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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开我！”她被无数杂草的尖端扎得生疼。

程牧云把她的手臂向后扭去，用自己身体的每个部分，压住她所有能活动的关节。在他面前，她何止手无缚鸡之力，随便他个用力就能被捏碎手腕，甚至全身上下所有的骨头。

最可恨得是，他还捂住了她的口鼻。

温寒的眼睛在夜色下透着幽深的蓝色，瞪着他。口鼻没有了呼吸的能力，越来越缺氧……

“人真是很可怕的动物，”他的声音忽然变轻，好像刚才的情绪都是假的，“稍有不满意，就会满心愤怒怨恨，忘记曾经真实得到的东西。亲爱的，你迁怒于我的那刻，能不能分神想想，是谁在加德满都为你画了整夜的莲花，在营地给你擦身，谁死里逃生还不忘让你做个完整的女人？当然，我心甘情愿，不该有怨言。”

她痛苦地眯起眼，胸口开始因为缺氧而发闷，身体下的草堆倒没有那么重要了。幸好程牧云及时松开按住她口鼻的手。

她拼命呼吸着，迫不及待地补充氧气。

“或者，是我高估了你。你有冷静的自我保护能力，每次危险都能判断出是不是该相信我。可同时，也保留着女人不理智的小情绪？”

他不再说话。

看着她。fontc

这寂静的夜里，她听到得只有自己喘息的声音，慢慢地平息。

如果不是感觉到他对自己的特别，怎么可能肆无忌惮地相信个绑架自己的人？就是深信他喜欢自己，才会有期待，才会，在任何时候都觉得他不会伤害自己。

配合他，住在这个陌生的地方。

相信他，料定三个月后就会安全。

甚至开始融入他的生活环境，忘记经历过的受伤和逃命，把这当作段“旅行”。荒唐。

“你现在做什么，以后要做什么，都不能告诉我，”她终于开口，声音轻而低，“那你的过去？已经发生的那些，我想知道。”

“过去？”程牧云察觉她不再挣扎了，将身子向旁偏了偏，给她活动的余地，他似乎很意外她问出这个问题，“你想知道什么？”

这个男人有太面，她甚至无从下手去了解。想知道什么？

“你为什么出家？”

“为什么，”他看着她的侧脸，月色下她的目光犹豫而探究，睫毛微微抖动着，他的手指从她的睫毛滑下来，路走向她的锁骨。

是错觉？

她感觉他像变了个人。

竟然会让她觉得问出这个问题很艰难。

那是段漫长的过去。

无数经文，晨钟暮鼓，青灯古佛。

温寒第次见到的他是在藏区，但他并不信什么藏传佛教，只是在那里做准备，要进入尼泊尔。他过去十年在个僻静之地，不热闹，为他剃度的老和尚很老了，却不肯做他师父，给了他个法号，让他做师弟。真怕回去就只剩了被供奉收藏的舍利子。

起初到那里，他中文也不好，和老和尚两个人，你教我中文，我教你俄语，倒也不无聊。

半年前离开，老和尚告诉他，放不下心中的仇恨，只会造的业障，深陷其中。

金刚怒目，所以降伏四魔；菩萨低眉，所以慈悲六道。

这世间，既有低眉的菩萨，就定会有怒目的金刚。

这是他给老和尚的回答。

……

“让亡灵能去往生净土。”他在漫长沉静后，给了答案。

“为了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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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望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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