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开半步是认真的嘛(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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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style="font-size:16px">咫尺如天涯,多情总无意。

京城茶楼里茶香袅袅,琴声悠悠一阵阵传来。

里头即使坐无虚席,宾客盈门,但却并不喧闹,反而客人们安静地坐着,端茶品尝,聆听着这人间难闻几回的仙乐。

他们偶尔抬头,把目光投向高台上的如玉男子。

青衣浅淡,发束白冠清朗,五官端正却不含任何情绪,唯眉间若隐的郁色,仿佛天生这般忧愁冷淡美人样儿。

一把琴搁置在案前,拂丝掠弦之间,悠扬的琴声随之流出,宛若清泉浸石,安然透心。

众人静静听着,思绪如同被撩拨开来,各自随着此曲此声想着各自的心事,朦朦胧胧间仿若梦境,眼前思绪万千,耳际却只听闻这琴声铮铮,忽强忽弱。

二楼上一间雅致的房间里,永淮掀起账帘看向楼下的众人。

神思恍惚间似又回到了年少时初遇到苏善的那日也是这样的宾客满堂,也是琴声铮铮。

琴御在侧,却新人代故。

只是抚琴的人变了,心思也不如从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坐在他身边的人也是清容俊雅,笑道:“这人真是极冷的,住进这茶楼也有一年,同我说过的话屈指可数。”

永淮笑笑:“师予本是这样的性子,无痛无欲,无牵无挂,有时倒叫人心生羡慕”。

古华也含笑点头,思忖道:“倒想不出他这样的人娶妻生子,有了牵挂之人的时候,该是怎样的场景?”

永淮摇摇头,脑海中还真没有任何画面,表示无可奈何。

座上还有一位映秀如花的蝶生,此时正凝神看着窗外发呆,明显没怎么听见二人的交谈。

永淮见他面色有些憔悴,问道:“最近又病了吗?怎么这样的脸色不佳?”

古华闻言,面有愧疚之色,答道:“前几日无意淋了些雨,不想着了些风寒,怎么喂药都好的不快?”

说完伸手去碰蝶生的额头,手背仍有些发烫,不免又是一阵心疼。

蝶生却不甚在意地摇了摇头。

永淮不再去问,只是又想起一事,道:“我近日得了一把梧桐琴,名唤‘凤栖”,听闻是难得的好琴,改日叫人送过来,让师予试试,保管他会喜欢”。

刚好外面琴声已止,三人正等着师予进来,就看见有人已走了进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只是,师予后面还跟了一个人,容貌并不绝色却很端正,气质洒脱。

“文如?”永淮一眼便认了出来,他的样子虽有些改变,到底还是那副不同凡俗的风华。

那男子正抬头,微微愕然之后,然后笑容满面说道:“阿淮……皇上……”

正欲行礼,永淮阻止道:“既然在宫外,不必管这些虚礼,况且我也知道你最不喜这些”。

司马文如仔细端看永淮,唏嘘道:“没想到这么多年没见,皇上你仍然还记得我,竟一眼认了出来。”

“你是我儿时最好的玩伴,怎会认不出来,怎么回来京城也不想着进宫看我?”

见古华和蝶生在一旁纳闷,永淮忙介绍说道:“这是我儿时的朋友,司马文如,司马丞相的儿子,多年前出京游历江湖,如今才想着回来”。

古华颔首点头,正欲说什么,却见司马见到他,满眼惊奇,甚是兴奋道:“这便是‘兰花君子’古华公子吧。”

古华微微呆愣,许久才回答:“我许久未听过这个称号了,多年前便退隐江湖,在此开了一间茶楼安定下来,今日听到这称谓倒有些不适应”。

文如看起来十分钦佩这位君子,感慨道:“公子的名声依旧贯耳,今日得见倒是意外之喜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仆人奉上香茶,众人皆坐定,叙旧论别。

永淮见文如偶尔眼神不经意飘向坐在角落里的师予,眼神幽深笑意飘渺,心中一动,似乎明了却不点明。

师予不愿说话,蝶生也呐呐不语,文如倒不拘谨,明明第一次见面却能熟络自然和古华侃侃而谈。

“兰花清香淡雅,古华公子这等风采果真配得上如此称号”。

古华摸摸鼻子,有些心虚回道:“其实这其中有些误会。”

文如端起茶杯并未去饮,听到这话忙问是什么。

“我虽然爱花,但也不至于以兰自称,这样也未免太过自傲了些。只是小时候与师妹一起练武,她素爱兰花,每日要我为她采摘兰花,即使出山闯荡江湖,回去的时候也要为她带些漂亮兰花回去奉上,看的人多了自然莫名其妙就送了这个雅号”。

蝶生低面垂眸,抿唇不语。

文如惊奇道:“竟是这样,想必你与那小师妹倒是情真意切”。

永淮微微咳了一声,看着蝶生越发难看的脸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古华心知肚明,无奈回答道:“同门师兄妹,却是许久未见了,只不过她如今也是贤妻良母,不愿在江湖上走动了。”

蝶生脸色稍霁,低头吹开浮在面上的一片茶叶。

文如心如玻璃,玲珑剔透,见那三人眼色不对,便不再搭这话头。

儿时故友相逢,又能畅聊如此,永淮难得高兴,在楼里呆久了些,回宫时轿子刚停在宫门口,永淮出来的时候便看见些贴身侍女小拾候在外面。

她心中微动,果然听见小拾轻轻说道:“陛下,苏丞相来了,正等候在殿里。”

永淮面上浮过一丝欢喜,问道:“何时来的?”

