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过年(2 / 2)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她说着,目光不动声色地扫过蔺怀宁,即使心中怀疑,表面也丝毫不显。但蔺怀宁神色从容,确实叫人看不出破绽,
李存引想到伍千叶,神色微顿,缓缓开口:“他向来不爱热闹,却从不缺席。”
短短几句,情绪却已低沉。李存引沉默片刻,忽举起酒杯,轻轻倾洒在地,道:“敬伍千叶。”
那酒洒落在石地之上,晕出一点浅色。
伍千叶平素虽惯常独来独往,不喜言笑,却心怀仁厚,处事公允。教中弟子虽难与他亲近,心中却都敬他非常。此刻纷纷起身,举杯向地,一齐道:“敬伍千叶。”
宴席又渐渐恢复热闹。不少弟子吃完了饭,便在外面嬉戏玩耍。一个小弟子跑来,拉着蔺怀宁的袖子,仰头喊道:“怀宁哥哥!你也来玩雪仗好不好?”
“哥哥你看!”又一个女孩扑过来,手中捧着个团得歪歪扭扭的雪团,“这是我捏的雪兔子,送你!”
蔺怀宁忽地一怔。
他的脑海中不禁浮现出自己年幼时,也是在腊月里,母亲裹着狐裘蹲下身来,教他堆雪人。他笑着扑进雪里,父亲站在不远处眯着眼看他,一向威严的脸上是难得的温柔。
那是他记忆中最后一个完整的除夕夜。自七岁之后,他便没有家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灭门的凶手,便是眼前这群正围炉欢笑、推杯换盏的人。
他垂眸接过雪兔,轻声道谢,眼底却泛起一股凉意。手指微微收紧,将那雪团握在掌心,直至雪化为水,湿透掌心,寒意刺骨。
酒宴仍在继续,李存引终究挡不住一群人的轮番敬酒,醉得满面酡红,连站都站不稳。程衣端了醒酒汤过来,蔺怀宁却已先一步扶住他,低声说:“我送他回去。”
他就这样搀着李存引,一步一步往回走。路过回廊时,他停下片刻,看着廊外梅树下洒落一地花影。
李存引倚着他,唇角带笑,眼中醉意朦胧:“怀宁......你会一直在我身边吗......”
“我会的,”蔺怀宁低声道,声音是一如既往的轻柔,“我会一直在。”
李存引低低“嗯”了一声,头垂在他肩头,彻底没了反应。
蔺怀宁将他横抱起,走进内室,将他安放在床榻上。火盆温热,屋中微光浮动。
他低头看着李存引安睡的面容。长发散在枕上,眉眼带着醉后的微红,长睫垂下,在眼睑投下一片脆弱的阴影。
蔺怀宁缓缓俯下身,手指抚过他额角,眼底却没有丝毫怜惜,只有压抑极深的沉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还有一个月。
还有一个月,他体内的缚春之毒便会彻底发作。那时他内力暂失,就只能任人宰割。
他静静看着李存引的脸。
他曾无数次想象,揭穿一切那日,他会是什么模样。是惊惧?是愤怒?还是痛苦?
可如今,李存引醉意正浓,气息轻缓,额前碎发落在眼睫上,竟是一副全无防备之态。
蔺怀宁眼中浮现痛意,忽然猛地扣住李存引的后脑,狠狠吻上他的唇。这个吻急迫、凶猛,仿佛要把所有未说出口的恨与爱,一并吞进血肉之中。
李存引被吻得呼吸不畅,本能地挣扎了一下。蔺怀宁索性攥住他双腕按在床头,俯身贴得更近,唇齿间的动作愈发狠戾。
他听见自己心跳如鼓,血液在耳膜轰然作响。
李存引醉得意识朦胧,挣脱不得,只是下意识地皱眉,喉间断断续续地发出几声微弱的抗拒。
蔺怀宁终于松开了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他低头看着那人胸膛微微起伏,唇角泛着被亲吻得泛红的痕迹,眼睫颤了颤,依旧沉睡不醒。
空气中只剩下两人沉默的呼吸声。
“睡吧。”蔺怀宁喃喃自语,“等你醒来,我还会在你身边。只是那时,你会恨我了。”
他说完,不再留恋,站起身推门离开。
月色如水,照着他背影无声地瘦下去。
此夜,雪落未歇,火光不熄。
望月峰上,教众尽欢,人人尽醉。
谁又知这灯火之下,有人满怀故梦,有人藏剑于笑,有人怀恨入骨。
新岁将启,往事如灰,却从未真正散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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