假》里的小南plus版,不过我不会帮她背书就是了。

「你在看我吗?你可以再靠近一点!」话音很沉稳,大概是察觉出我的视线吧!她索X转过身来正面对我,让我瞧个仔细。

「没事…我只是觉得你有点面熟…」这下轮到我有点不好意思。

她笑得很是爽朗:「是不是觉得我很像你的高中老师?同学,这样有点老套喔!」

我讪讪地朝她笑笑,不说话。

她倒是大方,朝我走近两步:「这是新口味的麻花卷,多给你一个。」我顺手接过,看着包装袋上「咖哩」两字,却突然想到了:「等一下!」我顿了顿,觉得似乎太过巧合,但反正认错也没有损失──

「请问…你认不认识谷雪莉?」

「谷…雪莉?噢对,雪莉,谷雪莉是我室友,怎麽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果然,没有巧事哪有巧字?

她将她的名字和寝室房号写在餐巾纸上递给我:「这个字会念的话算你厉害。」

「糕…啥米碗糕?sorry~我真的不会念。」

「这个字跟啄木鸟的啄同音,还有另一位室友也姓卓,卓越的卓,打过来的时候要形容一下,不要弄错罗!欸~牧师要讲话了,等下再聊。」

乔瑟夫牧师开口没多久,那位禚家慧和几位穿着相同T恤的夥伴们,便将粉红sE的小卡发下来,每人一张,上面写着──

忠实誓言

「撒谎的嘴为耶和华所憎恶;行事诚实的,为他所喜悦。」箴12:22

本人愿住在耶和华的殿中,完全忠诚、信实,直到永远。

谨以为守誓见证人,测试五年。

~98’复活节校牧活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我眼睛边看、耳朵边听:「…世人饱受谎言所苦,你们试试看,试着在不让见证人知道的前提下,对他或她、百分之百忠实,五年就好,不长也不短,没有你想得简单,但也没有你想得困难…不强迫,做不到也没关系,但如果做到了,就算你已经毕业,随时都可以回来找我,校牧室这边会为你准备一份礼物…」

一位叼着麻花卷的家伙举手发问:「为什麽不能让见证人知道呢?」乔瑟夫牧师呵呵笑道:「以人为镜可以明得失,见证人就是你的守誓对象,找个风马牛不相及的人,固然能让自己轻松通过考验,但并没有意义,关系越亲密反而越困难,这项活动的真谛在於了解自己的内心,g扰当然越少越好…其实不用太担心,因为相较之下,通常谎言b实话更容易被感知,大家很少在心里面质疑这个人是不是对我太诚实…没错吧?」

草地上的众人都笑了。

老牧师自己也在笑,接着说:「如果见证人还是察觉了,那就代表双方在彼此心目中有一个很特别、很特别的距离存在,而誓言是否继续坚守下去就看你们自己了。」

我在小卡的空白处分别写下「沐子邑」和「谷雪莉」,我很想、很想知道自己在谷雪莉心里的距离,所以我绝对、绝对不告诉她。

&.雪莉不在nV生宿舍,我将笔记连同两个咖哩口味的麻花卷交给一位叫做卓雨翎的nV生。唉~好失望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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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8年4月17日Fri./天气雨

我生病了,我得了一种叫做「如果没看见谷雪莉就高兴不起来」的病。

这礼拜不上课,原本说好的期中测验,冯盖仙居然顺应舆情改为交报告了事!让我少了一次与雪莉同桌的机会。天啊~未经实测,又如何能印证通往艺术殿堂的坚苦卓绝与千锤百链呢?还我期中考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管它的──我还是一手撑伞、骑着脚踏车越过大半个校园来到306教室,当然没人除了我这个神经病,要是谷雪莉在空荡荡的教室里等我,那根本已经可以拍成台中版的《Ai情白皮书》了,不过现实终究是现实,所以只有一点都不Happy的“黑皮书”。好啦~我承认是有那麽一点期待,毕竟雪莉同学说不定会糊里糊涂地跑来啊…

滴滴答答的雨声此起彼落,教室的玻璃窗上已凝结了一层氤氲薄雾,我将忠实小卡上的两个人名写了上去,很无聊的举措,但心里却觉得有一丝丝浪漫,因为在十九岁的生命中,是第二次做这件事,而上一次得追溯到幼稚园毕业前的校外教学,所以,我大概可以推测这辈子不会有太多次的冲动想这麽做…看来病得不轻呢

我坐在专属座位上,将下午要考的黑皮书环境化学拿出来K,像是要与她互别苗头、又像是企图产生某种连结似的,效果居然意外地好!

离开教室前,我望着右手边的空位,希望下个星期五早点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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