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 红颜赠软甲 金丝裹柔情(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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卯时的晨雾还未散尽,林川的剑尖已挑开第五处堤坝的裂缝。神龙剑穗缠着的红丝线突然绷直,勒进他虎口三寸——这是三日前戚红梅在黄河渡口系上的"牵机引"。
"川哥哥!"苏婉清提着药箱奔上堤岸,杏色裙裾扫过泥泞中的碎石,"这裂缝渗出的水色发浑,怕是上游的拦沙坝..."她突然甩出流云袖,袖中银丝缠住林川手腕,"当心!"
话音未落,十丈外的堤石轰然炸裂。林川揽住她腰身急退,神龙剑气卷起泥沙筑成屏障。浊浪拍碎土墙的刹那,他瞥见裂缝中闪烁的青铜机关兽——兽首纹竟与柳家商队的徽记如出一辙。
"这不是天灾。"戚红梅的绛色披帛自柳梢垂下,鸳鸯剑银链绞住半截铁索,"你们看这铁环接榫——墨家的\'连环扣\',三日前才在工部库房失窃。"她足尖轻点水面,涟漪荡开处浮起几片焦黑木屑。
苏婉清俯身拾起木屑,忽觉发间银簪被剑气激得轻颤。林川神龙剑鞘插入泥地,内力震得碎石纷飞:"婉清妹子退后!这木屑浸过火油,遇水即燃。"话音未落,十丈外水面突然窜起幽蓝火舌。
对岸传来马蹄疾驰声,苏婉儿银枪挑开燃烧的浮木:"林公子!上游三十里发现炸毁的拦沙坝!"她突然扯落披风浸入河水,玄铁甲胄映出林川凝重的侧脸,"这些机关兽的齿痕...像是兵部新制的开山锥。"
戚红梅鸳鸯剑劈开机关兽残骸,剑尖挑起半张焦黄图纸:"小川可认得这字迹?"图纸边角的批注墨迹遒劲,恰似林川三年前赈灾奏折的笔迹。
"李平山虽死,他的幕僚倒是学得一手好模仿。"林川冷笑,神龙剑劈向堤岸,露出底下成捆的腐木,"用陈年柳木充作青石,这偷梁换柱的手段..."他突然顿住,因见腐木切口处的斧痕,竟与林家旧年木场的手法别无二致。
苏婉清流云袖卷来一块浮木,指尖抚过纹路:"这是川哥哥及冠时,我爹赠林府的百年沉香木!"她忽然扯住林川袖角,"当年李平山强占林府,莫非连库房木料都..."
对岸忽起号角声。戚红梅鸳鸯剑银链缠住林川腰身,借力带他掠过河面:"现在不是叙旧的时候!"她绛色罗裙扫过燃烧的浮桥,"看那机关兽的走向——有人在改道引洪!"
三人落在残破的望楼上时,苏婉儿已率兵架起拦洪栅。林川神龙剑劈开浪涛,剑气激得水面炸起丈高水柱:"东南角!那些浮木在聚向闸口!"
苏婉清突然解开药箱暗格,取出鎏金罗盘:"川哥哥,借剑一用!"她将罗盘置于神龙剑柄,磁针在龙纹上疯狂旋转,"坎位水位有异,怕是..."
话未说完,整段河堤突然倾斜。戚红梅拽住林川后襟急退,鸳鸯剑银链绞碎坠落的望楼横梁:"是墨家的\'地陷术\'!小川,震位三寸!"
神龙剑贯入地缝的刹那,二十具青铜机关兽破土而出。林川旋身挥出剑气,玄色衣袂在晨光中展开如鹰翼:"婉清,用罗盘测它们的枢轴方位!"
"乾七,坤三,离位有缺!"苏婉清流云袖卷住机关兽铁臂,袖中银丝缠上林川手腕,"川哥哥,攻其左目!"
