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雨莲开(2 / 2)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殷疏寒绝对不会做的事,殷疏意会做。常人不敢想象的事,殷疏意会做。天都剑峰出了万金来赎叶骏霓,三年内还清。押金就是他的剑。江湖剑客,剑就是生命,更何况,殷疏意古稀之年,此剑傍身几乎有五十年了。
一条命换一万金,一万金真是个令人瞠目结舌的数字,能令潦倒不堪的天都剑峰去了半条命吧,可能十年都缓不过来。叶骏霓值得这样?原来天都不仅只是公孙坚持,她出身豪族,她愿意出钱,殷疏意愿意出名誉。
丹枫山庄很少用这样的办法赎人,真有丹枫弟子被俘虏了,不外乎烧杀抢掠,里应外合,付出几条人命的代价也要争回第一门派的派头。
殷疏意信中说得很啰嗦:“Si一个弟子,老夫内心的不安就加了一层。新派的冒进使天都失去了太多年轻的孩子,往日的冤孽也让天都成为了罪恶之处。我无法慰藉孩子们的在天之灵,也无颜去见他们的生身父母。天都不能再Si去弟子了。百年天都,江湖道义,收了他们为徒,要对他们的身家X命负责。”
兰提读完信时,全部人都沉默。
“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蠢货,三千年也未必有这种奇物。”兰窈轻声感慨。
她想起翁秋暝,她不禁想,公孙灵驹侠肝义胆,殷疏意有情有义,可他是新派人,他们都是旧派的,侠义和情义都落不到他头上。谁也想不起来他,谁也不愿意为他犯傻。他已经被天都剑峰忘了。她皱眉,那翁秋暝不就只有她一个了吗?她此时能想起他,真是给他脸了。
一手交人一手交赎金的决定下了,她提不起劲,这事连个ga0cHa0都没有。
众人散去,宣天妩在门前等他。
兰携独自拉住兰提:“三哥,你不觉得不对劲吗?”
兰提偏头:“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池悟风说得很清楚,掌门传话,Si八百个叶骏霓,也不会再有一个公孙。殷疏意傍晚还冷血无情,深夜就来这一招?”
“嗯?”
“天都的掌门……殷疏寒没Si。”兰携T1aN了T1aN嘴唇。兰提靠在墙上,活动了一下自己的手指关节:“殷疏意至今都没有出面。”
“对呀,他都能拿出来自己的剑了,他早该出现了!他不来是有人不让他来。”
兰携歪了歪嘴,“是我犯蠢。确实不该轻举妄动。”一个殷疏意,他并不害怕,但两个天都掌门……真鱼Si网破,未免Si伤太惨重。他心虚地看向不远处的宣天妩,生怕自己犯傻被未婚妻知道。
“走了,殷疏意派了马车来接叶骏霓。丹枫还要做人的话,还是尽快把人还给他吧。”兰提摇头。
“我和阿弟要是被俘,四姐只会叫我们把刀磨快点,自尽的时候好上路。”他三人路过楼下的兰捷,小孩正认真地说着。
天枢牵过他的手:“好了,天枢哥哥陪你睡觉。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怕鬼呢,强撑着不敢闭眼睛。有鬼也是你爹哎,你怕什么?来。”
他们走了。
宣天妩一点都不想见天都剑峰的人,她会间就表情不适,三人就此告别。兰提独自拉着脚踝手踝上都穿着锁链的叶骏霓,送她上了马车。空荡无人的马车,要自己走出去一段时间,才能有人来接应她。
叶骏霓沉默无言,她临走前才问:“我师兄不走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救你的是殷疏意的一把剑,救他要殷疏寒的剑。”他也不想和她多说,他是欠公孙灵驹的人情。初次见面,她送来了一只小猫,猫铃铛里有种子。她的意思很隐晦,但她在她的立场努力了。
