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本书》2(1 / 1)

加入书签

('

《不遵守约定》

再次掀开书页,已不是普通的心境了。

昨日才刚刚定下结尾的我,再次提起了笔。

我并不是什么文人。用笔写字这种事情也是不习惯的。

我完全可以打开电脑敲得啪啪响,但为了把惊喜装的更高一层次我只能背着光做偷摸的勾当。

想到这儿时,嘴角上扬起来,臭小子看到这般场景可别痛苦流涕啊。

但显然,我低估了他。

身后泛起了凉意,空气逼得越发紧实,我嚼出了另一种滋味儿。

看来,此地也是有透明的袭击的,我反手背后,五指合拢又分开,再次合拢,手掌间就有了东西,便是他的手。

“干啥呢,偷摸摸的。”

他来了,惊喜失败了。

我挫败的摇摇头,彻底软了肋骨,看到他自然的敞开双腿跨坐在我身上,便低下了头。

“你不是一般的烦人啊。”

我闷着嗓子,贴近他的薄唇,表达对他行为的不爽。

他也接的自然,贱儿了吧唧的说自己不是一般人儿,他上学时分的是二班。

是了,是了,我安静下来听他说上学时的英雄事迹。

他不是第一次讲往事了,但也不是能轻易就撬开口的。

今日又开始讲故事,只有一种解释。

他喝醉了。

灯光微黄,或许是黄的,我也看不清了。

他占据了我所有的视线范围,已经不想多花心思扭头看其他地方了。

只着一件睡衣的他,领子微微掉着,锁骨大方的在诱惑我。

在这浪漫的十一月,性感的十二点,他伸着手指点在我为他定做的书页上,就着早就崩塌的隐形的窗

,句句攀登在高耸的,心尖儿上。

我唤他,心肝儿。

他便停下声音,无意间的轻瞟都是带着性暗示的,或许是我低俗没脑子,我能想到的只有床上的画面。

他一句小叔召回了我。

我掩饰的伸手贴他的脸庞,他依赖的蹭了蹭,便放下了书本。

小崽子,可算放下了,再看下去我就又不能继续提笔了。

我是担心的,担心自己笔力不足,把他在我这儿的形象描述的不够生动,这就是我的错了。

因为他,足够生动。

这世上任何灵魂都不如他的有趣。

可能要有人笑我狂妄了,你他娘是没见过别人吧?

我确实没见过别人,见过他,就不想见其他人了,在这纸间我才敢倾吐的心声,就是如此矫情,我的心事,普通而扭捏。

就当作是一支催吐剂吧,他要是看了吐吐也是好的。

《汤圆儿》

我们大概有心灵感应,今日早起时,他冲去厕所吐了个痛快。

我心里咯噔一下,冲过去就抱起了他。以最快的速度把人裹的严实就打算往外冲去。

他的手在过长的袖子里扑腾了几下,幅度引起了我的注意。我将盖住嘴的围巾往下扒拉,他便忍着虚弱开了口。

“不去医院,给我做粥喝。”

这可由不得他,我是长辈,他得听我的。

“我踏马说不去医院,你踏马有病吧!”

我这才放下了他,也不把他的爆发听进耳朵里,但我还是给他做了粥。

洗手的时候我一遍遍的提醒自己他是病号,他是病号。

对,病号,就是操蛋的病号。

喝点儿马尿就把自己喝的不知道三七二十一了,这种孩子还要他干嘛啊。

扔了算了,去他娘的!

扔之前我打算给他洗个干净,干净了也得喂点儿东西,可不能饿死了。

等他吃饱喝足,我就提起他的领子,扛起他就往外走去。

“不要我了?”

四个字,就这四个字,我认输了。

我被钉子扯着脚底的皮肤,血淋淋的疼,我终于承受不住。

手上用尽全力,原路返回把他扔在了床上。

他紧闭双眼,估计是撞晕了,我也不想管了,拿起衣服就去了客厅。

打算睡个回笼觉,至于里头的那玩意儿想忘个干净。

但你说,家里有个活物就是不让省心,他一百好几斤的身板儿不留分量的砸我身上,不喷血也得喷尿了。

我睁开眼睛看着耍赖的他,一使劲儿给他掀到地上。

或许你会觉得很熟悉,没错,我们又开始干架了。

这回我真累了,把他绑的死紧,也不想松绑,靠在沙发上就睡了过去。

再醒来时,胸膛是暖的。

他蹭着我的温度睡得香甜,双手也已经松开了束缚。

我在心里叹了口气,将他搂的更紧。

没错就是因为他自己松了绑,使我开始漫游在往日的景象里。

我每次都用这个烂招将

', ' ')('