剑气如虹,二十具机关兽应声而碎。戚红梅突然咳出一口黑血,染红了手中半幅河道图:"这些畜生体内...藏着瘟毒..."她踉跄着靠住残碑,耳后胎记在朝阳下赤红欲滴。
"师父!”苏婉清疾步上前把脉,指尖刚触其腕便惊退半步,"这是...柳家旧年研制的\'赤梅散\'?"
林川神龙剑突然龙吟大作,剑光映出苏婉儿枪尖上的反光:"苏将军小心水下!"他凌空掷剑,神龙剑穿透水面激起冲天水柱,带出一名黑衣死士。
死士面具脱落时,苏婉儿银枪已抵其咽喉:"说!谁指使你们投毒?"那人狞笑着咬碎毒牙,袖中却滑出半块梅花玉珏——与戚红梅怀中残玉严丝合缝。
"柳如烟..."戚红梅突然夺过玉珏,鸳鸯剑劈开死士衣襟,露出心口黥着的狼首纹,"你们竟敢冒充柳家暗卫!"她剑锋一转挑开狼首纹,皮下赫然是李氏族徽。
林川神龙剑鞘轻点死士眉心:"李平山虽死已久,他的余党倒是忠心,到现在还作祟。"他忽然贴近戚红梅耳畔,"姑姑可知,这李氏族徽与柳家灭门案卷宗上的烙痕..."
"林公子!"苏婉儿突然高喝打断,银枪指向河道上游,"看那浮城!"
晨雾中,数十艘满载流民的木筏顺流而下。林川瞳孔骤缩——每艘木筏底部都缠着幽蓝的磷火绳。
烈日将河滩烤得滚烫,林川的剑尖挑起一捧泥沙。神龙剑穗缠着的红丝线突然绷断,碎线头在热浪中飘向东南——那是三日前戚红梅系线时凝望的方向。
"川哥哥!"苏婉清提着药箱追上堤岸,杏色襦裙下摆沾满泥浆,"这些流民说上游有个戴青铜面具的人..."她突然甩出流云袖,袖中银丝缠住林川手腕,"当心脚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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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音未落,五丈外的滩涂突然塌陷。林川揽住她腰身急退,神龙剑气劈开飞溅的毒水。浑浊水花落地即燃,在沙地上烧出幽蓝火痕——正是柳家旧年研制的"蓝莲火"。
"闭气!"戚红梅的鸳鸯剑挑开燃烧的芦苇,绛色披帛扫过林川面门,"这烟里有赤梅散余毒。"她耳后胎记在毒烟中愈发殷红,仿佛雪地里绽开的血梅。
对岸忽起马蹄声,苏婉儿银枪挑着具青铜面具策马而来:"林公子!面具内侧刻着工部匠作司的印记!"枪尖一转,露出面具边缘细密的狼首纹,"和上月查抄的李府密室..."
林川剑鞘轻点面具,内力震出夹层中的密信,"看这火漆纹——三年前我呈给圣上的赈灾奏折,用的正是这种\'九宫印\'。"
苏婉清突然扯住他袖角:"川哥哥快看!"她展开密信对着日头,宣纸透光处显出暗纹,"这是...黄河改道图?"
戚红梅的鸳鸯剑突然架在苏婉儿颈侧:"苏将军,劳烦解释下。"剑尖挑起她护心镜边缘,"为何你玄甲卫的制式札甲,会出现在二十里外的匪寨?"
"姑姑且慢!"林川神龙剑鞘格开鸳鸯剑,剑气激得滩涂飞沙走石,"今晨破晓时,苏将军的银枪挑开了七处暗闸。"他剑尖指向下游缓坡,二十架水车正在分流洪水,"若非玄甲卫死守二道坝,此刻半个青州已成汪洋。"
苏婉儿突然扯落肩甲,露出内侧黥印:"三年前我奉命剿匪,这\'奴\'字便是李平山的手笔。"她枪尖划破黥印,血珠渗入沙地竟泛起蓝光,"林公子可还记得,当年你中箭坠崖处的崖柏,也染过这种西域荧光砂?"