“等了半个时辰,若迟些时候,便准备回去了”

永淮暗自咬牙,这人来去匆匆,完全不顾她的挂念,这么想着脚下步子却加快了些。

苏善果然等在房里,背对着她,正凝神思索着什么。

永淮见他背影有些瘦弱,心生不舍,轻声走过去问道:“刚回来应当多休息,何必今日就进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苏善回过头,清秀的眉目里果然藏了些疲倦,俯身行礼,被永淮亲手扶了胳膊起来。

他自然地退了一步,永淮终是放开了手。

“陛下,歧南的疫情已经控制了,灾民亦安顿好了,只是赈款短缺,需要朝廷拨款赈灾。”

虽然不满他一开口便是朝事,永淮自然也知道这并非小事,点头道:“明日,朕就下旨拨款”

永淮不待那人说话,问道:“朕听说你在歧南差点染上了疫病?”

苏善摇头,道:“不过是那里的官员胆小怕事,故意夸张虚报,以免担了责任,怕陛下问责。陛下不必当真,并无大事”。

永淮心里恨他疏离,然而脸上却不忍,道:“你知道的,歧南瘟疫虽然严重,但是自有当地官员,你到底是国相,不必亲自去冒险”

苏善脸色如常,正色道:“地方官吏只为自保,亦没有心思救治疫病,臣不过是去了几日而已,况且为官的命与为民的并无什么不同”

“你还真是爱民如子啊”永淮冷笑道,见外面红霞铺天,日渐西沉,又甚是期许道:“你还未用饭吧,便陪朕在宫里一起用膳吧。”

苏善却垂眸回道:“臣累了,想回府休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你”永淮脸上还是忍不住,瞪着那人许久,还是念及他疲惫,软了语气道:“那算了,你回去好好休息,明日不用早朝了”

小拾领着苏善出了宫门,几次回头踌躇不决地低声无奈说道:“请恕奴婢多嘴,丞相下次便答应吧,每次丞相走了陛下生着闷气,也懒得传膳,次数多了实在有伤身子。况且这几日陛下担心丞相,一直寝食难安,听闻丞相回来了才好些。丞相有何苦难为陛下。”

苏善稍微顿足,眉头一皱,又继续往前走。

走了几步,小拾又清楚地听到他有些虚弱无力道:“今日便努力劝着陛下吃些吧”。

小拾站在后头,自然应下,望着那人走远。

女子眼易惹旧恨,男儿心难贪新欢

疏云馆里寂静无声,如墨夜色里一片宁静,只有宫檐垂挂的昏黄灯笼静静随风飘摆。

然而在卧房内静静沉睡的人却在梦中经受如火的煎熬。

一两点星火灼灼发亮,渐渐多了起来,蔓延成一片火海,安明的眼睛都能感受到那种灼热。

她张着嘴却像是被漫天的烟雾堵住了喉咙,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突然惊醒过来,周围依稀可见是熟悉的环境,可她迟迟回不过神来。

梦中的火红让她忍不住恐惧,而深夜的寒冷渐渐让她回过神来,她又禁不住颤抖。

空洞的眼神盯着四周的黑暗,坐在床上愣愣发呆。

一切都是寂静的,所以那几声轻轻的动静让她瞬间就察觉了,她微眯着眼睛,侧耳倾听。

沉默无声,她却悄悄下了床,环视着四周。

她对她的敏锐直觉向来自信。

安明虽然有些害怕,但很快镇定下来,她的喉咙依旧发疼,声音却很冷静对着一片黑暗道:“谁?”

不大不小,在黑暗中却什么清楚,无人应答,却有人从屏风背后出现。

安明凭着窗外的月光,模糊地看到了那个人的轮廓。

看不清面容,他穿着宽大的罩袍,遮挡了脸,身形并不高大,看起来十分瘦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安明还未出声,那人“咔嚓”一声点燃了桌边的灯烛。

瞬间光明,安明看见面前的人不由得惊的出了声。

他的脸上带着白色的面具,全身都裹在灰色的长袍里,佝偻着背,露出的手指显示这人已瘦的只剩下一把骨头。

最让人畏惧的是他透过面具露出的那一双眸子,饱经风霜,锐利而充满一种阴郁的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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