他捆起来,只要我还在家他就绝不会自己松开,等我气消了就来蹭一蹭,我顺着气氛把他给松了。

但其实,他自己完全能松个痛快。

平日为何不松,也是有解释的。

他在撒娇。

就像此刻,张开温热的口腔去舔我胸膛,将我召唤回来。

我配合着去安抚他,捏捏他的后颈,便停了下来。

他闷声的唤我,“小叔。”

尾音是软的,我听着耳根都是烫的。

我应了他,上午那场无硝烟的战斗被时间留在了背后,我们自然的跳过,开始一同往前看。

日子就是这样,磕磕碰碰的,也算圆满些。

我们从来不把这当作矛盾,只能算是别样的调情。

就像现在,他又让我多爱他一分。

你看,他就是这么有能耐。

我拍拍他的后背,听他邀功似的说着,“胃不疼了,也吃粥了。给你煮汤圆儿了,老东西去整一碗?”

我舀起他端来的汤圆儿,第一口先给了他,黑芝麻馅儿的,在他嘴角被我擦了去。

真挺甜的,我们的日子。

《飞翔的鞋底》

他是喜欢自由的,飞翔的那种感觉。

我就想着,何时能有一对翅膀,以后人类上街了都是飘着的。

我做不到,也只能想想了。

他总是说我万能,但这个就不行,我不能让他飞起来。

但之前,我亲眼见着他飞起来。

那时候,我们在支教。

山村里晚上发凉,我给他披上外套看他在灯下给孩子们做陀螺。

紧绷着手背,脚下也发力,因为是蹲着的,时间长了,神情也有了点儿痛苦。

我举着灯,看他颤抖的发丝,伸手将他的手握住,无言的给他发力,他是很能干的,做完十个又做了十个。

等做完后他抬起头,贴近我的嘴唇说自己饿了。

我看着门外,天要破晓,于是走近屋子里拿起电话给村里去镇上卖菜的老乡,问能不能捎一段儿我们。

老乡好说话,我们坐上了电三轮儿。

清晨五点的风是转着圈儿的往脸上挤,还是带着响的,啪啪啪。他紧皱眉头,在来回呼啸的风声中大声扯喊:“爷给你弄的风博基尼,咋样?”

不赖,我点着头,顺着他的样子回过去,同样喊着:“我太他妈喜欢了!”

坐在前头的老乡跟嫂子大声的附和着我们,带点儿乡音的说:“这日子,早上看着就是舒坦!”

是啊,真是舒坦。

在我第三十二年的时光里,跟他一起,尝遍了新鲜。

下车的时候,我们帮着老乡一起卸货,他来来回回的搬了个遍,我跟不上他的热情,也尽量的不扰了他。

那时候我看着他,在大棚微弱的灯光下,忽隐忽现的,身上穿的牛仔外套甩来甩去,衣边上的几个纽扣倒也能折出点儿亮,动来动去的晃眼睛。

我眨眨眼睛,看前头健步如飞的他,搬着两个箱子居然借着风力脚下腾了空。

他是没摔跤的,及时稳住了。

我离他有点儿远,快速跟了上去。不出意外的听到了不满的咒骂,这是对他自己恼火了。

我抬抬腿,碰他的脚尖儿,他带点儿委屈的看向我,

“贺儿…”

“没事儿,没人看见。”

他释怀的笑了笑,稳稳身形向前去了。

那一刻,飘着的尘土铸成常人没见过的形状,似是为他护了航,我大胆的猜测,他脚下生出了花儿,能移动的,往该去的方向,就去了。

老乡跟嫂子感谢我们,给从家里拿的糍粑塞给我们吃,我看着他眼角微弯,能蹦出星星来。

见过他的人都是赞不绝口的,优秀的人总能被人瞧出来,身子是直的,心口儿是热的,总是特别的。

我揽过他,他就顺势软了点儿,低下嗓子调皮的叫我:“小叔。”

我无数次的应他,他也无数次的回唤。

就这样走着走着,红日就亮了。

微微低头,啄了啄他的额头,一触即离。

在有他的路上,与世界交融,看今天的太阳。

', ' ')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