河心忽然传来木板碎裂声。戚红梅拽着林川跃上浮木,鸳鸯剑劈开撞来的机关兽:"这时候翻旧账?"她突然咳出黑血,染红了林川肩头,"东南礁石群...有火光..."
神龙剑气劈开浪涛时,众人望见礁石后藏着十艘艨艟。苏婉清流云袖卷住桅杆残骸:"是官船!船舷吃水线不对,底下定有..."
"铁索横江。"林川剑鞘插入河底淤泥,内力激得水面炸起三丈浪墙。二十条手腕粗的铁链浮出水面,链环上倒刺泛着幽蓝——正是淬了赤梅散的毒钩。
戚红梅突然撕开绛色外衫,露出贴身金丝软甲:"小川,接剑!"她将鸳鸯剑抛向半空,反手抽出林川腰间神龙剑。双剑交击的铮鸣声中,金丝软甲突然解体,万千金线缠住毒链。
"这是...西域冰蚕丝!"苏婉清惊呼。只见金线遇水即胀,转眼将毒链裹成金柱。戚红梅苍白着脸跌进林川怀中:"东南礁石...有生门..."
话音未落,艨艟突然射出火箭。林川揽住戚红梅滚入浅滩,神龙剑气筑起沙墙。苏婉儿银枪挑飞三支毒箭,忽然厉喝:"那艘主舰!旗语是玄甲卫的求援信号!"
混乱中,苏婉清的药箱被浪头打翻。她流云袖卷住漂浮的瓷瓶,指尖突然发颤:"川哥哥!这些药瓶...是林府旧年装雪参丸的!"
林川瞳孔骤缩。神龙剑感应到主人心绪,龙纹泛起赤芒。剑气横扫之处,主舰甲板轰然炸裂,露出舱底成箱的雪参丸——每盒封皮都印着林氏商号的朱印。
"好一招栽赃嫁祸!"戚红梅挣开林川怀抱,鸳鸯剑银链绞住跳船的匪首,"说!这些药材..."她突然僵住,因见匪首耳后黥着柳家暗卫的梅花印。
林川剑尖抵住匪首咽喉:"李平山坟头草都三尺了,你们倒是演得尽心。"他忽然挑开匪首衣襟,露出心口未愈的箭伤——正是三年前山匪头目特有的狼牙箭创。
对岸峭壁忽现人影。戚红梅推开林川,鸳鸯剑劈落三支鸣镝箭:"带婉清走!"她迎着箭雨掠向峭壁,绛色身影在日光下如残梅凋零,"柳家的债,该清了!"
忽然间刮起狂风,随而暴雨如注,林川的蓑衣被雨水浸透。他蹲在黄河堤岸的裂缝旁,指尖捻起一撮湿泥,就着苏婉清手中的风灯细看:"这土里掺了糯米浆,本该固若金汤——"
"可如今却酥如糕饼。"戚红梅的绛色披帛扫过泥水,鸳鸯剑鞘轻点堤石接缝,"你们看这勾缝手法,分明是工部匠人惯用的\'燕尾榫\'。"
苏婉清突然扯住林川的袖口:"川哥哥,前日我在户部查账时..."她话音未落,上游传来轰隆巨响。三人抬眼望去,只见苏婉儿策马踏浪而来,玄甲上溅满泥浆。
"林公子!"苏婉儿勒马急停,抛来半卷湿透的账册,"刚截获的漕船里,藏着今年春汛的修堤拨款记录!"她银枪挑起账页,墨迹在雨中晕开,"这\'采买青石八千方\'的条目下,盖的竟是林氏商号的私章!"
林川瞳孔骤缩。风灯昏黄的光晕里,那枚朱红印章的边角缺了道细痕——正是他及冠时摔落的那枚旧印。
"三年前李平山强占林府,连书房暗格都没放过。"戚红梅突然冷笑,剑尖挑起账册甩向泥地,"只是这模仿笔迹的功夫差了些火候。"她俯身捡起片碎纸,"\'川\'字最后一勾虚浮无力,怕是临摹时手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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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婉清忽然轻呼:"这纸背透光处有纹路!"她将残页举向风灯,隐约可见梅花水印,"姑姑快看,像不像你常簪的白玉梅?"
