韭菜、牡蛎、羊腰…我想蹭你很久(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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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style="font-size:16px">温惊澜坐下后,耳根的热劲还没散,指尖在桌下捏着衣角,没怎么动筷子,目光却一直不太自然地飘向她。

“弟弟,”韶水音正剥着一只扇贝,剥得专心,“你要不要尝一口这个?特别甜——”

“……”温惊澜微顿,终究还是低声道:“你别叫我‘弟弟’了。”

韶水音一怔,仰起头看他,眼神眨了眨:“哎?为啥?”

他耳根更红了点,声音低了些:“就大十五天……我平时都没觉得你比我大。”说完这句,他顿了顿,像是憋着什么话没好意思说,最后还是低低嘟了一句,“你看起来那么小……白净、娇气、又爱笑,怎么看也不像能叫我‘弟弟’的样子。”

——怎么看,都是小女生。

——叫他这么个糙老爷们儿“弟弟”?真不合适。

韶水音一下子就笑了出来,捧着贝壳的手一晃一晃:“好嘛好嘛,不叫弟弟啦~我就是想和你亲近点嘛,毕竟我、我这么喜欢你……”她笑着咬住后面那句,只用眼睛偷偷打量他脸上的颜色,“帅弟弟。”

温惊澜无奈地抿了下唇,把头微微偏开,耳根已红透。

“你怎么真的这么黑啊?”韶水音托腮盯着他看,一脸认真地打量,“跟灯下比起来,现在这灯一照……黑了两个度。”

温惊澜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从小就黑,小孩里我最黑。那时候简直跟煤球一样,我妈总说我晚上要是不笑,都看不到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韶水音忍不住“扑哧”笑出声,眼睛都弯了:“你可太实在了!!鲸鲨先生,那你长大后确实白了点诶,不然我那天公交车上第一眼也不会觉得你像鲸鲨。”

温惊澜皱了皱眉,没跟上节奏:“鲸鲨跟白有关系吗?”

“有啊!”韶水音理直气壮地说,“鲸鲨肚皮是白白的,肚皮白、性格温和、体型巨大,简直就是你本鲨。”

温惊澜哭笑不得,只能摇头轻声道:“……这都能说上。”

“说得上!”她一本正经地点头,然后忽然站了起来,一只手叉腰,一只手高举起菜单:“来吧鲸鲨先生,今晚我来请你!咱们点一桌子、一盆子、一桶子的好吃的!”

“你一个小姑娘,请我这个司机吃饭?”

“什么叫小姑娘,我比你大十五天唉——我在你这个年龄的时候…?”

她想了想,似乎在回忆自己两周前干了些什么:“…在海上观鲸,掉海里了。”当时她在观察小须鲸,看的太投入,整个人腿往前一伸,扑通就栽倒水里了,来了个“与鲸共泳”。

“……掉海里了?”温惊澜手顿住了,低低重复了一遍,嗓音不由自主地沉了点。

韶水音正拿着菜单左翻右翻,语气还兴奋得很:“真的!那天我站在船头画小须鲸,结果它突然一跃起来甩尾,我当时眼睛都看直了,往前一蹭,脚底一滑——就栽水里啦。”

她说得毫不在意,像在讲一件很好笑的事,可温惊澜却不笑了。他眉头轻轻拧起来,抬眼看她:“你会游泳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会啊,不过那时候穿了背心,挺沉的。”

“……那你那时候,有没有……呛水?冷不冷?旁边有没有人拉你?”他说话还是很轻,却一句比一句低,像是从嗓子里压出来的。

韶水音一怔,愣了下才意识到他是真的在担心她。原本咯咯笑着的表情缓了下来,嘴角却还是轻轻勾着,语气变得柔软:“有,当时我穿着救生衣,然后船员很快就把小艇放下来了,放心,我很安全的。”她笑的轻盈,轻轻的捏了下他的手指。

…说“捏”其实不准确,因为“捏”是捏两下就放开,但她没放开,而是把手指停在了那里。

这是她第一次触碰到他,哪怕她知道这样的动作相当逾距,她也莫名的不想放开。

温惊澜的呼吸顿了顿。他垂下眼睛,看见她那只白净、柔嫩的小手像只不肯松爪的小动物,拢在自己的指上。他的大手不敢动,怕一动就把她吓回去了,连气都不敢喘太大。

韶水音也没动。

她只是抬起眼睛看着他,那双一向亮晶晶的大眼睛,像藏着一整池夜色和星光,眼波澜澜。

她没有明说“喜欢”,也没有低语情话,但那眼神满是舍不得的柔情。

满是,想靠近你,又不敢吓跑你的心意。

“你想吃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韶水音轻声问,语气里没有刻意,也没有收手的打算——既然他不躲,她就当自己的这点靠近是被允许的。

她就那样把指尖,安安静静地贴在他指节上,顺着桌边转过身去,一只手拎起菜单,翻页的动作熟练得像是真的什么都没发生。

可她的手,却在那一瞬间收得更紧了一些——

像是确认他不会逃、不会抽离,也像是用这样的方式,确认他还在她身边。

温惊澜低着头,看着那只手。他的手很大,骨节粗,皮肤偏黑,被她白白嫩嫩的手包着,一时竟像是被谁温柔地裹进了糖纸。

她贴得不重,但力道是明确的。

她是有意识地、认真地、清晰地……不愿意放开他。

温惊澜喉结滚了滚,却没有说话。指节轻轻动了一下,没有挣脱,也没有回应,只是把手平放下来,让她捧得更稳。

韶水音没看他,眼睛还是落在菜单上,声音一如既往的轻快:“我、我不知道你的口味……你告诉我一下,我给你点。别说‘随便’。”

这一句“别说随便”,带着一点拧巴的小倔强,又像是一句很认真的撒娇。

她是真想请他吃饭,也是真的想为他挑点什么,不是随便应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温惊澜张了张嘴,半天才低声应了一句:“我……不太挑。就别点那种满嘴沙的。”

“那就是花甲不要咯?”

“嗯。还有芋头。”他想了想,又小声补充了一句,“小时候吃多了……噎着了。”

她这才抬眼看他,认真地记下。

而他,就看着她,一边认真选菜,一边小小地把自己的手裹得更紧。

他不说话,只把指尖稍稍弯了一下,慢慢扣住了她的——

像鲸鲨在水下缓慢转身,不惊,不吓,只是用最笨拙温柔的方式回应一只小水獭伸出的爪。

服务员走了过来,在桌边站定,询问是否需要加菜。

“您好。”韶水音抬头,看向站在桌子边的服务员,声音清甜干净。

“韭菜炒鱿鱼,烤生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她一边报菜,一边扫了一眼墙上的大菜单,“……如果有烤羊腰,也来几个。”

“烤羊腰”三个字落出来时,温惊澜的喉结下意识地滚了下。她说得很自然,但那是他这种年纪的男人下馆子最容易往偏里想的菜名,偏她一脸无邪,软乎乎的小爪子还扣着他手指不撒。

她手指甚至在他掌心里轻轻一收,像是确认他还没松开。那一下,不重,却酥得厉害。

“还有别的要加的吗?”

她抬起眼看他,眼角泛着灯光打下的柔光,瞳仁里都是润润的水意。

“这些……够不够吃?”

她的声音像是没有刻意意味的询问,可落到耳朵里,却有种温热的撞击感。

仿佛不是在问“菜量”,而是在问他——你会不会,真的跟我一起好好吃顿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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