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周出发去南海拍儒艮,你跟我走吗?(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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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style="font-size:16px">电动三轮刚拐进家门口的小院,门前那棵老木瓜树正好顶着中午的阳光开了几簇花。屋里飘出饭菜香味,夹着点热腾腾的蒸汽,一下就让人饿了。

厨房的窗子没关,炒菜的锅盖正吱呀作响。岳楠穿着围裙,手里端着一大碗热气滚滚的苦瓜炖排骨,一边往餐桌走一边冲门口喊:“音音你回来啦?快叫小温进来洗个手,准备开饭啦!”

韶水音应了一声,把三轮车支好,拖着温惊澜进了屋。

温惊澜一脚刚踏进厨房,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岳楠塞了条湿润清爽的毛巾:“洗手盆在这,来来,擦擦,外面热坏了吧?”

他老老实实道谢,一边洗手一边还不忘点头:“阿姨,您辛苦了。”

才擦干手,还没放下毛巾,就被韶水音一把从后面拖住:“快快快,别客气啦——我爸早上赶海抓的!你尝尝这个小墨斗鱼,超新鲜!”

她已经把碟子端了出来,碟里是白灼的墨斗鱼,通体发亮,顶端的须须还卷着,配了点酱油和捣碎的紫苏,散着淡淡咸鲜味。

她拿筷子夹了一只,塞到他嘴边,动作麻利得像投喂小动物。

温惊澜有些窘迫:“我、我自己来……”

“你都到我家了,还客气什么?”

他说不过她,只好低头轻轻咬了一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入口的那一瞬,温热的咸鲜味和微微的甘甜在口腔炸开,弹牙、清爽,几乎没有腥味,反而透着一股刚出海的嫩净气。

“怎么样?”韶水音眼睛亮晶晶地看他,像一只得意的小水獭。

“……好吃。”他点头,嘴里还含着最后一点尾须,“肉嫩,像、像——像是还在海里游泳一样。”

韶水音笑得腰都直不起来:“什么叫‘还是在海里游泳一样’?你嘴真会夸!”

“没有,就是……真的很好吃。”

她哼了一声,又给他夹了一只:“那你多吃两口,等下这盘就被我爸抢光了。”

韶华卿这时从后厨房走出来,围裙还挂在腰间,手里端着盘大虾,咕哝着:“不抢也得吃,这小墨斗鱼就得趁热。”

温惊澜忙站起来:“叔叔您辛苦了!”

韶华卿扫了他一眼,憨厚地点点头,随手把大虾递到他碗边:“你小子多吃点,听音音说你一路晒回来,得补补。”

岳楠笑着一边舀汤,一边喊:“你爸还不承认他今天特地多抓了一兜,就是给小温尝鲜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韶水音立马揭老底:“是啊,我爸嘴硬,还假装顺路,明明前天还说退潮不赶海的。”

韶华卿哼了一声,嘴角却翘着。

温惊澜一边被夹菜,一边脸都红了,坐在饭桌边,突然觉得这一碗一筷、一人一句,像是自己从小没真正拥有过的家常热气,一下子,就安静地、稳稳地,把他包住了。

饭后太阳更烈了,电风扇在屋顶缓慢地转着,把碗筷间的汤气和饭香搅成一团,整个屋子都像晾在阳光下的锅盖布,干净、温热,透着一点微妙的慵懒。

温惊澜刚放下筷子,就站起来挽了下袖子:“阿姨,我来帮您洗碗。”

岳楠拿着盘子一愣,还没回话,韶华卿在一旁咳了声:“坐下,小温,家里来人还让新女婿洗碗,是不是太说不过去了?”

温惊澜下意识摸了摸后脖颈,耳尖泛红,刚想辩解两句,岳楠笑着拍拍他胳膊:“你呀,先让我们照顾几天再说,来了还没两顿饭就想抢活干,你这小伙子也太不藏着掖着了。”

他还是站着,手足有点无措,直到韶水音转头冲他眨了眨眼,朝客厅一抬下巴:“鲸鲨先生,坐着等我擦完桌子,待会儿我们去拔院子里的薄荷叶熬水。”

他这才乖乖坐回竹编的椅子上,双手扣在膝上,看着她转身去厨房端了抹布出来。

韶水音挽起袖子,动作利落地收拾桌面,餐巾叠成一摞,汤碗轻轻叠起,筷子摆正在托盘边角。她做这些动作时没一点多余的声响,身形纤细又稳当,脚步带着点熟稔的轻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温惊澜看着她,忽然觉得那种从心里生出来的熟悉感,比午饭还要热。

她站在那样明亮的屋子里,阳光从纱帘后洒下来,她身上的棉麻衫上落满了淡淡的影子。她埋头擦桌子的背影,又柔软又鲜亮,像极了后院那排草莓架上,开在盛夏叶缝间的一朵小花。