戚红梅身形微僵,耳后淡红胎记在雨幕中若隐若现。林川的剑鞘突然横在她与苏婉清之间:"小心!"话音未落,三支弩箭破空而至,钉入他们脚前青石。
对岸芦苇荡中传来沙哑嗓音:"风影大侠好眼力!可惜这堤坝保不住了——"话音未落,整段河堤突然震颤,裂缝中渗出混着硫磺味的黑水。
"是火油!"苏婉儿银枪贯入裂缝,挑起团黏稠液体,"他们要把黄河变成火海!"
林川突然轻笑,解下腰间酒囊掷向油污:"那便助他们一臂之力。"神龙剑擦过飞溅的酒液,剑气引燃的火龙顺着裂缝直窜对岸。霎时间,芦苇荡化作火海,十余名黑衣人惨叫着跃入河中。
"川哥哥何时在酒中掺了磷粉?"苏婉清眼睛发亮,流云袖卷住个挣扎的落水者。
"今晨嗅到堤土异味时。"林川剑鞘压住俘虏咽喉,"说吧,工部哪位大人派你来?"
俘虏突然狞笑:"你们救得了这堤,救得了下游十万石赈灾粮吗?"他猛地咬破毒牙,袖中却滑出块鎏金令牌——正面刻着"如烟",背面竟是宫中御用纹样。
戚红梅突然夺过令牌,指尖摩挲边缘细痕:"这是我娘亲的..."她猛然顿住,鸳鸯剑鞘重重砸在俘虏肩头,"说!这令牌怎会在你手中?"
暴雨中忽起马蹄声。一队禁军冲破雨幕,为首者高举明黄卷轴:"圣旨到!林川私吞修堤款项,即刻押解回京!"
苏婉儿银枪横挡:"王统领慎言!你手中这\'赈灾粮调拨令\',墨迹未干却盖着三年前的官印——"她枪尖突然挑起统领护腕,露出腕间狰狞刀疤,"三年前沧州剿匪,本将军亲手在你左腕留的疤,怎挪到右腕了?"
假统领暴起发难,长剑直刺苏婉清心口。林川神龙剑后发先至,剑鞘震飞长剑的刹那,苏婉清流云袖中银丝已缠住对方脖颈:"说!真正的赈灾粮在何处?"
"在...在..."刺客突然双目圆睁。戚红梅闪电般掷出鸳鸯剑,却迟了半步——一支袖箭自百步外柳梢射来,正中刺客后心。
林川循迹望去,只见柳枝轻颤,叶片间夹着片金箔。苏婉清展开金箔惊呼:"是醉仙楼的桂花签!上月二皇子在此宴请工部..."
"林公子!"对岸突然传来百姓哭喊。众人转头望去,只见数十老弱正用肉身堵住决口。戚红梅突然解下金丝软甲塞给林川:"冰蚕丝遇水则韧,快去!"
"不可!"林川反手将软甲罩在她身上,"当年柳夫人既将此甲赠予爱女..."他忽然贴近她耳畔,"林某更愿见它护住甲主人。"
暴雨骤歇,朝阳破云而出。苏婉清望着两人背影,忽觉袖中多了块硬物——半枚刻着"烟"字的玉珏,与林川剑穗上的残玉严丝合缝。
"报——!"驿卒快马冲上堤岸,"八百里加急!二皇子勾结工部克扣修堤款,现已被御林军拿下!"
戚红梅突然踉跄,呕出黑血。林川揽住她时,惊觉软甲内衬绣着行小字:"甲成之日,赠吾婿"。苏婉清把脉的手指轻颤:"这毒...需至亲之血为引..."
黄河怒涛声中,林川划破掌心,将血滴入药碗。戚红梅苍白的唇擦过他手腕:"傻子..."眼角泪珠坠入汤药,泛起圈圈涟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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