另外,他和公孙背后势力的纷争重伤了薛若水。薛若水从前承诺不会在二人之间选边站,但是他还是帮了公孙灵驹。他临时派了个易容探子给他送过信:“此时情形,我无法求你直接放人。但她形单影只,我只是不忍心。若你孤立无援,我也会帮你。”
妙月问若水有没有事,他不是不知道,他是不忍心猜想。他根据琴音判断,他的朋友薛汘万事大吉。只是事后薛汘一直没有消息,他最担心的是薛若水的身份是听风楼密探,听风楼从不明面上参与江湖纷争,他违抗禁令,听风楼主只怕在满世界找他。
公孙灵驹没来接叶骏霓,不是她不敢来,是她来不了了。
叶骏霓抬起手,痛得她叫出了声。
她苦笑:“今夜有雨。我和他第一次相见时,是满月。我跟他说,北境的月亮更大更亮,他不信我来着。”
她低下头:“他不信我才是对的。”
兰提转身,劈开她的镣铐,一鞭子cH0U开骏马,他并没有看到那如满月圆,如雪山寒的眼泪。
他记挂很多人,妙月之前给他递消息,说和小招出去玩,带着雨霖回师叔的医馆住。他惴惴不安了一整夜,妙月一时不在他眼前,他就焦躁不安,会间兰窈说了些什么,他一句也没听进去。他一个人劈成八瓣也管不了那么多事。妙月住在师叔的医馆,他现在就去找她。
他也在等消息,等薛汘的消息,等他没事人一样来信,洋洋洒洒一大篇废话。兰提前往医馆的路上,闻到雨后植物的香气。这是他今年夏天第一次闻到莲花香气。北方来的客人更是久居高山,很少见到莲塘。薛汘现在和公孙在一块吗?
无穷无尽的碧荷叶海,一叶小舟难寻。丝丝雨滴飘落,薛若水躺在步琴漪的大腿上,眼睛缠着厚厚的纱布,隐约可见血sE。燕西门的殷疏寒就震坏了一回他的眼睛,此次他几乎就是风暴中心,他把她带来的风雪吹了出去,旧疾复发,血落琴弦,未敢松懈,一切结束时,他当然还有药可医。可他背弃盟约,楼主震怒。不瞎也不行了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步琴漪难以启齿:“楼主说……瞎了眼睛的探子……再也不能是听风楼的千面玉狐了。”
薛若水喘了口气,还有心情笑:“我闻到荷花的香气了,中原的荷花开了。不是下雨,一定能开得更好。师弟,替我摘一支吧?”
步琴漪探出身,他摘下最近的一支荷花,放在船篷里。渔灯昏暗,荷香幽幽。薛若水敲了敲他自己的锁骨:“楼主说最喜欢我没责任感没担当没出息的样子,最适合当探子。楼主现在不喜欢我了。”
“我没什么要求,也不会去他门前撒泼耍赖要钱要饭的。我很喜欢桂县的月水村,青青的山坡上有很多坟茔,都是当地的村民,我记得的就有刘翠花之墓,张阿牛之墓。那我呢,就是薛若水之墓。一场雨之后,就会开很多漂亮的小花的。要是有幸Si在你眼前,就把我带到那里去。要是不那么走运,那就是路边的Si狗薛若水喽。”
“我不要回北方,我不喜欢冷。”
步琴漪泣不成声:“我答应你,我都答应你。师兄……我再去求求我伯伯,他说不定不赶你走呢。你就留在楼里,晒晒太yAn弹弹琴,跟三花一样嘛。”
薛若水伸手给他擦了擦眼泪:“这傻孩子,逗你玩呢。我都被我自己感动坏了,我哪有那么穷啊,我瞎了又不是破产了,我江南有房有地的,你师兄我合理伤病退休,不跟你玩了。再不济,我投奔云露g0ng。”
说罢他就坐起身,拿起步琴漪给他采的莲花,他m0着周围,终于把自己m0出来船舱,他喘气还难,但执着地坐到了船头:“没事的,我躲两天,北方的雪nV是个Si心眼子,她肯定要对我负责。我刚才还有句实话,我真的不喜欢北方,我不想回去。”
没说几句话,血又沿着嘴角渗出来,他转头:“算了,你伯伯未必就要放过我。还是给我物sE物sE墓地。做两手打算,丧葬费可以找兰提要。”
清凉的夜风刮过,薛若水身侧的第一支荷花翻下了船,不知漂向何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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