不是矫情的、盆栽里的观赏花,而是真正从这片海岛的泥土里长出来的——带着湿气、带着光、带着盐味,鲜嫩、独立,柔韧得很。

她就是这座岛上的草莓花。

歇了一阵,院子里风吹得藤蔓轻轻晃着。太阳仍旧毒,但好在屋后有片半阴的地儿,是韶水音家种薄荷的地方。

她甩了甩脑后的头发,把发圈一绑,拿着两双手套出来。

“来,我们去拔薄荷。”

温惊澜正坐在门口石凳上喝水,一听这话就起身接过一双。

手套是她提前从自己房间翻出来的,一双深绿色的园艺手套,另一双干脆是给他准备的加大号,还特地洗得干干净净,内侧铺了薄薄一层竹棉衬。

她把那双大的往他手上一拍:“这个你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你手本来就黑,薄荷汁染上去,明天连手心都青了。”

温惊澜低头看了看自己手,的确是晒惯了的颜色,但还是下意识反驳了一句:“哪有那么夸张?我拔点叶子又不是跳进去打滚。”

“行啊,”她挑了下眉,“那你别戴试试?”

温惊澜看了她一眼,没说话,默默戴上了。

后院的薄荷长得正盛,阳光从叶片缝隙透下来,地面一片斑驳。韶水音卷起裤脚蹲在一边,动作娴熟地挑着叶子掐。

“别摘上头嫩叶,摘底下结实点的。中午煮水泡脚,晚上我给你熬点薄荷冰水擦后背,凉快。”

温惊澜照着她说的,也蹲下身,伸手去拔。手才探进叶丛,指节就被几片叶子刮过,一股清凉的汁液蹭在皮肤上,没一会儿,就染了一指青绿。

他低头看了眼,不以为意。

结果不到三分钟,韶水音忽然抬头看他,眼睛眨了眨:“你手咋那么绿?”

温惊澜低头一看——他手套边缘没戴紧,手腕那一截裸露在外,已经被薄荷汁染出一圈淡青,沿着皮肤蔓延成一抹诡异的“花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他一愣,脸上的表情有点绷不住了:“……这玩意儿怎么这么染啊?”

“我不是说了嘛。”韶水音放下剪刀,整个人笑得快倒进薄荷堆里了,“我早上割的时候才染了一点指尖,到现在都没褪干净。你还不信。”

温惊澜有点不好意思地收回手,耳朵慢慢红了,嘴里还是不服气地咕哝:“那我晚上多洗几遍呗……”

“洗不掉的,鲸鲨先生。”她还在笑,“这草汁就跟你一脸晒痕似的,怎么搓都搓不白。”

她笑着一边爬起来,把一把叶子拎到篮子里,回头看他还蹲那儿掰着手指琢磨染到哪儿了,不禁咯咯笑个不停。

“你以后要是住这儿,每年夏天都得染几手青。”

“到时候小孩看见你手都绿的,以为你是绿巨人了。”

温惊澜抬头瞪她一眼:“那我就真学种菜给你看。”

韶水音眨了眨眼,笑着往他身边蹭了蹭:“你要真愿意留这儿陪我种草莓种薄荷,那我现在就给你画一张‘种植工牌’,写:鲸鲨专属。”

他愣了愣,随后笑起来,露出一点牙,低低地应了一声:“……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阳光下,他手腕青一块绿一块,却没再遮。

她在他旁边笑得止不住,风吹过薄荷丛,带起满院子的凉香。

整个海岛的盛夏,都被他们揉成了清清爽爽的一锅叶汁汤——带点涩,又清,又甜。

薄荷叶摘回来后,韶水音将它们放进了厨房的搪瓷锅里,小火熬煮,不一会儿,一屋子的草香和水汽就弥漫开来。

温惊澜坐在小凳上,挽着袖子,手臂上那一圈浅青色的草汁印还没完全褪下。韶水音捧着装了冰块的薄荷水盆,从厨房出来,一手端着毛巾,一手拎着他胳膊:“躺着,我给你擦擦。”

他有些窘迫:“我又不是小孩……”

“你又不听劝,染得比我那年翻草堆还狠。”她没好气地回。

温惊澜只能躺下,让她半跪在一旁,用湿透的毛巾一点点擦他手臂上的印子。水凉得很,毛巾贴上去像是整个盛夏被拧成了一道风。

韶水音擦得认真,唇角却微翘着,像是笑意没完全收回。擦完之后,她把毛巾一扔,人直接扑上去,躺在他胸膛上。

电扇缓缓转着,窗外蝉声起伏,屋子里明暗交错着斑驳的风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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